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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你配不上

  是嚴司翰。


  他又折了回來。


  他背光而來,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清晰有力,彷彿在發泄著什麼。


  「你……」


  我愣愣的看他,對於他突然折回來的行為有些不理解。


  「你什麼你!」


  嚴司翰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一把便抓起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拽便將我夾在了腋下,大步朝著他的車走去。


  嚴修已經下車打開了後車門,魁梧的身子站在車前如同一座小山,給人一種大猩猩的既視感。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嚴司翰將我往車裡丟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下意識就掙紮起來。


  見他堵在車門口,我便手腳並用的往另一個車門前爬,作勢就要下車。


  嚴司翰鑽進車內,氣的呼出了一口粗氣,狠狠的就甩上了車門:「在車裡等總好過在外頭等,你還真想凍死自己啊!」


  嚴司翰惡狠狠的一句話,瞬間定格了我的動作。


  我保持著攀爬的姿勢,驚異的扭頭看向他。


  好半天,我才半信半疑道:「你同意我在這裡等了?」


  「不同意又能怎樣,你倔的就像一頭驢一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


  「車裡好歹有暖氣,怎麼著也凍不死你,」嚴司翰氣的眼尾都下沉了幾分,「拿手來!」


  我皺眉,緩緩坐正身子,下意識便朝著他伸出了右手。


  「另一隻!」


  嚴司翰粗暴的扯起我的另一隻手,捏著一根棉簽就按在了我的手心。


  鑽心的疼立刻從手心傳遍了我的全身,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齜了齜牙。


  「還知道疼啊?疼死你省的挨凍了。」


  嚴司翰惡聲惡氣的說完,發泄版的用棉簽戳我手心裡的傷口。


  我疼得眉頭緊皺,忍不住就痛呼出了聲音。


  他終於滿意了,冷哼了一聲,放柔了動作。


  耐心的幫我消了毒,他又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支藥膏來,認真的幫我塗好,然後又給我貼了一個創可貼。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塑料袋。


  原來他剛才離開,是去幫我買葯了啊。


  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暖意,我低頭看了眼手心裡的創可貼,輕輕的跟他說了聲謝謝。


  嚴司翰張開大手在我的手心裡拍了一巴掌,見我再次疼得叫出了聲,他滿意的勾了勾唇,將頭扭向了窗外。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我的身側,頭扭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坐在車裡盯著雲園的鐵藝門看了一會兒,見外面的馬路上漸漸的連一絲人跡都沒有了,不由就看了眼手錶。


  已經凌晨四點了。


  這本來是我自己的事情,現在卻連累嚴修和嚴司翰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覺,陪著我在這裡等。


  心中一瞬間生出一絲愧疚來,看了眼耐心的坐在駕駛座上的嚴修,又掃了眼已經靠著車窗睡著的嚴司翰,我再次抬眸朝著雲園裡深深的看了一眼。


  雲園裡很安靜,暖黃的燈點綴著其中的精美景緻,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


  看了約莫十分鐘,我的唇角不由得就溢出了一絲苦笑。


  抬手拍了拍嚴修的肩膀,我示意他開車回嚴家,而後又讓他給我拿了一條毯子。


  將毯子輕輕的蓋在嚴司翰的身上,我又拿了個小抱枕靠在他的臉側,看著他沉沉睡著的模樣,我心裡的酸楚不由更濃了一些。


  到了嚴家,嚴司翰正好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窗外的環境,悠悠的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小可愛,算你還沒有傻到極致。」


  「我讓管家給你準備一間客房,困死我了,走,咱們回家洗洗睡覺。」


  嚴司翰下了車,又幫我打開車門。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便扯著我的手腕往別墅里走。


  我本來想就此跟嚴司翰別過,自己找家酒店住,可看他明明瞌睡的要命還認真囑咐管家為我安排房間的樣子,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


  無奈,我只得跟著管家去了客房。


  一番響動喧嘩之後,嚴司翰終於睡了,嚴修等人也陸陸續續的回房睡覺,整幢別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冬季的早晨天亮的晚,雖然已經五點多了,可外面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有些疲憊的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眼睛木木的盯著外面的漆黑夜幕看。


  我睡不著。


  一丁點睡意都沒有。


  滿腦子都是宗政烈跟我的過往時光。


  我越想,心裡的那股子鬱氣便越濃。


  快六點的時候,我終於躺不下去了,起床重新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裹上圍巾便悄悄的出了門。


  行李箱響動太大,我怕驚擾到了嚴司翰,便沒有拿。


  只揣了個手機便小心翼翼的出了門。


  打了輛計程車,我直奔雲園。


  嚴司翰的住處離雲園有些遠,我過去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天邊剛剛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整個雲園還出於一片迷濛冷清當中,路燈散發著昏暗的光,一如我之前離開時的模樣。


  裹緊身上的衣服,我在雲園的鐵藝門前徘徊了許久,就跟做賊似的不停的注意著裡頭的動靜。


  八點是宗政烈往常上班的時間點兒,他的公司雖然沒了,可我還是存著一絲僥倖心理。


  覺得他會在這個點兒離開雲園。


  靠在石獅的側邊,我耐性的等著。


  清冷一片的馬路上漸漸的有了人跡,車輛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城市裡的喧鬧聲一點一點打破了夜晚的安靜,迎來了清晨的陽光。


  太陽暖融融的照在我的臉上,照的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我剛抬手遮住陽光,就聽到一側的鐵藝門突然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滑動聲。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我本能的從牙子上站起身來,探頭朝著雲園裡看去。


  鐵藝門是自動的,正緩緩的朝著兩側打開。


  門內寬敞平坦的馬路上,一輛高大的悍馬車快速的從裡面開了出來。


  我眯著眼睛瞧了眼開車的人,注意到是徐凱,我眼睛跟著就是一亮。


  我就知道,只要我在這裡守著,就一定可以等到他。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便沖了出去。


  在那輛車開出鐵藝門的瞬間,我張開雙臂便擋在了那輛車的面前。


  「吱——」


  車胎摩擦地面的緊急剎車聲頓時刺耳的傳來,高大的悍馬車在我的身前堪堪停下。


  我心臟跳動的很快,可我卻沒有眨哪怕一下眼睛。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這輛車,絕對不會撞在我的身上。


  徐凱降下車窗,還沒來得及探出頭來,我便快步跑到了車窗前,先他一步將頭探了進去。


  車後座的右側,宗政烈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正矜貴的靠在車座里,在他的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正低著頭看文件,似是根本沒有被徐凱緊急剎車的動作影響到一般,臉上依舊是清冷淡漠的神色。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心一下子就抽痛了幾下。


  鼻子泛酸,我嘶啞的就喊了他一聲:「宗政烈!」


  話音還未落下,我身前的車門便被猛地推開。


  而後,徐凱便將我推在了一邊。


  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看著我道:「白小姐,您跟我們烈爺已經結束了,麻煩您不要再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著我們烈爺了行嗎?」


  「您看看您現在這副模樣,從頭到腳,哪有一點能配得上我們烈爺的,我勸您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們烈爺面前了。」


  徐凱說完便滿臉嫌棄的上了車,啪的便甩上了車門,把車窗玻璃升了上去。


  我哪裡能把他的話聽進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除了宗政烈以外,其他人的任何話都影響不了我對這份感情的堅持。


  猛地拔腿追上去,我伸手就拍後車窗的玻璃:「宗政烈,你給我下來!」


  「憑什麼,憑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單方面的結束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同意!」


  長這麼大以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死皮賴臉的糾纏過一個男人。


  可不論我多麼的卑微,宗政烈都沒有下車。


  而徐凱更是毫不猶豫的將車開了出去。


  車開得很快,擦著我的手便疾馳了出去。


  我拍打車窗的手掌落了空,身子狠狠的趔趄了一下。


  堪堪站穩,我拔腿就追著那輛車跑。


  可兩條腿到底比不過四個輪子,我跑得很快,可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消失在了馬路的盡頭。


  從頭到尾,沒有絲毫的停頓。


  反而越開越快,就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


  眼淚終於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我氣喘吁吁的撐著膝蓋站在馬路上,急促的呼吸加上控制不住的哽咽使我岔了氣,我蹲在地上,劇烈的咳嗽。


  有行人看到了我剛才追車的一幕,同情的站在路旁圍觀我的悲慘窘態。


  「唉,又是一個被金主拋棄看了的情婦吧,真可憐。」


  「是挺可憐的,我昨晚就看見她在人家門口蹲著了,一大早起來見她還在,怕是等了一晚上。」


  「大冬天的,這幾天又有寒流,這女人真是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有啥用,做她們這一行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對金主動了情,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你瞧瞧,這不就是個典型嗎?」


  「唉,現在的女人們啊,又想要錢又想要愛情,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說的好聽叫天真,說的不好聽那就是貪婪,愚蠢。」


  「……」


  各種議論聲斷斷續續的傳入我的耳中,我壓下咳嗽,從地上站起身來。


  將帽子往下壓了壓,又把圍巾往上提了提。


  溫暖瞬間包裹住了我,我捏著圍巾的手指頭一僵,心中的疼痛一瞬間便如同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竄遍了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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