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會難過會不舍

  現在用了好幾天的時間,在醫生苦口婆心的勸阻下,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了一些,能不去打擾盛君禦了。


  可是現在莫南梔來了以後,居然直接就變成了當初的那個自己一樣。


  而且看上去,仿佛比自己還要衝動許多。


  溫洛衡自然也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走上前來,拍了拍莫南梔的肩膀,勸誡道,“南梔,別這樣,我知道現在你的心情很不好受,但是現在君禦需要休養,這樣打擾他不太好。”


  藍追原本還想著,莫南梔身為女性,而且看起來像是跟盛君禦的關係非同一般一樣,自己冒昧的去打擾到她不大好。


  藍追也跟著上前來叮囑道,“是啊,君禦他現在需要靜養,他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不能在受到外界刺激了,這是醫生說的。”


  “我的君禦他到底怎麽了?”莫南梔忽然之間就站了起來,抽抽噎噎的朝著藍追的方向走去,問道。


  “什麽?”藍追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為什麽他還不醒?”因為心裏太過於壓抑的緣故,莫南梔聲音帶著些許的尖銳,“為什麽他不睜開眼看我啊!”


  “這……”藍追一個大老爺們,說起來,在國外的這些年裏,他一心想著去怎麽將隊伍壯大去了,平時接觸到的也都是一些糙漢子。


  所以這會對於女人的糾纏,還真的有些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莫南梔一步步的朝著他逼近,無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聲嘶力竭:“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麵對著莫南梔,一時之間,見過許多大場麵的藍追,這會居然覺得有些心慌,心虛。


  就仿佛,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又好像,盛君禦出事,全部都是他的錯一般。


  尷尬的持續了幾秒後,他慣性的抓了抓頭,心直口快的說道:“君禦他被炸藥殃及到,所以才會昏迷過去,不過他之前已經做了手術了,這陣子除了沒醒過來以外,身體機能還是正常的,我們隻要等著他醒就好了……”


  “什麽?!”


  在聽到炸藥兩個字的時候,莫南梔隻覺得眼前都黑了一黑。


  同時,將這些信息都搜集腦海裏的時候,她覺得心裏十分的亂。


  如果自己剛剛沒聽錯的話……藍追他說的是,盛君禦這段日子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怪不得他會消瘦到這個程度!

  也怪不得,自從那天他給自己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再沒有聯係過自己,她就知道他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莫南梔再次走到了盛君禦的床邊,抱著腦袋,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君禦,我求你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啊,還有小包子,我們都不能沒有你啊……”


  眼前的場麵讓人十分動容,饒是藍追這樣心思粗大的人,也發自心裏覺得難過。


  “莫南梔,你冷靜一點,”溫洛衡走到她身邊,溫聲勸慰道,“君禦這樣,我們誰心裏都不好過,你想想啊,君禦那麽在乎你,如果他現在知道你這麽為他難過,他心裏難道就會舒坦嗎?”


  莫南梔搖了搖頭,喉間時不時發出哽咽的聲音。


  這會的她,簡直都無暇涉及到難過不難過這一塊了,她隻覺得心都要碎了啊。


  她甚至還在想著,如果盛君禦一直都醒不過來的話,她可能都要對人生都無望了。


  其實,在遇到盛君禦之前,莫南梔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十分獨立自強的人,為了養活小包子和攢夠母親的醫療費,她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不怕辛苦不怕艱難。


  這其中收獲多少閑言閑語和奚落,就不提了。


  那時候的她,怎麽都不會想到,原來自己還會有遇見盛君禦,還會有全身心都依賴到別人的這一天。


  因為在有了小包子以後,她幾乎是做好了這輩子一個人默默努力奮鬥的準備了。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負擔很重,她不想將自己的壓力加到別人身上去,讓別人幫忙分擔,也從未奢求過,還能有愛情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來。


  說起來,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母親和小包子能夠安好了。


  可盛君禦的到來,仿佛是上天給自己一份十分盛重的禮物一般,讓她覺得措手不及的同時,也覺得欣喜不已。


  兩人一路走來,有歡笑有難過,好不容易見著生活要有了點起色,可是現在居然又接連碰到了這麽多事情。


  說起來,這些讓人頭疼的存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安然度過去。


  難不成,真的是老天不想讓兩人安寧麽?


  莫南梔留戀不舍的看著盛君禦的麵孔,內心悲戚不已。


  “君禦會好的,你不用太擔心了。”溫洛衡見她這樣,心中更是翻攪得厲害。


  一項能言善道的他,這回居然也找不出什麽比較中聽的話來安慰她,隻能反反複複擠出這些陳詞濫調來。


  莫南梔就像個孩子一般,悵然若失的對著盛君禦開口道:“你聽到了嗎?君禦,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我會等你,會一直守護著你,大家都會守護著你的。”


  盛君禦給她的溫暖實在是太美好太慎重,他對於自己的存在,簡直就像是靈魂和肉體之間的契合。


  其實啊,她也是在無形中,已經把盛君禦當成了自己的倚靠,兩人之間在不知不覺中,仿佛就活成了一個人,離開彼此,會痛,會難過,會不舍。


  他感同身受著她,她亦是感同身著他。


  可現在,她要怎麽接受盛君禦昏迷不醒這個事實呢?


  溫洛衡也知道現在的莫南梔心裏極度難過,自己實在是多說無益,便對藍追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並走了出去,留給他們倆單獨的空間。


  長長的走廊盡頭處,兩個男人倚靠在欄杆上,眉頭輕皺,右手上同樣燃著一根剛點起來的煙,神色是清一色的複雜不明。


  雖然今天這才是第一次見麵,但不知為何,兩人相處起來竟然十分有協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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