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檢測
“厲害！不過他籌集資金去了，你一時半會兒見不著他本人。”三娘的俏臉笑容滿麵。
洪二盯著我看了許久，良久說道：“那好，你下場去吧，辨明了真假之後，你再來告訴我。”
“恩。”
我迅速下到場中，那塊原石現在已經被隔離開來，在雙方沒有籌集好資金前，其他人都不能動。
而我作為光哥的代表，自然有權利查看。
原石被專人送到我手中，極其小心，萬一磕著碰著了，這可是四個億啊，誰都賠不起。
我順著原石的紋路再一次查看，這一次我顯得極為縝密謹慎。
然而時間過得極快，當我看完原石之後，正準備離場，三個小時時間已到。
光哥迫不及待喊出了報價。
“五個億！”
我不顧其他，立刻衝入三娘包間內，此時仍是他們兩人在房間內。
“確實是假的，放棄！”我十分肯定。
洪二猶豫了一陣，依然做不下決定。
“小雲，既然你知道，我們還有合作之人，所以我們也不能在他沒有回來之前，擅作決定。”三娘說道。
“你們相信我，這塊原石絕對有假，不過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最終還是得看你們，我先走了，光哥那邊不方便離開太久。”我隨即退出了包間。
回到光哥房間後，由於我的勸說，三娘等人並沒有立刻競價，而是在沉默之中。
但是光哥卻誤以為對方已經退縮，此時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殊不知前麵有一個天大的坑正等著他在往下跳。
然而光哥卻突然問起了我：“小政，你剛才下場去看原石作甚？有什麽不妥嗎？”
我一時語塞，沒有回答上來，光哥眼神驟變，語氣也越發淩厲。
我思考了一會兒，無奈之下隻能如實說道：“光哥，我懷疑這塊原石有假。”
“什麽？”光哥聽了我的說法後也有些震驚，同時也開始思考起來。
“你憑什麽這麽推斷？”光哥問道。
“憑我父親，你說過，我父親給你二叔做過掌眼，本事自然不會差，而下麵那位李姓之人也做過你二叔的掌眼，我認為我父親與他本事不會相差太多。”
“但是我父親發現了一個作假手段，連他都險些被騙，今天這塊原石正好符合我父親的所見所聞，我可以懷疑下麵那位李姓之人也可能被蒙過去了。”我解釋道。
光哥坐在沙發上，陷入深深的沉思，許久才開口：“已經到了這地步，你先前為何不說？”
“因為我怕失手，如果這塊我猜測錯誤，那麽以這塊原石來看，所能開出的玉石絕對不止五個億，甚至能夠超過十個億！”我借用洪二的話來解釋道。
“十個億！”光哥再一次震驚，今天的競爭實在是太過緊張而刺激，導致人都有所麻木，但是這十個億的數字卻再一次激起了光哥的鬥誌。
“我想對方沒有繼續競價，恐怕不是資金不夠，而是看出了某些端倪。”我繼續說道。
“去，把小李叫上來，我有話要問他。”麵對如此場麵，光哥也不能鎮定下來仔細思考，隻能集思廣益。
很快小李從場上來到包間中，光哥把我的推測說了一遍，很明顯這個小李不太相信這個說法，最終光哥一番勸說，他決定下場再次審查，臨走時還瞥了我一眼，眼神中略顯不屑。
但我並不在意，這場賭石大會背後有極大的陰謀，量誰被坑都絕對受不了。
而光哥則以評估原石最終價值為由，申請暫停了競價，如果這塊原石有假，在未開石之前發現，還能挽回損失，一旦動了石頭，那麽五個億的資金就打水漂了。
事實證明，我並沒有看錯。
小李上來之後也是一臉震驚，看著光哥與我久久不能說話。
“沒想到，賭了這麽多年石頭，這一次卻是差點陰溝裏翻了船。”小李自言自語道。
“當真是假的？！”光哥聽到這個最終結果後，不禁感覺脊背發涼，這一次賭身家如果賠了，後果不堪設想。
“是的，極其細微的作假，就能騙過賭石界百分之九十的高手，但是也是可笑的，因為手段不算高明，但是十分有效。”小李說道。
“去，我要驗石！”光哥立刻吩咐人去尋找賭石大會的負責人。
半個小時後，負責人來到了光哥房間內。
“你好，你所說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但是經過我們一番討論，覺得我們的石頭沒有問題，如果你堅持要驗石的話，不是不行，但卻要背負責任。”
“如果石頭是真的，你必須支付百分之二十的你競價的金額作為賠償，並且這塊石頭你不能再參與競爭。”賭石大會負責人說道。
“如果是假的呢？”光哥詢問。
“如果是假的，我們絕對嚴查到底，最終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處理辦法。”
“好。”
雙方議定，賭石大會第三度暫停，各方調集人手，來到會場中驗石。
我坐在窗邊，遠遠望著三娘他們的房間，不知他們的合作之人聽見這個消息後會有怎樣的想法。
驗石的過程很複雜，不能破壞原石表麵，也沒辦法動用高科技，隻能憑借賭石界各位縱橫多年的大佬以經驗來判斷真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光哥看上去還是十分緊張，無論這塊石頭真假，他心裏都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畢竟如果是真的，他就要平白無故賠償一億現金，並且退出競爭，如果最後驗出來的結果是假的，他恐怕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兩種情況都絕不會好受。
當結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會場中的燈光越發燦爛，但是檢驗的結果卻是更為勁爆。
“假的！”
這一結果出來，光哥癱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而我同時也能想象到三娘房間中會爆發何等精彩的一幕。
“混蛋，嚴查到底！這家夥是誰，竟敢騙到老子頭上，抓住了給我弄死他。”光哥朝著手下吼道，同時眼神感激的看向我。
如果不是我如實說出結果，恐怕現在光哥早就以五億甚至更高的價格將這塊石頭買了下來，而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五億資金的蕩然無存。
這樣的結果令全場嘩然，賭石大會的舉辦者在眾怒之下不得不現身，親自解釋這一情況，保證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最為氣憤的自然是競爭這一塊原石到最後的兩位買家，那情緒怎能用憤怒形容，簡直恨不得將這個會場拆成廢墟。
本次賭石大會不歡而散。
當我隨著光哥離開會場時，三娘與洪二早已離開，他們怕被光哥發現自己的行蹤。
此次劫後餘生，光哥將我送回家後便離開了，三娘等人也都一時間消失不見。
我倒是並不在意他們去了哪裏，安靜悠閑的過了三五天時間，時而去醫院陪陪小伶。
忽然有人尋上門來，我仔細一問，來人是光哥派來的。
“光哥找我幹什麽？”我問道。
“光哥說有一批貨進來，他沒時間，煩勞您過去看看。”跟我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比我大不了兩歲。
“好吧。”我跟隨著他上車，來到了上一次那家店鋪，老板認識我，很熱情的出來迎接。
“這批貨都在這裏了，您慢慢挑。”老板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帶了多少錢？”我轉身問道。
“一共一百二十萬。”
“哦，知道了。”
我走進原石堆中看了看，心思並不在此，而是想著光哥在搞什麽把戲，為什麽讓我一個人來看料子。
我隨手點了幾塊原石，不大，並囑咐不要切開，直接帶走，前前後後才花了不到十萬塊。
光哥似乎對跟著我一起來的年輕人有所吩咐，他見我隨意選了幾塊原石便準備離開，立刻開口道：“光哥說過，這一百二十萬全都用來挑選料子。”
“是嗎？”我心中更是好奇，光哥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然而這批貨著實不太好看，挑選許久，並沒有太多值得出手的料子，無奈之下隻得換了一家店。
一百二十萬全都花光？
這倒是有些難度，並非每一批原石都能夠產出很好的很值錢的玉石，前幾次都算是運氣不錯，碰見了好的料子，這尋常時候想要購買到上好的料子著實不易。
“光哥有沒有說了其他的話？”我詢問道。
“沒有。”非常簡潔的回答。
我無奈的搖搖頭，隻得繼續逛下去，一家店不行再換一家店，當整座城市大半的原石店鋪都被我們走遍之後，一百二十萬終於是花光了。
回去時，一輛皮卡跟在後麵，滿滿地拉著一車的原石，最終能夠切出多少可能還不到十分之一，而且成色也都絕對雜亂不堪，隻能勉強把一百二十萬整個回本。
汽車把我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到處高樓林立，在狹窄的街巷中穿梭了許久，終於一腳刹車停了下來。
當我下車時，已經有許多人湧了上來，去後麵那輛皮卡搬運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