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她本以為會劇烈的疼痛,或者怎麽樣,結果她卻發現根本沒事。


  不過因為她沒有經驗,所以自然也就沒有過多的去懷疑了,她甚至以為這樣肚子中的孩子就會消息了。盡管她不愛裴寒,也並沒有什麽興趣生下這個孩子,隻是回想起裴寒之前對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包括他那令人討厭的態度,她都牢牢的在心中憎恨起了這個男人,同時她還憎恨著夏秀敏。


  但不管是裴寒還是古墨,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那包打胎藥其實並不是打胎藥。盡管裴寒是親自去找來太醫索要的,但卻依然拿錯了。並不是太醫的一時粗心,也不是裴寒說錯了什麽,隻是那太醫是和夏瑾樂串通好的。


  雖然那太醫也很擔心這事被皇上察覺保不住腦袋,但是在當時夏瑾樂卻是這麽和他說的:“你什麽都不用擔心,若是皇帝來找你要打胎藥,你到時隻需給他保胎藥即可,若是有什麽情況發生,我來為你承擔便是。”盡管那太醫最後還是拒絕了,但夏瑾樂卻依舊在問清楚兩種藥後,然後把它們做了調換,並且告訴那太醫:“皇上若是來找你,你可一定不要給錯了,否則要是墨妃的那個孩子保不住,我到時候可就要拿你問罪了。”


  如此說完,她才塞給了那老太醫幾個銀兩,姑且就算是把他給收買了。盡管在他當時給皇上藥物的時候心裏很是緊張,但是他在當時就已經盤算好了,一旦出什麽事,就把全部的責任都塞給夏瑾樂就好了,反正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太醫,兩邊的人誰也得罪不得,所以他還不如乖乖聽從一方的命令,然後事後再去做其他的打算。


  總之這也就是大概的事情經過。所以裴寒拿著的那包藥粉,他原以為是打胎藥,可實際卻是保胎的。所以此刻古墨喝了之所以沒事的根本原因,也就出現在這裏,隻不過此時此刻,兩人誰還都不知道這件事就是了,古墨更是天真的以為這樣一來就全都結束了。


  而裴寒則是找到夏秀敏,他想把這件事和她解釋清楚,畢竟夏秀敏也是從眾多人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傳聞,他想:若是不盡早把事情解釋清楚,恐怕隻會讓她誤會更深,而且這其中最冤枉的還算是他呢,畢竟他是真的不愛古墨,當天的事也緊緊是個意外,可誰知道她卻就這麽懷孕了呢?他又是好不容易借著羽兒的關係讓自己和夏秀敏的關係轉變好了,如今要是在讓她誤會什麽,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好解釋了。


  裴寒來到夏秀敏的房間,卻是感覺氣氛著實同平常不一樣。他尷尬了些許,接著開口說道:“關於古墨.”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夏秀敏給打斷了,她語氣中充滿著嘲諷與不在乎,她嗬嗬了一聲,隨口說道:“怎麽?事到如今,還提起她幹什麽?”


  看著夏秀敏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裴寒就知道她又生氣了。因為接著羽兒的關係,上次兩人都已經和好了啊,關係也算是回到了從前。可這次因為古墨懷孕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是人盡皆知,恐怕夏秀敏因為這事又生氣了吧,否則她的態度也不應該這麽壞才對。


  他這麽想著,然後生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接著又是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嘛,關於那個孩子,我已經讓她打掉了,我從太醫哪裏要來了打胎藥,且已經看著她當麵喝完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生我的氣了,你也知道,就和我之前像你解釋的那樣,我愛的人始終都是你,古墨不過是我之前太過衝動而娶來的,上一次也是因為…”


  “夠了,別再說了,你來這就是說這些的嗎?我根本不想聽。”夏秀敏很是煩躁的說著,內心則也表現的很平靜。若是換做之前,她肯定又要發飆或者蒙頭大哭了,隻是這次,她卻表現的意外冷靜。


  倒也不是她真的無所謂了,而是她覺得見怪不怪了。本來在她得知裴寒和古墨發生關係後,她就在內心想過這個問題,她心說:畢竟裴寒此時是皇帝了,有個三妻四妾,也純屬正常,自己也算是被封為了皇後,除外也就沒有什麽太大的追求了吧,所以即便今後在發生這樣的事,她也都會保持平常心對待。


  或許這就是所有後宮女人的可悲之處吧,每個人,都會變成自己曾經最不能接納的樣子,夏秀敏從來以為,裴寒這一世隻會對她一個人好,可這樣蒼白的想象力,換來的,卻是更為諷刺的現實,她累了,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心隻要這個男人一句話承諾的女人了,她學會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包容感,就算是一件自己極其討厭的事物,卻也沒想到,還能默默的,冷著心的去接受它。所以,她到底是變了。


  就宛如發生在眼前的這事一樣,她覺得古墨懷了懷孕,亦或者會不會生下這個孩子,那都和她沒什麽太大的關係了,因為她打算今後都對這方麵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裴寒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他以為夏秀敏因為這事生氣了,於是他便絞盡腦汁的想要讓夏秀敏相信自己所說的,最後他思考了許久,直接說道:“我是真的已經將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從今也會更加和古墨保持距離,而且我也確實見她親口吞下了那些打胎藥,你若不相信,我把古墨喊來,你當麵問她便是。”裴寒的目的在於辯解,因為他太在乎眼前的女人,不得不承認,這麽多年,兩個人一起經曆的太多事情,裴寒根本不可能在心裏再容下任何人。


  “嗬…能不要在提起這個女人的名字了麽?你要是沒有別的事,今天就先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想早些休息了。”夏秀敏這麽說著,就開始趕裴寒離開。可裴寒自然是沒有離開,他看夏秀敏這樣誤會自己,心裏便感覺很是鬱悶,他想盡可能的讓夏秀敏相信他。


  其實裴寒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夏秀敏對自己的態度已經逐漸改變了。自從古墨這一件事發生以後,夏秀敏雖然是借著羽兒的事同他和好了,他卻是覺得兩人沒有以前那般親近了,態度也更是時冷時熱,令他著實琢磨不清楚,也因為這個關係,讓裴寒在心中逐漸恨起了古墨。


  他心說: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要不是古墨的話,他和夏秀敏此時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地步啊。如今他是真的很心痛夏秀敏這麽對待他,可他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緩解他們之間的關係。盡管夏秀敏叫他先出去,可裴寒卻也沒有離開,他鬱悶了一會,接著便問道:“你在生氣嗎?”


  “沒有,我為什麽要生氣?”夏秀敏則很是冷淡的問道。這也就導致兩人之間的氣氛著實便的詭異起來,裴寒很是尷尬的張了張嘴巴,最後卻愣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因為他此時著實不知道該和夏秀敏說些什麽。


  盡管夏秀敏說她沒有生氣,但是在裴寒看來,她就是生氣了,而且他也不希望她進一步生氣,與其讓自己站在這裏讓她繼續生氣,他則是選擇離開,隻是在離開之前他說道:“總之我真的已經把這件事處理好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今後都會盡可能的和古墨保持距離,若是你真的感覺不舒服,那就休息一下吧,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而夏秀敏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則是大大的歎了口氣,她內心其實何不難過呢?盡管她已經告訴自己盡量別去想這些事,更是天真的以為這件事就算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古墨在這種時候卻偏偏懷孕了,這讓她怎麽可能不去介意?


  就算裴寒說一切都已經辦好了,可她內心卻也著實有點不相信他了。裴寒走後,夏秀敏便表現的很煩心,她歎了口氣,然後心中默默的想起了古墨,她心中冷笑了一下,然後想到:還真是深藏不露,這麽多年以來,虧自己還把她想象成多好的人,沒想到居然這麽會使把戲,如今又是說什麽懷孕,誰知道究竟是不是為了上位而瞎說的呢?

  此時的夏秀敏心中不但幾分不信任裴寒,更是在心中憎恨起了古墨,她更是覺得:如果她有想自己宣戰的意圖,那自己也絕對不會手軟。而此時的古墨卻是著實想不通了,因為她明明已經當著皇上的麵喝下了打胎藥,可至今為止身體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別說變化了,她反倒是在傍晚的時候又幹嘔了一次,她心想:難不成是打胎藥還沒有起到作用?她一邊這麽好奇,一邊鬱悶的趴在了床上,她其實內心也是幾分迷茫,因為她甚至不知道今後該怎麽辦。


  如今和裴寒發生了關係,更是懷上了他的孩子,盡管她已經吃了打胎藥。可是一想到她同裴寒以及夏秀敏的關係已經破裂了,她就感覺很是煩躁,她雖是不想繼續這樣隨性的生活下去了,可卻也著實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


  過了數日,古墨仍舊絲毫未感到什麽變化,反倒是幹嘔更加頻繁了,她起初是懷疑藥效還未達到,但是轉念一想,這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怎麽可能一直不發揮藥效呢?更何況她都吃過打胎藥了,還一直幹嘔就很不正常。


  這麽想著,她最終還是叫來了太醫,想要問個究竟,她問那太醫道:“是不是藥還沒有起到作用?為什麽我最近依舊頻繁的幹嘔?”而那太醫聽後,卻很是吃驚的望著古墨,接著才說道:“墨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錯了?您腹中的胎兒可是健康的很呢,怎麽可能會是吃過打胎藥呢?您該不是和保胎藥搞混了吧?”


  聽到這話,古墨遲疑了一下,一瞬間甚至有點沒理解他都說了些什麽。但是靜下來用幾秒鍾的時間分析了一下這句話,她卻是著實瞪大了眼睛吃驚起來,她此時語氣明顯有些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麽?你說胎兒很健康?怎麽可能,可是皇上確實給了我打胎藥,我也確實吃下去了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太醫沒有想到,這個墨妃和傳聞中一點也不一樣,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就算是皇上給她吃了打胎藥,決心不要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不至於這樣告訴自己。現在誰不知道,後宮中,皇後夏秀敏專得皇上一人獨寵,自然他們眼裏是留不下這孩子的,所以,更是會想方設法的把這個孩子打掉吧。不過,既然這個墨妃吃了打胎藥,卻也沒有起效,其中必有蹊蹺,他也不便多說。


  “這個…小人實在是不好回答…”被古墨這麽問道,那太醫一時間著實有點不知如何開口,他轉著眼珠,思考了一會,最後卻硬是沒有給出古墨答案。而這時候的古墨卻是心灰意冷了,就算說她此時已經心死了,這都毫不誇張,她最後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麽,而是淡淡的叫那太醫出去了。


  等太醫走後,她整個人都有點精神恍惚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幾日以來做的這些事還有什麽意義。她原以為皇上給她的藥是打胎的,可卻沒想到他居然給了自己保胎的藥,這麽做的目的,無疑不就是想要到時候陷害給自己麽?他口中明明說這個孩子生下來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可給她的藥卻又並不是打胎的…


  嗬嗬,她在內心諷刺的笑了笑。她想:不管是夏秀敏還是裴寒,恐怕這兩人的目的都是想要置她於死地吧,就好比之前的毒酒,如今他又是給了她錯的藥,不管怎麽想,這都不可能是無意識的舉動。她此時著實在內心更加憎恨這兩個人了。


  而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夏瑾樂卻是經過了她的門前,接著夏瑾樂也不敲門就自己走了進來,看著古墨低沉著臉,她便說道:“哎喲,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和皇上又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了?看你一臉嚴肅的,不過你現在好歹是懷上了皇上的孩子,他應該也不會太過虧待你吧。”


  聽到夏瑾樂直接戳到自己的痛楚,古墨就很想將這個女人直接趕出去,可她還沒等開口,夏瑾樂便緊接著剛才的那句話繼續說道:“不過我可傳言聽說皇上想讓你把孩子打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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