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沒有線索
退伍的這三個多月時間,我幾乎天天喝醉,有的時候,甚至記不清楚喝醉酒的這一段時間裏,我究竟幹了什麽事情,隻能勉強通過醉酒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判斷我摔了幾個酒瓶子,砸了幾個碗,有沒有把土地爺塑像當成漂亮姑娘抱住猛親,有沒有把熱水瓶當成夜壺……
一提起喝酒,我就臉紅,什麽走錯門,睡錯炕之類的笑話,基本上屬於小兒科,有一次,我喝多了,不知不覺就摸進了村委會,打開大喇叭,張口就大喊地震了,搞得一些個大姑娘,小媳婦穿著個花褲衩就往出跑,白白的便宜了那些個二流子!
或許,我的真的喝醉了酒,睡在墳頭上麵,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
我梳理了一遍雜亂的思緒,思路逐漸的清晰了起來,如果醉酒現場遺留的線索,能夠證明我醉酒,那麽,昨天晚上發生一切事情,都可以當作是一場夢!
說實話,我寧願把那些個違背自然法則的事情,當做一場稀奇古怪的夢!
大約一支煙時間過後,我從雜草叢裏麵找到了一個揉成一團的麻紙團,這個麻紙團的表麵布滿著油汙,聞起來有一種油炸花生米的香味,似乎是包裝過油炸花生米。
拆開麻紙團,仔細一看,隻見麻紙上麵的一大塊油汙上似乎用圓珠筆寫著一行模糊不清的阿拉佰數字,很有些熟悉的樣子。
就在我辨認數字的時候,身邊的雜草忽然一陣晃動,我本能的看了一眼雜草叢,卻隻見雜草叢裏似乎出現了一隻鬼臉妖狐,隱隱能聞到一股子難聞的狐臊味。
鬼臉妖狐似“幽靈”一樣從雜草叢裏露出了頭,狹長如細縫一樣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表情說不出的陰險狡詐,我被它看得心裏發毛,生怕著了它的道,飛起一腳踢了過去,鬼臉妖狐身體微微一晃躲過了這一腳,似挑釁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我,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這個亂葬墳不對勁啊,烏鴉不怕人倒也罷了,怎麽這一隻鬼臉妖狐,也不怕人呢,難道說,這裏的動物都他娘的成精了?
娘的,就算是你成精了,老子也要弄死你!
我把心一橫,也不管什麽成精不成精了,跳下墳頭抓起一塊大石頭就砸了過去,鬼臉妖狐靈活的一閃身躲過了石頭,似嘲笑一樣衝著我叫了幾聲,猛然躥進了雜草叢。
我心說,我就算是走黴運,也不能被一隻鬼臉妖狐欺負啊,今天就算是舍了這條命,也得把這隻鬼臉妖狐給宰了,燉一鍋湯!
當我衝上墳頭的時候,鬼臉妖狐早就跑的沒影了,我隻能以狐臊味為線索,展開一場艱苦而有卓越的亂葬墳追狐行動!
在此之前,我做夢也沒有夢到,我竟然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去追殺一隻鬼臉妖狐,事後,我隻覺得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就算我跑得在快,也不可能在地形複雜的亂葬墳追上一隻鬼臉妖狐啊!
鬼臉妖狐似要戲耍我一樣,眼看就要被我逮住的時候,就會忽然加速,一下子就沒了蹤影,越是這樣,我心中的怒火就越盛,到了後來,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就算是跑死,也得追上鬼臉妖狐!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渾身衣服幾乎能擰出水來一樣,心髒似要爆炸了一樣,我隻得停下來了。”
但我在心裏卻說道——我想的果然沒錯!
這時,王康下來了。
而且王康絲毫也不知道神秘人出現過的事,那麽這裏麵的關係就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了,連我自己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而王康重新摘了一些屍血葉的葉子,將我身上的傷口再清洗了一遍,最後撕破了衣衫將傷口認真地包起來,在他包紮我肩膀到背上的傷口時,我突然聽到他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何遠,如果我要害你的話你早已經死了不下百回了,你相信我,我是來幫你的。”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他選在這時候說話,如果有人在周邊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腦袋裏猛地想到了什麽,如果有人在周邊!
王康選擇這樣告訴我,很顯然是在防著什麽,可是周遭會有誰在看著我們?!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眼神始終沒有變過,也沒有應王康的話,更沒有問他為什麽。直到傷口都包紮好以後,王康用平常的聲音說:“我們進去吧。”
王康繞過鎮屍塔,我和他來到那個側麵開著的口子邊上,王康率先下去,我緊隨其後。下麵是一條暗道,剛好容得下一個人下去,隻是下去了兩人深之後,眼前就豁然開朗,我看見的是密密麻麻的藤蔓,而在藤蔓之間則林立著一座座尖碑一樣的東西,但我看得清楚,這不是尖碑,而是三屍扛鼎。
之前之所以會看成是尖碑那是因為屍血葉的藤蔓爬滿了石奴和鴞鼎,隻露出零星的一點,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林立的尖碑一樣。而且這些三屍扛鼎被排列成了很有規則的形狀,乍一看上去雖然覺得很亂,但是隻要稍稍留心就會發現它們被圍成了一個圈,而且還不止一圈。
王康和我走近一些,我覺得這個三屍扛鼎似乎和在鎮屍塔上看到的不一樣,於是多看了一眼,而我這一眼正好看到鴞鼎的眼睛,我隻看見在它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頓時驚呼道:“石奴扛著的不是鴞鼎!”
而在聽到我的驚呼聲的同時,王康閃電般地轉過頭來,並且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我的爺,你小聲一些,這些是妖麵人,都是活的呐,你把它們驚醒了可就要命了!”
我雖然驚訝卻再不敢出聲,隻是再多看了一眼妖麵人,然後無聲地問王康:“那它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王康說:“妖麵人睡覺的時候就是睜著眼睛的。”
我於是便不再說話,王康則領著我小心翼翼地踏進去。地上根本就沒有可以落腳之處,密密麻麻地都是屍血葉的葉子和藤蔓,好在我和王康都不再怕這東西,於是也能踩著過去,沿路上我大致數了數,這裏起碼有上百的三屍扛鼎,不,應該叫做三屍扛鴞。
而且很快我就又發現這些扛著妖麵人的也不是石奴,而是活生生的屍體,我腦中想起一個很不好的名字——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