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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看到了他

  在月子中心住了兩個月,宗政烈才總算同意我回公司上班。


  在這期間,宗政烈背著我去做了結紮手術,等我知道這件事情時,他已經恢復好了。


  結紮手術並不會影響夫·妻生活,除了某種液體里沒有了精·蟲之外,跟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對男性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兒告訴了我媽,我媽深受感動,對宗政烈的芥蒂徹底消除,還連著給他做了三個月的葯膳,給他狠狠補了一把。


  宗政烈吃多補品的後果就是我受罪。


  因為沒有了懷孕的擔心,宗政烈變得毫無節制。


  以前好歹還會看看是不是在安全期,現在完全放飛自我,暢快的享受雙人合一的快樂和趣味。


  半年過去,我見宗政烈已經徹底從失去三寶這件事兒抽離出來,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在這期間,我經常偷偷摸摸的向我媽打聽三寶的情況。


  還給嚴榮歡打過不少電話。


  三寶滿月之後,嚴榮歡便帶著三寶去了美國定居。


  這一去,三寶的消息便漸漸的變少了。


  因為擔心被宗政烈知道這事兒,也擔心我的頻繁關注會影響到三寶的健康成長,在得知他現在生活的不錯之後,我便漸漸安下了心,安慰勸說自己的話也顯得有力了一些。


  三寶一歲的時候,我就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嚴家似乎已經從失去嚴司翰的痛苦中走出來了,沒有了嚴司翰作為媒介,嚴家人的消息便不那麼容易得到了。


  藍爍的高考成績很好,是海城的理科狀元,宗政烈有心培養他,為他申請了國外的常春藤名校,將他送去了美國。


  宗政丞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藍爍要去美國的消息,將兩個女兒也送到了美國。


  兩個女孩兒雖然和藍爍不在同一所學校,但卻在同一個寄宿家庭。


  因為三個孩子的關係漸漸變好的緣故,宗政丞跟我和宗政烈來往的頻率也漸漸的高了起來。


  基於柳一萱對宗政丞的那份調查,我對宗政丞的反感也就沒有那麼強了。


  寶貝十歲生日那天,我們一家子和宗政丞結伴包機去美國看望藍爍和宗政丞的兩個女兒。


  候機期間,我拉著寶貝去上洗手間。


  在男洗手間外面等待的時候,便見宗政丞從裡面走了出來。


  正想跟他打聲招呼,就見他朝著我走了過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了解了宗政丞的脾性,知道他雖然性格古怪,卻是個實心眼的人。


  但凡是他認準的事情,誰都別想改變他的主意。


  比如護著宗政烈的這件事,又比如想把他的其中一個女兒嫁給藍爍的這件事。


  至於藍爍能不能跟他的兩個女兒其中之一產生感情,那就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事情了。


  朝著他笑了笑,不等我開口,便見他有些嚴肅的對我說他有件事情想跟我說,問我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我見他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便給大壯打了個電話,囑咐他一會兒等小少爺上完洗手間帶他回去,便跟著宗政丞走到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


  站定,我問宗政丞發生了什麼事。


  宗政丞沉吟了一會兒,便開口道:「你還記得三年前,在莫妃的葬禮上,我跟你說的那番話嗎?」


  我一怔,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我當然記得。


  事實上,這三年裡,我最擔心的便是宗政烈的安危。


  雖然這三年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我的心卻一直不得安寧,也從不敢放鬆。


  幕後黑手一日沒有找到,我這心就一日踏實不了。


  這三年裡,本來我和宗政烈是要舉辦婚禮的。


  可因為有為嚴司翰守靈三年的承諾,我媽又認死理,我和宗政烈的婚禮便擱置了。


  再加上幕後黑手沒有找到,我擔心婚禮上出什麼茬子,便默許了我媽的說法,就這麼一直把婚禮拖到了現在也沒舉行。


  現在突然聽宗政丞提起莫妃葬禮上的那件事情,我頓時生出了一絲不安,皺緊了眉頭。


  想了想,我問他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他當初說出那番話的原因了。


  宗政丞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含在了嘴裡。


  正準備點火,似是意識到了這裡不能抽煙,便又將煙塞回了煙盒裡,裝回了口袋裡。


  我耐心的等待著,一直他玩轉了好幾圈防風打火機,才終於聽到他開口道:「三年前,我在美國看到了嚴司翰。」


  說的很緩慢卻很清晰的幾個字,我卻愣是反應了好幾分鐘,腦子裡才轟得一聲,炸成了一片空白。


  一直過了很久,我才終於不可置信的結巴道:「你,你……你剛才說什麼?」


  「三年前,我在美國看到了嚴司翰。」


  宗政丞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我終於有了反應。


  大步向前,我一伸手便揪住了宗政丞的衣服,嘶聲道:「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三年前,我在美國看到了嚴司翰,活著的嚴司翰。」


  第三次,他補充了六個字。


  活著的嚴司翰。


  這下子,我的情緒跟著就崩潰了。


  我紅著眼睛,反覆的喃喃著這不可能。


  愈發攥緊他的衣服,我艱難的問他為什麼要跟我撒這樣的謊,嚴司翰已經死了,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又怎麼可能會在美國看到嚴司翰。


  而且後來柳一萱也告訴過我,宗政丞在美國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例行辦了一些公事,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再加上紀風蘭沒能採集到紀嫣然的DNA樣本,我們又從老張那裡得到了北城那次的檢測結果,我就把莫妃葬禮上這件事情給拋到腦後了。


  三年了,已經過去三年了。


  宗政丞現在才跑過來告訴我說,嚴司翰沒死,他其實一直活著?

  崩潰的階段漸漸過去,我的情緒一點點回落,恢復了平靜。


  鬆開宗政丞的衣服,我語調平靜道:「三年前,為什麼不告訴我,既然不想說,現在又何必告訴我。」


  「三年前,有很多事情我還無法確認,我不確定的事情,從不會妄言。」


  宗政丞打開打火機的蓋子,又合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我輕笑,問他既然不確定,又為何要跟我說出那麼一番惡毒的話,詛咒宗政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宗政丞也勾了勾唇角,一臉無畏道:「因為我發現了這個。」


  宗政丞拉開了他的風衣,從內襯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遞給了我。


  那是一張合影。


  是宗政烈和紀嫣然很小的時候的合影,在他們的身後,站著兩對父母。


  一對看起來是宗政烈的父母,宗政烈的眉眼跟他們有些相似。


  一對則是紀嫣然的父母,男人是年輕時候的紀振江,可站在他旁邊的女人臉卻被摳掉了,除了一頭黑色的烏髮之外,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臉。


  看著這張照片,我不禁有些疑惑。


  這個站在紀振江身邊的女人應該是焦靜雲。


  好好的一張合照,為什麼偏偏摳掉了焦靜雲的臉?

  疑惑的看向宗政丞,就聽宗政丞說道:「據我所知,摳掉這張臉的人,是小烈。」


  彎了彎唇角,他周身那種天生的毒蛇氣質便忽然變得濃郁起來。


  他又從口袋裡掏了掏,將殘缺的那部分背在手心裡,問我想不想看看這張照片的完整模樣。


  機場里很嘈雜,我們這裡卻莫名變得安靜下來。


  我看著他攤開的那隻手,心跳速度莫名其妙就加快起來。


  望著那個小小的殘缺片,我咽了幾口口水潤了潤喉頭,緩緩伸手便朝著他的手心探去。


  我曾聽我媽說過很多關於焦靜雲的事情,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模樣。


  她究竟長何種神秘的模樣,才會讓宗政烈特地毀壞了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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