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端
在燈火通明的大廳中,李道一神情肅穆,直勾勾的盯著跪在大廳中的李尋一挺直的身影,廳中氣氛凝重。
“近日,為何這般懈怠?”
“為什麽不話?”李道一語氣突然淩厲起來,眉頭兀然緊皺,像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見少年單薄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年來的過往,的軟軟的躺在自己懷裏的孩子,慢慢的會話,第一聲父親,第一次牽起他的手,第一次修行術法,第一次
一樁樁一幕幕,最終李道一仿佛又聽到了:“此子命中必有一劫。”似乎是靈辯真人的聲音,又似乎是門內長老們的聲音,或是好友的聲音,好像在:“都怪你”,“你護不住他的”
“父親,是孩兒的錯。”少年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像是一聲驚雷,炸醒了李道一。
李尋一重重的將頭磕在堅硬的石板上,這是伴生精鐵的鐵石所製的石板,就是元嬰期也不能打碎的石板,李尋一重重的磕了下去“請父親責罰。”
“去思崖,十年。”
少年再次重重的磕頭,繼而沉默的占了起來,默默走出大廳。身後的房門上高高的掛著“雲光殿”,這是曆任門主的居處,時候他隨父親一同住在這裏。他在這裏有過美好的回憶,但回憶到他十歲踏入煉氣期為止。
在雲流仙門,他是門主之子,可享受其它師兄弟難以享受的資源,但也得為父親的名聲擔起責任,他不能讓父親被別人道,父親有個無能的兒子,他比別人更勤奮。他要想世人證明,他能靠自己度過所謂的命中的劫數。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雲光殿前的石梯,雖自知近日的懈怠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雲鏡仿佛有一種魔力,在無時無刻的吸引,他覺得他的道就在那裏,在雲鏡,他是自由的,沒有人知道他是這龐然大物一般的雲流仙門門主獨子。
他並不會聽到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沒有人可惜他,沒有人憐憫他,他的父親也無須為了他費盡心思。
自他三歲以來,每日便與師兄弟門勤修苦練,從未有一日懈怠,在父親李道一的嚴格要求下,厚積薄發,在煉氣前紮下紮實的基礎。
修真界將靈根分為五等,第一等便是單靈根,其次是雙靈根,第五等便是五靈根,有六個靈根或者以上的便是雜靈根,難以修行,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曾有六靈根的修士成功踏入仙途,單終其一生也隻是修到了金丹而已。
所謂單靈根是體內單一元素的含量高至體內所有元素的十分之九以上,多靈根是以十分之九為界限,體內的元素高的元素含量相加至十分之九,有幾種元素就是幾靈根。單靈根就多靈根而言,修煉更加容易,畢竟親近一種元素,比親近集中元素更加容易,但是相對的單靈根攻擊比較單一,遇到克製的靈根時也更被動;單靈根仍被認為是最佳靈根是因為,修煉速度快,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其它的其實也就沒有那麽重要。
作為單水靈根的李尋一,一開始修煉就意味著他比其它多靈根的修士更加容易;但這不能成為他懈怠的理由,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他走的更遠,成仙是千千萬萬修士的夢想,可真能成仙的修士屈指可數。
修士,便是與鬥與人爭得過程,在這過程中,多少修士死於劫被雷劈成灰,生死道消,連重新來過的機會都沒有,又有多少修士死於與人與人,人與獸之間的鬥爭?修士,本就修心但更是修身,沒有絕對的實力,縱使是才也不能一朝一夕飛升成仙,即使是他那被譽為萬年來修真界第一人的父親,也是經曆了無數磨難,才成就今日的修為。
現如今他已是元嬰期的修為,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隨著修為的增長,父親李道一對自己越是嚴厲和緊張。他的修為時常在雲鏡上被人提及,父親大概也是在為自己擔憂那個連靈辯真人也看不透的劫數。
他走出這清絕峰,一白衣弟子立刻上前道:“師弟,師父怎麽,可有懲罰你?”
“師兄,是我懈怠了,今日我便要去思崖修煉,望師兄替我好好照管靈犀”。語罷,李尋一向元崢做了一鞠。使了術法,瞬間沒了身影。
元崢習以為常,李尋一雖是他師弟,其實自李尋一三歲以來,都是他在照料,他是親眼看著真無邪的孩童成長為這個沉默堅韌的少年的。
近日,師弟沉迷於雲鏡,修煉有所懈怠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向往常一樣,向清絕峰一拜,這才開口道:“師弟,此次閉關,不若對外宣稱師弟衝擊化神。”。
“就照你的辦吧。”
這時,誰也沒想到,李尋一這一閉關就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