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夠了!”淩飛阻止了上官婉兒繼續的動作,因為看見那人還要繼續扒開夏秀敏的衣服過來,現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而夏秀敏從來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死,竟然是這樣的姿態,所以,很多事情,能夠猜中開頭的,不一定會猜中結尾。
夏秀敏的身子被淩飛重新的綁好,那人對夏秀敏也沒有任何憐惜之情。然後一個拉伸,夏秀敏就被吊在了城牆上方。
這是第一次,這麽親近死亡,這種感覺,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受,但是她能看到的是,越來越近的裴寒,夏秀敏就笑了。
周圍人看見這個女人被吊死了還一直傻兮兮的笑著,都以為是一個傻子,也都無奈的歎息。
上官婉兒笑的異常癲狂,她恨不得現在夏瑾樂和自己一起站在這城牆底下,看著那個打擾了他們一生的女人是如何慢慢的沒了力氣。是的,如果不是夏秀敏,很多事情,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這也是上官婉兒這般認為的。
但是,一件事情的發生與否,有太多的因素,或許真的夏秀敏打擾過他們的生活,但是一個人的本質,上官婉兒和夏瑾樂內心所散發出來的狠戾,難道也是夏秀敏一手造成的?
淩飛很是滿意現在的一切,她以為這一切就要結束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一個女人的驚天哭泣聲,確切的說,是一陣嘶喊和呻吟。
那個女人就那樣倒了下去。是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倒下了一片血泊裏,沒有人看清到底是誰給她下了這樣的毒手。
淩飛再一抬頭,剛才城門上懸掛著的夏秀敏,已經不見了,看樣子,是真的被人救走了。
“該死!”淩飛有些咒罵了幾句,但是還是對於剛才殺掉上官婉兒的人有些好奇,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殺了一個人還救走另外一個,可見他的身手是多麽的迅速,可見,這個人的武功是多麽的高強。
周圍的看客們都有些目瞪口呆,或許都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各個都有些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各種驚恐的聲音。
上官婉兒死了,這不是一件讓人可以低調處理的事情,更何況,她死的時候,是人群最多的時候,而且,她是北趙皇帝的女兒,宰相的千金。
所以說,當初上官婉兒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看夏秀敏是怎麽死的,最後自己卻落了一個這麽殘的下場。
上官婉兒被厚葬了。那一天夏瑾樂也參加了這場葬禮,聽說是和夏秀敏有關,她就已經極力的把這件事情往夏秀敏的身上扯,恨不得所有人都出動去找這個女人,然後再把她碎屍萬段。夏瑾樂被夏秀敏的麻醉傷害之後,她就更討厭那個女人了,多年不見,好一個姐姐,就是這樣給她的見麵禮?
現在裴祺不在,上官婉兒已死,上官洪圖也死了,所以若現在抱住了裴祺,就有可能作用北趙和西周,夏瑾樂的小心思,蔓延在心底,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什麽。
話說當時柳君天剛死的時候,夏瑾樂還是會有些傷心的,畢竟那個人是將軍府獨子,本來手上掌握北趙的兵權,但是也正由於那人的死,兵權被裴祺慢慢的沒收了回去,將軍隻變成了一個毫無用武之地的廢人,最後他自己都鬱鬱寡歡的老去。
夏瑾樂明白,自己千萬不能這樣就了解了自己一生,她必須要做為點什麽出來,所以之後的日子裏,便又把自己的苗頭對準了丞相府的公子,但是嫁過去,由於自己是第二嫁,也就隻能是一個小妾。這是夏瑾樂一直想要改變卻也無能為力的事情,畢竟自己已經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了,已經不再冰清玉潔,所以,硬性條件決定了她在丞相府根本得不到任何優質的待遇。
但是,當夏瑾樂有些自暴自棄的時候,又遇到了現在這樣的事情,這上官婉兒一死,朝中無後,上官洪圖那個老匹夫也死了,所以說,這天下已經順當當的變成了裴祺一人的,隻要那人回來,那麽這一切都是美好的。
與其作為一個丞相府的小妾。為什麽不去給皇上當妃子呢?
夏瑾樂的心還是很大的,她所能想到的事情,都會盡量的滿足自己,既然混到了她此刻的地步,那麽,如果在哪裏都決定啦要受委屈,為何不作為一個身份高貴的人呢?
當這種想法出現的時候,夏瑾樂就已經在密謀著如何殺害自己的丈夫宋書元。丞相的兒子。
宋書元和柳君天不一樣,至少不像柳君天那麽怯懦。但這些都不重要,當初夏瑾樂也是使了一些手段才逼迫這個男人納自己為妾的,畢竟她曾經是北趙裏的第一美人,就算嫁給了別人一次,但是也一點兒都不妨礙她的美可以招搖蒙騙更多的男人。
宋書元最後還是娶了她,柳君天是病死的,並非是柳君天休了夏瑾樂,這樣的理由,宋書元還是能接受的,而且當時夏瑾樂一直擺弄的是同情和美貌。她很會抓住宋書元的同情心,讓那人對自己無能為力。
最後,真的就嫁給了那個男人,夏瑾樂也沒有怎麽為柳君天守寡,就又過上來了姨太太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了。
但是,畢竟她生的很美,走到哪裏,總有人在閑言碎語,更何況,夏瑾樂是二嫁,後來宋書元就受不了這種語言的壓力,開始對夏瑾樂冷落起來,然後更是納了更多的妻妾,這件事情就算是壓過去了,但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夏瑾樂的性格本身就不好,自然是被丞相府裏各種女人嫌棄,並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話笑柄。但現在機會不是來了嗎?
夏瑾樂很會記仇,把所有以往對自己有過節的人,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如果趁著現在這麽兵荒馬亂的時刻對丞相府下手,應該很多事情都能夠辦成功。
宋書元不算是某一個黨派,在朝中比較表現的很中立,所以夏瑾樂也是抓不住那人的軟肋,但是若宋書元真的有什麽苟且之事,她也不敢拿出來,否則以後她想要再嫁給皇帝,都是不易之事。
夏瑾樂是想要除掉這一大家子的,但最後也是無疾而終。畢竟。她一個女人還在西周境內,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一個沒有什麽黑點的家族。現在西周算是北趙的領地了,而且這兩個國家本身就離得不算很遠,夏瑾樂到這裏來的初衷不過是找夏秀敏。
可現在看來,情況都是好的,至少上官婉兒死了。上官洪圖也死了。夏瑾樂和上官婉兒是表麵上稱呼姐妹的。可是一個是皇後,一個隻是二嫁的小妾,他們能夠走到一起完全是因為共同討厭的女人夏秀敏。所以,真的是朋友並不可能。
而且,上官婉兒的死對於夏瑾樂來說,還會覺得高興,她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說話交談的時候,她還必須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很低。可是,她怎麽會願意這樣的生活呢?
夏瑾樂說到底也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隻是沒有什麽腦子罷了。
這件事,以及在她心裏燃起的那些除掉丞相府的苗頭,都慢慢的擱置在了心裏。
夏秀敏又睡了很久很久,她已經不記得很多事情了,隻是能夠感覺到的是,自己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有一陣風一樣的東西。把自己給抱了過去,然後,她以為那就是死亡的感覺,從來沒有的感覺。
“哇!”周身突然傳來的嬰兒的哭泣聲,夏秀敏一下睜開了眼睛,再一看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綠佛,正抱著裴羽。
“綠佛!”夏秀敏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來了黃泉,真的看到了自己那麽相見的人,這裏到處的石門,還似乎讓她有些熟悉。
綠佛笑了笑點頭,夏秀敏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多久了,她沒有見到裴羽了,真的很想念。地獄並不可怕,如果處處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就真的也沒有什麽。
“綠佛,我找了你們很久,沒想到,你們真的死了。”夏秀敏看著孩子,就是一陣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了。
“小姐!”
“恩!這裏也很好,至少能看到你和裴羽,這樣就很好了,我已經不敢奢求什麽了。如果看不到裴寒,他就是還沒死,這樣是最好的。”夏秀敏的表情呆呆的,她在想什麽啊。
“小姐。”綠佛不知道怎麽開口,夏秀敏又問:“其實我去了那個山崖跟前,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你們的屍體,最後,我就真的想要放棄了。”
“小姐!”
綠佛的口氣很是哀怨,也很悲傷,最後,她不想再等夏秀敏開口了:“我們並沒有死!”
什麽!!!
夏秀敏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綠佛,是好像,她並不是一個鬼魂,而自己,還有裴羽。
夏秀敏能夠感受到裴羽身上傳遞給自己的溫度,她使勁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然後感受到了疼痛,才明白了,哦,她真的沒死。
“我真的沒死?到底怎麽回事?綠佛?那麽裴寒呢?他在哪?”夏秀敏焦急的問道,遲遲都不見裴寒的身影,這到底怎麽了。
綠佛的神情慢慢的平靜了過來,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王爺,還沒有找到,隻是我,隻是裴羽,被救了,王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夏秀敏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以前以為那人已經死了,可是現在不一樣,給了她希望再給她失望,這種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受,讓她喘不過起來。
“那麽是誰救了我?”夏秀敏問道,到底是誰?她能感受到,但是在城牆上的確有人救了她,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綠佛,那個人的身手特別的快,快到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在奔赴向黃泉的道路上。
“是我!”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是很久違的聲音,夏秀敏聞著聲音看過去的,不是別人,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是,那個人還會出現,突然,以往所有的畫麵就都說的通了。
“赤焰!”夏秀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沒有想過這個人會再次出現,而且,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怎麽會?”夏秀敏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這個人,曾經對自己那麽的好,算得上是自己一個久違的朋友。
“你一定非常好奇我怎麽會在這裏,其實我那個時候並沒有死,所以,你在想念裴寒,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過消極。”赤焰重新的出現,變得和以前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之前那人給自己的感覺永遠都是一個男人不該有的嫵媚,可是現在,這個人身上卻多了一點兒陽剛,夏秀敏也隻能感慨時過境遷了。
“是啊,其實盟主沒有死,我也以為他死了。不過之後也是知道,他並沒有。”綠佛解釋,她的確對這件事情不知道什麽,否則她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做東盟的盟主,其實東盟裏邊還是有很多人才的,就是那個人,救活了赤焰。
那個人,是綠佛的妹妹,粉彌。
夏秀敏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多年以後聽聞綠佛談起過,她的妹妹很單純,一心喜歡赤焰,直到赤焰死了,都沒有放棄過要救活赤焰,最後,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粉彌還是瞞著所有人的麵,救活了赤焰。
“所以,西子昱和歲夕還有西勤,也是你搞得鬼了?”夏秀敏的口氣終於有些放鬆了。這些真的能說通了。
“恩,西子昱和西勤都是我的弟弟,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當然不想讓他們參與你們北趙的這場內鬥中,我很想阻止一些事情發生,但是沒想到,最後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赤焰有些失算了。其實那麽多年,西周的安穩都是他一手操控的,站在西子昱的身後,讓他做一個傀儡皇帝,自己隻手控製天下,那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但赤焰怎麽說都不會像裴祺那樣,為了自己的權利,會迫害別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隻是想要控製一些東西而已,何況,他從來都是西周前皇後的嫡子。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有些久遠了,不過夏秀敏看現在的赤焰,似乎把那些情緒已經放下來了。否則,他也不會給西勤下毒還留了一手,那種毒藥,明明就沒有辦法迫害別人的,隻是讓人占時的醒不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