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下套
阿杜就住在我的房間,他現在是火旺的表弟,是來投奔馮家的,馮小姐讓他先看家護院,這是一個開始,他們每一個進駐海市辰樓的夥計和丫頭都要經過這一關,實際上阿杜是想盜走秦川手裏的翡翠原石,雖然那是一隻陰陽使,半真半假半假,質感跟真翡翠原石沒有太大出入,差別就在原石的材料上,秦川那塊翡翠原石胭脂氣過盛,淬煉這塊原石的人,很急功近利,就是說,他在很大程度上,超乎了一個煉石之人該具備的心思清明。我可以推斷,這塊贗品是淬煉者為了應付差事,草草煉就的,不過,我還是極其佩服這個煉石人本身的技術含量。簡直以假亂真,當時看到這塊翡翠原石我就斷言,還會有更多的贗品翡翠原石飛揚於世,他們的用意也是司馬昭之心,為了得到價值連城的真翡翠原石!
秦川對阿杜和我早有防範,地道內的女屍,水牢以及七步蛇,我之所以沒有供出,就是想先幫阿杜偷到那塊假原石,他回伏牛山向木木交差。
楊勇王戈失蹤,我第一個想到的去處,水牢!大夫人的禪房就是通往水牢的入道口,秦川也夠詭計多端了,他居然利用禪房和大夫人做掩護,馮老板對大夫人早就不聞不問,一個行將枯木的老女人,還毀了容,看著都心生餘悸,別說同床共枕。
馮老板和大夫人即便同床異夢,他也不會想到風小小留在禪房,日夜木魚陪伴,青燈古刹,誦讀佛經,原來是秦川的眼線,而風小小想借助秦川的勢力找到自己失散八年的兒子。
“火公子,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行動啊?”阿杜躺在床上問。
“你小子忘了咱倆的約定?不管人前人後叫我表哥,不要喊火公子,火公子火公子的,大夥一聽,你也不是我表弟啊?和尚頭上的虱子,明白著扯謊,叫哥!大表哥!”我照著阿杜的屁股就是一腳。
“哎呦,表哥,大表哥,你真踹啊!我這小身板哪經得起表哥打啊?”阿杜求饒道。
我四周環視了一下,“噓!小點聲,隔牆有耳,你想,我突然領個人回來,又是表哥又是來海市辰樓找事做,再怎麽會編書,人家也有疑問呢?我們是馮家的過客,懂嗎?馮小姐不懷疑,秦川就不可能相信你我的話,所以,說話行事,必須謹慎!”
“嗯,表哥大人,我一切行動聽指揮。那今晚咱就睡大覺嗎?”阿杜追問道。
“阿杜,此地不宜久留,特別是馮家住著秦川這條老狗,他蛇蠍心腸,秦家莊的生意由他的二夫人春風打理,他卻賴在馮家不走,他的胃口不是一塊翡翠原石那麽簡單,海市辰樓的生意一直很紅火,在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連鎖店,也有不少家玉器古玩店主動加盟海市辰樓,秦川是想要讓馮家變成秦家莊。”
“表哥,秦家莊不是也經營玉器字畫嗎?”阿杜問。坐起身,用一隻胳膊舉著下巴看著我。
說心裏話阿杜不討人嫌,瓜子臉,皮膚也白,像鄰家女孩,我挺喜歡的,老輩人說,樹怕扒皮,人怕見麵。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打開心靈的窗戶,阿杜小嘴挺甜的,也會來事,人前表哥長表哥短,人後趕緊叫火公子,聰明的很,他知道如何運作能暖住人心,嗬嗬,幾句馮小姐,那嗑嘮的一點不零碎,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木木信任的得力幹將之一,想為我所用,我必須先把他的心澆頭。
“阿杜,今晚就行動。”我說。
“好,表哥大人,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阿杜躍躍欲試。
“你我先分析一下,怎樣進入後院禪房,因地道的入口就在大夫人的禪房,你看,這裏的地形,你不熟悉,你做掩護,我先開路。大夫人和風小小晚上誦經,敲木魚要到很晚,我們昨天逃出的水牢,今晚他會戒備森嚴,我想到兩個辦法,據我判斷,秦銘在天井的地道也是存在很久的,地道內牆壁上的石頭斑駁陸離,陳舊不堪,地道存在久遠,和昨晚跌進去的水牢有著某種內在的聯係。”我喝了口菊花茶,嗓子發幹,月牙掛在天上了。
“那表哥的意思是從天井進?找到和水牢相通的道口?”
“你的確精明,現在的我們在明處,秦銘在天井裏私藏玉石字畫,他的大哥秦川不知道,馮小姐也是才知道,由我帶她去的。”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告訴馮小姐這會?那是他們的家事,咱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呢!”阿杜懷疑的盯著我。
“別用眼睛這麽看我,馮家的事你了解多少?你想過沒有,秦銘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將玉石字畫放在他們結婚的房子裏,偏要藏匿在地下?”
“哥,我沒有思考過,你快說。”阿杜焦急的催促道。
“你又傻了吧唧的,秦銘喜歡玉石字畫,一枚小小的玉石到他手裏都能手舞足蹈高興三兩天,他對於玉石翡翠,那是一份真愛。”
“哥,那他和馮小姐已經是合法夫妻,有法律保護了,他們馮家的財產也有他一份啊?他沒必要偷偷摸摸,失去做人的優雅了。”
“這你就又盲點了,我說過秦銘是真愛翡翠原石,玉器字畫的人,他的愛是深入靈魂的,不是金錢能買到的,還有,秦銘和秦川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秦川心裏狠毒,見利忘義,為了個人利益,不惜出賣朋友和最親的人。”
“原來如此,表哥,秦川不念兄弟情義,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把你陷害了!包括他的弟弟秦銘,包藏禍心的秦川必要時對親弟弟也不會心軟。”
“大表哥,那你說秦川目前還不知道弟弟秦銘在地道裏私藏玉器古玩的事吧?”
“是的,阿杜。”
“我明白了,哥,這馮家也很複雜啊!”
“豪門深似海,自古以來盛傳著這句話。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嗬嗬,我火旺還是喜歡做一個閑雲野鶴,不聞塵世事,我想,總有一天,我會退隱江湖,隱居深山,耕地種瓜,寫詩繪畫,釣魚狩獵,和我心愛的姑娘,生一幫孩子,傍著桑蔭教他們識字種瓜!”我無限憧憬的說。
“大表哥,你想要的生活,我也想要!江湖險惡,誰願意把命別在腰上活著?我遇到喜歡的姑娘,就回鄉下,擱老家買幾頭牛,一副犁,一架架子車,再栽幾棵桃樹,枇杷樹,椰子樹,最好有草莓,養幾隻雞鴨,生蛋吃。我們不生一幫孩子,就一男一女,多了養不起,我賺不到大錢,他們跟著我受窮,那是一件殘忍的事!”阿杜聚精會神的描繪著自己的宏偉藍圖。
月牙掛在窗欞中央時,我對阿杜說,“可以行動了,困不?”我緊了緊衣帶,摸了摸梅花針,二十枚梅花針都在我的右邊袖筒裏,一有險情,立即飛射梅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