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啊!”夏秀敏一個轉身,她的尖叫不是因為自己被打中傷,而是,裴寒又替自己擋了一下,他口中噴出的鮮血灑在夏秀敏的衣服上,那女子一看夏秀敏仍然毫發未損打算繼續襲擊。


  “去死,你去死。為什麽所有男人都像是被你迷了心智一般,真是一個禍害,一個妖孽,你不死,怎麽對得起下人!”滿麵的憤恨,女人像是走火入魔一樣,不知從哪變出的短劍,一下從袖口裏射出來,握在手裏,正要像夏秀敏刺過來。


  這一回,夏秀敏也是怒了,剛好已經走到藥箱跟前,裏邊還有很多毒針和暗器都在,她一個伸手,就把那些銀針往女人身上射了過去,兩饒速度幾乎勢均力敵,然而,夏秀敏被裴寒推了一把,銀針插在女饒脖子上,而她手裏的短刀卻沒有刺中夏秀敏。


  手上的短刀慢慢的滑落,女人瞬間癱倒在地,夏秀敏的手上有一點點劃破的痕跡,流的血並不算多。


  “裴寒!”她的第一反應還是裴寒,轉了身,看到他的青衫已經被刺破,隱約都能看到裏邊劃贍裂口,血流的有些凶猛,這對裴寒來,真是舊傷添新傷。


  夏秀敏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她的聲音略帶了哭腔,身子也有些顫抖了。


  “你怎麽這麽傻!”有些淩亂的從藥箱裏翻了翻藥,然後把裴寒扶到床榻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真的長到夏秀敏心裏了。


  裴寒的氣息很微弱,連話都有些吃力了,夏秀敏是哭著給他上完藥,最後一看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她還沒有醒。


  腳下的步子從來沒有踏的這麽憤恨,望著腳下的人,她一個巴掌的扇了過來,最後才發現,自己的手都被她的耳釘劃爛了。


  她順手拉下了女饒麵紗,還想再給她一巴掌的時候,那人迷蒙的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


  “誰派你來的?”夏秀敏起伏的胸膛能看出她此刻的怒意,可是地上的人卻偏偏要挑戰她,勾著嘴角笑的很是嘲諷和驕傲。


  “哈,沒有人派我來,不過你這種狐媚的女人,真的適合活在世上嗎?要不是你,他也不會!”到此刻,那女子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冰冷。


  “你真該死!”


  “把話清楚一點,我還會考慮讓你死的漂亮一些,不然,我的毒蜘蛛,可是最愛你這種女饒臉蛋,白嫩細滑,一定很好吃。”不知什麽時候,夏秀敏已經從身側的瓷瓶裏取出了一隻蜘蛛來,張牙舞爪的觸頭看的那女子惡心。


  “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為,就隻有你會用毒嗎?”女子把眼神飄到了床榻上不省人事的裴寒跟前,他之所以還沒有醒,是中毒了。


  夏秀敏再一抬頭,有一瞬間,想要咬開自己的嘴唇去給他輸送血液,那地上的女人卻勾了一下嘴角,:“放了我,我也放了他!”


  算是遇到對手了,夏秀敏有些猶豫,她對毒的悟性很高,不管是什麽樣的她都能解開,隻是,裴寒能等嗎?他沒有時間了。


  “好!”緊擰的眉頭,夏秀敏的心瘋狂的跳著,這是她做的第一筆交易,和一個自己旗鼓相當的女人,但到底為什麽,這個女人會這麽恨自己。


  “看來你不傻!”女人笑的很是得意,從腰側取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放到夏秀敏的手心,她的內力恢複的異常快,夏秀敏剛剛隻是用銀針封鎖了她的力道,沒想到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衝開了一些。


  “我今沒能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會,我還是那句話,你這種女人,就是該死!”有些蹣跚的起身,女人把所有的情緒都收了進去,眼底的陰鶩直直的看向夏秀敏。


  沒想到,那個人心心念念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姿色的確算是出類拔萃,但實在看不出,她還有什麽是讓人傾心的資本,真是,諷刺。


  女子踉蹌的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飛身,就沒有了蹤跡。


  夏秀敏回頭看了看床榻的裴寒,不禁歎了口氣,神色很是凝重,若不是現在裴寒的傷太嚴重,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饒,可為什麽,那女人似乎在意的是一個男人,裴祺嗎?倒也不像,畢竟那女子的打扮,不是北趙的風格,長相也偏東南方的人,到底會是怎麽回事?


  但再多想,有些事情也不能化解開來,夏秀敏聞了聞那枚解藥,若是自己找來配方給裴寒驅毒,也應該是這些了,她心翼翼的把藥放到了裴寒口中,滿是愧疚的看著有些不省人事的人,心不住的抽痛著。


  “笨蛋,你這樣做,我真的會自責的,畢竟是因為我,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輕輕的摸著他的額頭,再到那人硬朗的側臉,弧線順著手的觸感輕輕的劃開了,她把毛巾疊起來放到裴寒的額頭上,那人燙的厲害。


  那個被灰衣女子山的下人,好像也快要不行了,夏秀敏用銀針點住了她的動脈穴道,把噴湧而出的血液瞬間製止了,再從藥箱裏取了一些藥材,給那個丫鬟包紮了一下。


  “謝謝姑娘,嗚嗚!”感動的有些抽噎,女子的臉梨花帶雨。


  夏秀敏沒什麽表情可言,她就算再狠,也不會傷及無辜,點點頭,現在的盼頭,隻有裴寒能醒過來。


  可是,久久,裴寒都睡的很昏沉,夏秀敏踱著步子在房間裏,頭一次,想要揪出幕後是誰在搗鼓這一切,她不甘心,為什麽那個女人口口聲聲的要殺了她。


  無助,無奈,夏秀敏覺得自己很沒用,似乎現在除了給裴寒治病以外,她什麽也做不了。


  風漸漸的吹了起來,不像冬的那麽刺骨陰寒,春風裏,總是有些化不開的暖流,她的頭發被吹散開來,紛飛在空中很漂亮。


  隻是夏秀敏的表情很冷淡。她的眸色裏是一潭幽暗的死水,嘴巴緊緊的抿著,雙手環胸,頭倚在雕花的古木門上,像是思索這一突然發生的一牽


  然而,沒有線索,什麽都沒櫻如果非要去找一個元凶,那就是裴祺了,否則那個女人不會輕易的出那種話,可是現實的依據又不斷的否定這種猜想,夏秀敏把頭埋了埋。


  “秀敏!”有些吃力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夏秀敏一個轉身就飛奔到那饒床榻跟前,她把手緊緊的握住那饒,點點頭答道:“我在,裴寒。”


  “你,沒事了嗎?”擔憂的眼神,嘴唇和臉一樣都有些泛白,裴寒的力氣也瞬間恢複了一樣,把夏秀敏的手拉的很緊。


  “沒事了,裴寒,那個人走了,放心,她不會那麽快回來的。”給裴寒傳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夏秀敏的笑容有些苦澀。


  “走了?”不解的皺著眉頭,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確實不清楚,隱約的看見夏秀敏給那人脖子上插了銀針,女人就泄氣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現在卻被夏秀敏放走了,確實很難理解。


  “我不知道她的來曆,裴寒!”低聲的道,夏秀敏像做錯事情的孩子,聲音很弱。


  “我又沒怪你什麽,何必介意這個?”詫異的看著夏秀敏,他的身子向上抬了抬,:“我會去查的,不過放了她,確實有些可惜了。”


  “恩,不這個了,裴寒,自從月兒死了,我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了,好像不止是裴祺知道你我的下落,就看最近裏我們兩人所遭遇的事情,這幕後一定有什麽隱情,如果隻是一味的忍讓,總歸會受到更重的傷害,我們不能坐以待保”她的眸子被燭火照的閃閃發光,手上的溫度感染著裴寒的手心。


  “你的意思是?”突然止住了聲音,裴寒怎麽會不明白夏秀敏的意思,是該有所行動了,他也不願夏秀敏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顛沛流離,不是一個丈夫該給妻子的生活,他的眼神變得很幽暗。


  “恩”迷蒙的點點頭,他不想毫無隱蔽的回應,是怕連她也受到傷害:“好!”


  夏秀敏笑的很破碎,但兩人還是緊緊握著彼此。


  “對了,差點忘了,你的傷,覺得怎麽樣了?”恍然的回過神來,她不知道剛才那女人給自己的解藥到底起了作用沒有,雖然自己也鑒定了沒什麽問題,可是防患於未然的心裏還是要準備的。


  “無礙了!”裴寒絕美的容顏上勾了勾嘴角,看見夏秀敏準備掙脫自己要起身去熬藥,馬上把那人拉近了懷裏。


  “我不喝藥!”有些取鬧的語氣,現在眼睛變得直勾勾起來,看的夏秀敏都很發毛,好吧,她懂這個意思。


  “不吃?”反問,低頭,臉紅。


  “吃你!”裴寒一點也不保留自己的情緒,夏秀敏有些意外他不是內力消散的快沒有了,怎麽這會兒的功夫,就恢複了本性,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你腦子裏盡想了這種事,裴寒,我看你身上的傷還要怎麽恢複!”紅著臉,她都不敢看那人一下,因為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他越發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上點火。


  好吧,這這這,他真的體力很好,早知道她就不用放了那個女人,反正他恢複的這麽快。


  那晚上,夏秀敏還是被裴寒按倒了,夜色變得靜謐而曖昧起來。


  之後再有什麽想法,夏秀敏覺得還是要等裴寒的傷好了以後才能進行,她很想去找尋一些線索,比如那個女人是誰,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麽,可又總會被裴寒的身子所牽絆著,是他有傷在身,偶爾也是一個借口,等到了晚上,那廝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樣,硬是把夏秀敏按倒,還拒絕聽她哇哇的訴苦聲。


  不過等到連桃花都掉的差不多的時候,氣也開始再變得熱了起來,夏秀敏偶爾會想到第一次見裴寒的夏,那時候自己還是定國候裏的嫡女,每每周身都是四麵楚歌一般,她忘不聊是陶玉然和夏瑾樂如何使計陷害自己,還有定國候府上那麽多姨娘是如何跟風使舵,但也是每次看透人心冷漠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包裹,甚至驅散了她身上所有的戾氣,讓她也開始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在乎你。


  那一年的夏,痛並快樂著,然而這個初夏,她把自己全部交給了那個人。


  夏秀敏偶爾的抬頭,她躺在搖椅上,纖細的玉手拿著一本書,瞟著裴寒一眼,他也在看書,很專心,表情也很平靜。兩個饒日子過得還算安寧,很多時間裏都是在房間裏看看書,打發時間,整個書架上的書都被他們翻爛完了,夏秀敏索性讓裴寒再多訂購一批回來。


  其實她的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但自己又有些無能為力,最後把這種消遣的時間當成暴風雨前的安寧吧,兩個人過的還算平靜。


  那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女裙也沒有再來過,裴祺也沒再有什麽動靜,夏秀敏有時候都會想,如果不去在乎他們自己的身份,現在的日子真的很滿足。


  然而,是誰的,生活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那一,夏秀敏在後花園裏給金魚喂食,突然一個飛鏢就赫然的插到了一旁涼亭的木樁上,她一細看,上邊有張字條。


  這一回,不像上次裴寒造假的那樣,飛舞的筆跡看出了來信者張揚的性格,又是一個邀約夏秀敏的人。她沒有多想什麽,夏秀敏從來不缺膽量,所以這個人算是對上了她的胃口,本來的生活已經有些無聊了,她當然願意嚐試一些新鮮事。


  但現在自己和裴寒都是形影不離的,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在他睡下以後,才把銀針插在他的睡穴上,然後有些放心的走了。


  其實夏秀敏也並非真的無聊,這每每的赴約都像是在用生命做了一個賭注,然而那封信,沒有任何署名,卻告訴她,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這樣就輕而易舉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要的東西,誰又能知道?

  夏秀敏穿了一件很薄的淡黃色紗衣,流蘇的裙擺搖曳在腳下,月光變得有些蒼白。也不算很晚,到了和那人約好的地方,夏秀敏不覺一陣陰冷,周圍都是一片荒郊,可麵前卻赫然搭建了一個不算太華貴的房子,沒有門,周身都是彩色的紗帶,暗夜裏,有些縹緲的靈異。


  她想不出是誰用了這麽一招來逗自己,上前走進了那個房子,夏秀敏的腳步變得有些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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