第一百二十五章 禁製
“嘿嘿,別的不說,對於禁法我可有點自信。”
趙輝一臉得意,他接過陳夢生遞過來的三彩雙頭鳥雕像,對著它不斷打入法訣。這些法訣有些奇異,似一道線,呈虛幻狀,這些線纏繞住了雙頭鳥雕像。
“這就是禁製?”陳夢生一臉好奇。
“這隻是禁製其中一種,禁製種類繁多,我這隻是一般禁製。”趙輝說道,“也是你找我特意感受,我才在這隻怪鳥雕像中發現一絲禁製存在的痕跡。我當初都看走了眼,那痕跡太淡了,我感受了很長時間才感受得到。話說你是怎麽知道這個的?”
“看到你我就有了猜測。”
“我?”
“在你之前,我們就得到這隻怪鳥雕像,它也是唯一一個恢複為雕像後,再觸摸都不會複活的雕像。其他雕像你也看到了,就算被打回原形,一旦被觸摸,還是會複活。”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不知道當時你走入城門之下,讓我們多麽驚奇,我還一度認為我們的猜測有誤,但最終你還是沒能走出去。”
“這個我不是對你說過了麽,我接近城門,一股極為強大的禁法阻礙住我,我利用自身功法對抗,才走到了城門之下。不過那裏的禁法太強大了,生生把我從中彈開,若非你的地元丹,想必我也要修養幾天。所以我也沒對王道友提你的事,當時我可想著一旦碰到你,讓王道友替我出頭。”
“幸虧你沒有說,不然你和那王道友,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兩說。”
陳夢生淡淡地說道,趙輝卻感到一陣冷意。
他相信這不是陳夢生誇大,那是一種自信的表現。不久前陳夢生還殺了築基圓滿的袁立,雖然那時袁立的實力已經被削弱太多,但袁立死在陳夢生手裏卻是事實。如今對上築基中期的修士,修為雖然倒退,可陳夢生一點兒也不虛,《寂滅訣》到了神刺境,加上裂神術,築基中期的修士神魂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隻能飲恨。
“你這個怪胎。”趙輝嘟囔了一句。
“你啊,想著欺負晚輩好麽。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整天就想著打家劫舍的勾當,我看你心腸也不壞啊。”陳夢生笑道。
“你哪裏知道這種樂趣。你不也一樣嗎,前幾天雖然在演戲,但我看你挺入戲的,有時候比我都積極。”
“救死扶傷乃我輩的職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陳夢生歎息說道,語氣拉得老長。
聽聞此話,趙輝一臉無奈。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心思專注在手中的怪鳥雕像中,一道道禁製被打在怪鳥雕像上。
周圍靜悄悄的,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陳夢生一點兒也不耐煩,靜靜地看著趙輝。
很長時間過去,怪鳥雕像上纏滿了虛幻的線,趙輝長吸一口氣,手中的怪鳥雕像被扔向了空中。隨後一口極長的氣息被吐在了怪鳥雕像上,怪鳥雕像在那口氣息下滴溜溜轉了起來,隨著轉動,那些虛幻的線漸漸融入了怪鳥雕像內。
等到怪鳥雕像上的線全部消失,趙輝收回了怪鳥雕像,遞給了陳夢生。
“這就好了?”陳夢生接過怪鳥雕像,把玩起來。
“那還要怎樣?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做好了。”
“好,多謝你。”
“你到底想幹什麽?這隻怪鳥雕像打上禁製,也不會複活,也沒什麽威力。”
“天機不可泄露。”
陳夢生一臉神秘的笑著,轉頭向其他地方走去,趙輝一臉無奈地跟了上去。
“不是吧,你要讓這個雕像複活?”趙輝指著一個半跪的人形雕像,一臉詫異地說道。
“不這樣,我費勁心思找你幹什麽?”陳夢生道。
“別啊,我不就是想讓王道友替我出氣麽,再說最後也沒對他說啊,你不用這麽坑我吧?”
“那事早都過去了,再說誰坑你了,我隻是想等這個雕像複活後,你和他鬥一會兒,我好施法。”
“那也不用選個開靈十層的修士吧?我境界雖然比他高,但一會兒複活過來我可打不過。”
“怪不得其他開靈修士一直嘲笑你,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兒?”
“我怎麽不男人?可我對於鬥法真不擅長,我就隻是禁法強一些。”
“那你就多花點兒心思,用禁法把這人多禁錮一段時間。要不是我修為倒退,你以為我會讓你出手?”
“好吧,待會兒打不過,我可要跑了,你別怪我。”
陳夢生有些好笑,怎麽從趙輝身上,他好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經他遇到寶器宗宗主,就是這樣一副模樣,他那時是真怕,當時寶器宗宗主讓他一同前去捕捉二階靈獸,那時他才開靈八層的境界。不過那時的開靈八層境界,和今日的開靈八層境界不可相提並論,如今就算碰上寶器宗宗主,他也有信心斬殺掉寶器宗宗主,除非寶器宗宗主突破到築基後期。
但想來也不太可能,築基期修煉不同開靈境,越往後修煉,進境越發艱難,並且築基中期是個坎,許多築基修士都卡在了築基中期,畢生不得進境。進入上古遺殤這麽久,陳夢生才見到袁立這麽一位築基圓滿的修士,其他築基後期乃至圓滿境界的修士再未見一人。
想起寶器宗宗主,陳夢生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可沒忘了,寶器宗宗主差點兒殺了他,並且在他體內留下了一滴奪基之血。他遲遲沒有築基,也有這方麵的顧慮。如今龍涎丹還未煉製出來,神魂境界也並未突破築基中期的程度,一旦築基,必然會受到奪基之難的威脅,輕則神魂受損,境界倒退,重則他就直接成了寶器宗宗主的一具傀儡。必須有萬全之策後,他才能築基。
收回思緒,陳夢生看向趙輝。趙輝怎麽說也是個築基修士,表現卻完全不像個築基修士,他的境界可比那人形雕像展露出來的境界高許多,可他卻一副沒有信心的樣子,讓陳夢生有些哭笑不得。
“好,隻要你能跑走,你隨便跑。”陳夢生沒好氣地說道。
趙輝一臉為難,慢慢接近了人形雕像,那動作和當初去試探城門能否出去一模一樣,陳夢生無奈一笑,他也不催,任趙輝慢慢磨蹭。
終於,趙輝的手顫抖著摸向了人形雕像。
“我摸了啊,我要跑了。”趙輝準備奪路而逃。
就在這時,人形雕像抬起了頭,冷冷地望向了趙輝。趙輝頓時寒毛炸起,腳底生風跑了起來。然而那人形雕像比他更快,一名灰衣男子,忽地一下出現在趙輝麵前,不帶感情的一拳就砸向趙輝麵龐。
趙輝倉促應敵,手中細線橫生,擋住了灰衣男子的拳頭,隨後慘嚎聲響起。
陳夢生在不遠處看著,搖了搖頭,他拿著三彩雙頭鳥雕像開始掐訣。
心神溝通了琥珀石,琥珀石傳來一道不可見的灰芒,打入了雙頭鳥雕像中。瞬間,雙頭鳥的眼睛睜開來。它掙紮著似乎要複活,可是身上浮現出許多禁製,緊緊壓製住了它。
見狀,陳夢生拿起雙頭鳥,神魂向雙頭鳥傾瀉去,不一會兒,雙頭鳥的眼神平靜下來,一絲靈動在它眼中浮現,它閉上了眼睛,恢複了雕像樣子。
陳夢生心中感覺一陣奇異,現在他想,雙頭鳥就能輕易複活過來,他的神魂已附在雙頭鳥身上。
他拿著雙頭鳥,走向趙輝方向。
趙輝正和人形雕像打得激烈,陳夢生趕到時,趙輝披頭散發,一陣狼狽。不過看起來沒一點兒危險,怎麽說趙輝也是築基修士,而人形雕像化作的灰衣中年隻有開靈十層境界。況且趙輝很賊,根本不和灰衣男子近身,不時甩出手中一道禁法打在灰衣中年身上,灰衣男子身上纏滿了虛幻的絲線,動作都有些遲滯起來。
陳夢生到了趙輝跟前,趙輝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臉激動地說道:“你總算來了,我差點兒死了。”
“滾。”陳夢生沒好氣地說道。
趙輝嘿嘿一笑,退開來,他看到了陳夢生想要出手的意思,剛好他也想見識陳夢生真正的本事。當初陳夢生利用神魂壓製住了他,真正說起來他還沒見過陳夢生出手,此時一臉期待地站到了一邊。
陳夢生望著灰衣中年,眼神平靜。
灰衣中年見到了陳夢生,呆滯的眼神閃過一絲遲疑,在他混沌的殘存的神識中,對麵前出現的青年讓他感受一種信任感,那種感覺很模糊,他那混沌的神識也分不清,幾乎一瞬,那種感覺就消失,隨後他冷冷地看著陳夢生,身形從原地消失。
陳夢生虛空攥手,狠狠地向左前方扇去,隨即灰衣中年的身影出現,卻倒飛出去。然而灰衣中年還未落地,空中一個詭異的姿勢調轉方向,又向著陳夢生衝來,他手中也出現一柄長劍。
陳夢生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把雙頭鳥雕像扔上了空中,隨後兩手掐訣,向前一推,火焰從手中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