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裴寒這麽說道,夏秀敏則在一旁點頭說道:“恩,就那樣做吧,確實是應該先把殘黨收拾幹淨,否則也不利於國家發展,你才剛登基不久,若是不盡快清理完,也不難想象他們會打皇位的主意。”其實她更應該想到的是這些,雖然這些日子,兒女情長太多,但總歸,都不及裴寒的政事,怎麽能用後宮的情感來左右一個國家的君王呢?夏秀敏突然覺得很抱歉,是自己沒有把後宮管理好,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哎,或許她真的不適合去管人。
“你說的也是…”他這麽說完,才發現此時的氣氛緊張了些許,為了打破此時的氣氛,他轉了轉眼珠,幹脆就把思緒轉移到了羽兒的身上,他接手抱起了羽兒,接著教他說道:“來,叫我皇阿瑪。”可羽兒卻是沒有一點反應,這讓裴寒有點受打擊,可一旁的夏秀敏看著這場景卻是笑了起來,看著她如此柔和的笑容,裴寒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他心說:這才是平時的秀敏,果然嚴肅的表情不適合她。他一邊這麽想著,然後說道:“你總算是笑了呢,我還以為你還在不開心,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裴寒突然這麽說道,弄的夏秀敏一陣尷尬,因為她剛才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無意間的笑了出來。
借著羽兒的關係,夏秀敏和裴寒的關係逐漸重歸於好,雖然起初夏秀敏還是每次見到裴寒的時候都有點尷尬,可是逐漸的,兩人的關係也恢複到了從前。但盡管如此,卻也仍然還有人陷在裏麵無法自拔,那人自然就是古墨了,她見兩人和好後,非但沒有覺得開心,反倒是覺得十分的難過。這種情感,以前是不曾有過的,可是,或許這就是人類貪婪德本性,如果一旦得到了一樣東西,再失去,往往是痛苦的,可是,她也未曾得到過裴寒的心,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她到底怎麽了?
畢竟這其中最大的受害人,也就是她自己還沒有解開心結。前幾日更是因為夏秀敏給她的毒酒,而讓她很是生氣,可如今這兩人卻說好就好了,那她呢?難道就沒人想過她的感受嗎?古墨越想越傷心,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想想她就委屈的有點想哭,古墨因為實在是太鬱悶了,所以這一天她出了皇宮,到城外溜達一下,順便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由於她實在是太久沒有到城外來了,一時間她還真有點難以接受外麵的變化。裴寒當政,很多街景都改變了,以前裴祺在位,街市嚴苛,到處都是士兵軍官,整個街道的風氣都是嚴肅的讓人害怕。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周圍的氣氛感覺到了更多的人與人之間的親和力,更多的熱鬧,讓人之前有些陰鬱的情感,都慢慢的消散掉了,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氣,似乎能感受到意外的放鬆。
她在街上隨便閑逛著,這時候卻因為沒有看清前麵的路,而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她頓時低頭道歉了,可抬起頭來看,卻是發現眼前是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麵上掛著一抹奇怪的微笑,他看著古墨失落的表情,然後問道:“怎麽了,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介意跟我聊聊嗎?”
盡管古墨覺得這人挺奇怪的,但她這時候也正是需要發泄一下,把自己的心情全都說出來,於是她就決定把事情的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她心想:反正她也不認識他,難得出城一次,等下次回到皇宮後,哪裏還能在遇到他,就算對他說了也沒什麽影響吧。
古墨這麽想著,便把她的心事全都告訴了眼前的這人。這人聽了她所說的這些,瞬間便同情她起來,他問道:“對了,最重要的問題還沒有問你呢,你叫什麽名字?”古墨幾分疑惑的把名字告訴了他,之後那人則又說道:“我叫袁暉,很高興認識你,既然你心情不好的話,我就帶你逛逛吧,而且聽你說的這些,很容易就聯想到你是貴族或者皇宮中人,想必出來城外,也是為了散散心吧,那你應該到處都找不好吧。”
說著,袁暉便牽起古墨的手,然後帶著她閑逛起來。可古墨卻是感覺有點為難,她說道:“還是不用了吧,我自己隨便逛逛就好了,而且一天天黑了,我就得回去了,不過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她這麽說著,然後低下了頭。可袁暉卻絲毫沒有在意她說的這句話,反倒是拍了拍她的頭道:“你擔心什麽啊,你隻要想著怎麽開心就好了,這些規矩先拋開吧,有什麽問題,我來給你擔著。”
“呃,可是你太麻煩你了吧,我還是自己…”古墨幾分的緊張的說道,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暉給搶奪了說話權利,袁暉說道:“好了,別說了,我先帶你去街邊的小吃吧,這些東西在你生活的地方應該都吃不到吧,雖然不奢侈,但是很好吃哦。”他這麽說著,就帶她來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麵前,接著他便掏出銅板為她買了一隻。
古墨吃著手中的糖葫蘆,麵上不自覺露出了微笑,因為她從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好吃的東西,而且也正如他所說,這些東西在皇宮內,確實是吃不到。而袁暉看著他總算露出了笑容,則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應該多笑笑才對。”
古墨聽他這麽一說,頓時臉紅的尷尬起來,她急忙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好讓她繼續回歸之前的表情。袁暉見她這副逞強的模樣,便覺得十分的可愛。等古墨吃完手中的糖葫蘆後,袁暉便繼續說道:“再嚐嚐這個吧,你肯定會喜歡的。”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在街上逛了起來。
說實在是古墨完全沒想到今天居然能過的如此開心,她原本隻是想散散心情,到城外隨便走走的話,卻不成想居然遇到這麽好的人,她此時心中著實是暖暖的,她早就已經忘記了在皇宮中的委屈,此時能想到的,就隻有開心。
於是就這樣,古墨同眼前這個認識了還不足一天的人便到處閑逛了起來。但她當然不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其實袁暉是宰相府的人,而且還是裴祺之前的餘黨。其實他大致也能在心中猜想出古墨是皇宮中人了,可他卻沒有過多的去過問這些事。
同袁暉到處逛了一整天後,到了夜晚,古墨便回宮裏了,臨走前,她好是一番道謝。等回到宮裏後,古墨則再次鬱悶起來,她心說:若是能一直這麽開心的話就好了,那個名叫袁暉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明明都不認識她,卻對她這樣溫柔。
她一邊這麽想著,然後一邊默默歎了口氣。一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要在皇宮中過這樣憋屈的生活,她就感覺委屈,她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到頭,而且又想起夏秀敏想要殺害她,她就開始為自己的安全感到擔心。
而袁暉此時則是在心中笑了笑,想象著古墨的每一個言行舉止,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盡管這兩人相識的時間也緊緊是一天而已,可他卻是牢牢的喜歡上了這個悲情的女孩,古墨。
其實對於自己喜歡上古墨這件事,他自己也很是驚訝的,因為他原本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多麽真心的愛上一個人,可是自從他見過古墨後,他的所有想法卻都改變了。不過他之所以喜歡上古墨,她的可憐也是一個原因。他回想著今天和古墨的種種對話,以及她的不經意間的微笑,然後他就不小心的自言自語出來:“古墨嗎?真是個好名字,總有一天還能見麵的,等著我吧,就讓我把你從這悲情的命運中解放出來吧。”他心說:如此美麗的女孩,不應該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
自那日見過古墨後,袁暉便再也忘不掉她了,古墨身上所特有的氣質還有她閉月羞花一般的容貌,都在袁暉的腦海中深深的刻上了,根本不能忘記那人的音容笑貌,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那個人。他始終會在無意間想起她的言行舉止,以至於最後他幹脆追到了皇宮去。為了討好古墨,也算是為了讓她擺脫掉如今悲情的地位,他開始討好她,不過其實他最想的還是挑撥她和夏秀敏等人之間的關係,畢竟他是裴祺的餘黨,不滿當今皇帝人選,也是正常不過。
這一日,袁暉看到古墨在庭院閑逛,於是他便找到她,然後就是各種討好。古墨起初在見到他的時候,是真的很吃驚,因為她沒想到袁暉也是皇宮內的人,她原以為他不過是城外的普通人,不過當然了,具體的身份,她還是沒有去過問的,隻不過能重新見到他,她還是挺高興的,因為當時和他遊玩了那一天,她是至今都沒有忘記。那人怎麽說,也算的上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是一個好人。
“又見麵了,過的還好嗎?”袁暉這麽問道,古墨則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畢竟她此時還被之前那件事困擾著,她久久都沒辦法接受這件事,一想到那兩人那麽簡單的就和好了,可卻唯獨沒人來理睬自己,仔細想想,她這麽多年來都是憑什麽這麽過來的?越想,她就越委屈。而她從未把心事藏著掖著,有什麽,就會在臉上表達什麽,她不會去裝腔作勢,並且也不會讓外人看著她,以為那是虛有的快樂。這方麵,她實在不能委屈了自己。
“方便跟我說說嗎?也別站著說話,去那邊做做吧。”袁暉指著不遠處的涼亭,示意兩人進去坐坐,於是古墨便也就跟了去。實際古墨在得知他是為朝廷工作的人後,就已經不想繼續跟她談論這些了,可奈何煩惱不說出去,就永遠不會消息,所以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告訴眼前的這人,因為她隱約的感覺可以相信他。或許,放下戒備,對這個人,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袁暉則也是看古墨猶猶豫豫的模樣了,於是他在古墨開口前說道:“怎麽?開始不信任我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何況就算說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你若不信,我發誓便是。”說著,他便舉起了雙手。
古墨看到這番景象,感覺有點好笑,她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笑容,接著便表示信任他,然後把近日以來發生的情況都說給了他聽。袁暉聽後,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說道:“看來皇上和皇後都不信任你啊。”聽他這麽說著,古墨便是很自卑的低下了頭,因為她此時不知道說什麽話比較好。
袁暉也是看出了古墨的情緒,他轉了轉眼珠,心裏便打起了鬼主意。他心說:她這副性格實在過於柔弱了,不管怎麽看,都是會受委屈的類型,自己必須讓她意識到這點才行。這麽想著,他便開口說道:“而且尤其皇後,她居然想要毒死你…也太心狠手辣了吧,而你…唉,你不覺得你太好欺負了嗎?她就是看準你這點,覺得就算想要毒害你失敗了,你也不會說出口,所以才會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啊。”
古墨聽後,感覺袁暉說的十分有道理,可是她這樣隨性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從小就這樣,她真的能改變嗎?袁暉就宛如看出了古墨在心中苦惱的事情一樣,他拍了拍古墨的肩膀,以示給她鼓勵,接下來他便說道:“該反抗的時候表達出來,這樣就行了,你也總不能一直被這樣欺壓著吧,而且你想想,你的整個人生就宛如是為夏秀敏的氣頭而貢獻的啊,就因為她生氣,皇帝才為了氣她而娶了你,你想想,她可是影響你的關鍵人物,你還要繼續沉默下去嗎?如今她更是想要鏟除你,你得學會反抗才行,你那樣暖綿綿的態度,隻會被欺負的更厲害的。”
聽著袁暉的一言一行,古墨便感覺很是心煩,盡管她知道袁暉說的都對,可她卻並沒有這麽做的勇氣,因為她的性格一向是很隨性,如今都已經習慣了,讓她突然去改變什麽,還真的是有點困難。
袁暉見她沉默的模樣,於是便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個長長的東西,那是一個用紙包著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