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傳聞有變
鬱寧見夜祁墨不說話,忍不住抬手挽上他的手臂,委屈巴巴的開口:“墨哥哥,你怎麽都不理我,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年來,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
盯著夜祁墨的眸中,寫滿了希冀之色。
夜祁墨則是絲毫未覺得有本分感動,從鬱寧的拂開,抽出自己的手臂,一麵朝外走去,一麵道:“本王想起皇上今日下了旨,需本王在這個時辰去宮中麵升,聖命不可違,鬱寧你還是先回去吧。”
說著,連都不曾在看鬱寧一眼,連忙逃也似的走了。
“墨哥哥,墨哥哥!”鬱寧看著夜祁墨匆匆的身影,連聲叫了幾聲都沒有接過,氣惱的跺了跺腳,手中的錦帕幾乎被她捏的變形。
良久,她才看著空蕩蕩的書房,很是勢在必得的開口,“墨哥哥,不管從前如何,今後你都不要想在甩掉我了。”
鬱寧這般想著,便日日都跑來冥王府,時常纏著夜祁墨進進出出,不管他去哪裏,都一直跟著夜祁墨。
夜祁墨雖是厭煩,但因為他母親生極為喜歡鬱寧,去世前又囑咐他要照顧她鬱寧,他雖然是厭煩,倒也沒有將人直接丟出去,被她纏的實在受不了的,便也會帶著她。畢竟,即便他不帶,鬱寧也會自己跟上。
夜祁墨因為半年前治理鼠疫之事,早已被天下都知曉了他的樣子,而總跟在她身旁的鬱寧,則是被人們腦補了為了那個神出鬼沒的女神醫。
夜祁墨一向不喜八卦之事,因此並不知曉此事。
倒是鬱寧,在從丫鬟口中知道這件事,並未表態,而已未曾出麵澄清,讓這個誤會,悄無聲息的繼續下去。
……
紅裳滿麵氣憤的朝蘇雙月道:“姑娘,您可知道,現在外麵都在傳言,那個鬱寧群主,就是半年前救治了鼠疫之人,而那鬱寧郡主,也慣是個厚顏無恥的,竟是根本沒有出麵解釋。”
白癡聞言,也是氣憤異常,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瓜子,“女神醫那麽大的名頭,她也敢戴。這功勞名譽,都分明是姑娘您的,卻被這鬱寧公主生生搶了去。奴婢也覺得,這個鬱寧郡主,真真是厚顏無恥到了一定境界。”
蘇雙月挑了挑眉,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事,頗為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這女神醫的名頭,就到了鬱寧的身上?”
這鬱寧郡主,她也有所耳聞,據說是半月前,方才跟隨她父親德王回京的,德王與當年皇帝是親兄弟,她的身份自然是高貴無比。隻是這鬱寧似乎並不會醫術,又怎麽會莫名其妙就冠上了這樣的名頭。
“姑娘,您怕是不知道,城中人都說,冥王殿下的身邊的那個女神醫,是常年跟在冥王殿下身旁。而那個鬱寧郡主,自回來的那日,便時刻跟在冥王殿下身旁。”
蘇雙月原本把玩在手中的錦帕,頓時便被蘇雙月捏的皺皺巴巴,眸色微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為何,在聽到這鬱寧整日跟夜祁墨黏在一起的消息,心中分沉悶,便是剛才,得知自己被冒名頂替了,都沒有這樣的難受。
或許是實在接受不了自己這般可怕的情緒落差,蘇雙月突然站起來,將手中的就錦帕第丟在一旁,“我身子不舒服,出去走走,都不要跟著我。”
說完,留下尚且還在風中淩亂的紅袖白芷,疾步離開這裏。
蘇雙月離開侯府,實在沒有地方可去,邊去了藥堂。
她自己一人待在內室,百無聊賴的翻開著醫書,心中卻不知怎的,平日裏能夠看的極為入神的她,此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百裏蔚早早派了人守在藥堂,一看到蘇雙月過來,馬上回來告訴她。
蘇雙月方才在藥堂內坐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百裏蔚就連忙趕了過來。
蘇雙月本就沒有心情看手中的醫術,眼下見百裏蔚來了,便將醫術合上,隨手放在桌上,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懶懶的抬眸看著百裏蔚,“怎麽這麽巧,你剛好也來藥堂。”
“說明我們有緣分,你說是不是啊,小月月?”百裏蔚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仿佛這就是一個奇妙的巧合一樣。
蘇雙月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索性轉過頭去,不去看百裏蔚,笑罵道:“半個月不見,你這滿口的油腔滑調倒是沒變。”
百裏蔚笑吟吟的走上前,湊到蘇雙月麵前,頗為傲嬌的哼了兩聲,道:“本少爺可不是對誰都這樣,除了小月月,別的女人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說著,還不忘咧嘴一笑,“怎麽樣,小月月,我夠不夠專一,你是不是就快要愛上這樣的我了?”
蘇雙月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將頭轉到另一邊趴著,陰鬱的心情稍稍散去了一些,卻並不想答話。
百裏蔚這般嬉皮笑臉,沒有營養的話,她現在心情雖是好了一些,但還是感覺有些無趣,不想應答。
百裏蔚見蘇雙月並不答話,也懶得在跑來跑去的,將一旁的座椅搬到蘇雙月對麵,坐下之後,輕輕敲了敲桌子,神秘兮兮的開口:“小月月,你先轉過來,我問你一件事情。”
蘇雙月挑了挑眉,依言轉過頭來,眸光落在百裏蔚俊逸的麵頰之上,“什麽事情?”
百裏蔚見蘇雙月趴著,索性也跟著趴在桌上,低聲問道:“京城內現在都在傳的,說那個勞什麽子鬱寧郡主就是半年前救治了鼠疫的女神醫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百裏蔚,怎麽你一個大男人,也像是女兒家家一般,喜歡關心這種街頭八卦。”蘇雙月唇角不可抑製的輕微抽搐了一下,很是嫌棄的瞥了一眼百裏蔚。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百裏蔚平日裏羅裏吧嗦的也就算了,居然還喜歡關注這種女子才會多多注意的事情。
百裏蔚劍眉頓時擰了起來,坐直了身子,急急忙忙開口辯解,“小月月你可不要想多,並非是我刻意打聽,而是這件事委實鬧的有些大,如今,可不隻是京城,就連附近的臨州,揚州那邊都傳遍了,你這個立下的功勞,可是徹徹底底被那個鬱寧郡主搶去了。”
“有這麽嚴重?”蘇雙月滿麵好奇的挑眉。她本以為,這件事就隻是傳遍了京城而已,沒想到竟會傳的如此廣泛。不過,她心中卻並未有多大的波瀾,隻因為,名利這種東西,她確實是不在乎的,也不屑於再去澄清了。
提到這個,百裏蔚心中也有些氣惱,更是為蘇雙月不值,見她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問道:“小月月,她可是搶了你的功勞,你難道就一旦都不在意?”
“說是一點都不在意,自然是不可能,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但總的來說,來達不到我想要親自去澄清的地步。”蘇雙月坐直了身子,認真思索了一番,如實答道:“在則說,謠言就是謠言,她若是沒有那個能力,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
“沒有那個能力,便被不攻自破……”百裏蔚輕聲呢喃著,眸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一個計策,緩緩在心中成形,唇邊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他與夜祁墨關係好,對於鬱寧,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來了解,那便是一個驕縱的千金,隻如那些無趣的閨閣女子一樣,會一些琴棋書畫,對醫術自是一竅不通。蘇雙月的一番話,隻讓他覺得,心中有了啟發。
小月月不在意,但鬱寧強行搶過去的功勞,他自是要為小月月搶回來的。
蘇雙月盯著百裏蔚所有所思的模樣,眉心輕蹙起來,很是奇怪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方才道:“百裏蔚,你剛剛說了什麽?”
剛剛百裏蔚喃喃自語的聲音太過於小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聽清。
百裏蔚被蘇雙月的話拉回神來,麵上重新掛上一抹笑意,道:“沒說什麽,我隻是在想,小月月你的境界怎麽會如此之高,竟連名利都如此淡泊,我真的好崇拜。”
頓了頓,他眨了眨眼,俊臉朝蘇雙月湊近一些,笑眯眯的開口:“怎麽辦,小月月,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蘇雙月滿麵惡寒的抱臂摸了摸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將百裏蔚的俊臉推了回去,“百裏蔚,你怎麽又犯病了。”
百裏蔚朝她露齒一笑,眸中滿滿都是笑意。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身子朝座椅椅背靠了靠,狀似無意的隨口道:“說起來,祁墨這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呢,鬱寧郡主怎麽說也是大美人,卻甘願日日跟在他身後,為他沏茶倒水。”
蘇雙月方才好起來的心情,頓時又有垮下去的趨勢,心中不知為何,不停的冒著酸水。
但她麵上卻是笑意不變,隻是眸底隱隱流轉而過,一抹酸澀之色。
百裏蔚眸光似有若無的在蘇雙月麵上細細打量,見她麵色如常,方才道:“本少爺都沒有這樣的豔福。”頓了頓,他話音一轉,眸光直直落在蘇雙月麵上,“小月月,你覺得呢?”
說話間,他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朝蘇雙月的方向微微前傾,修長的十指不禁緊張的收攏起來,掌心滿是汗水。
他在怕,怕蘇雙月說出口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
蘇雙月被百裏蔚的話問的一怔,心中仿佛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一刻被生生挖出來一般。
但她此刻卻像是在戰場上一般,即便內心已經傷痕累累,也必須保持微笑,不能讓人看出半點破綻。
眼下眸中的暗色,蘇雙月努力控製著自己的麵色,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輕笑著開口,“這便是王爺自己的事情了,與你我都是無關的。”
話音落下,蘇雙月感覺自己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心底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