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蠱毒除
曲氏原本不想離開,可是想了一圈,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呆在這裏確實幫不上什麽忙,便聽了蘇雙月的勸,回了房間,不給蘇雙月添麻煩。
回了房間之後,丫鬟們本來勸曲氏回去床上躺著休息,可是曲氏心裏牽掛蘇淩風的傷勢,根本沒有心情安安穩穩的待在床上,於是,便起身去了佛堂,在裏麵跪了下來,念著佛經,希望佛祖可以保佑蘇淩風。
\"夫人,您這剛剛小產,實在是不應該跪在這裏啊,您這樣身體如何受的了呢?\"
曲氏對於丫鬟的規勸充耳不聞,一心想要為蘇淩風祈求平安。
丫鬟看著勸不動曲氏,隻能去拿來一件厚一些的披風,給曲氏披在身上,以免受涼。
蘇雙月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剛被管家勸著喝了一小盅雞湯之後,便趴在離自己哥哥最近的桌子上麵,小睡了一會兒。
夜祁墨出去了一趟,吩咐事情,回來之後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麵的蘇雙月。
迪桑剛想要起身,便被夜祁墨製止住,示意他不要出聲。
夜祁墨拿來自己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了蘇雙月的身上,看著蘇雙月靜靜睡覺的樣子,夜祁墨一時間有些出神,不忍心將她叫醒。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件件的事情都壓到了蘇雙月一個人的身上。
蘇雙月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夜祁墨有些擔心蘇雙月會承受不住這些。
看著蘇雙月熟睡的樣子,夜祁墨不禁想起今日蘇雙月向自己強調她並不喜歡太子時的樣子,那樣的堅定和決絕,整個人像是一隻被惹炸了毛的小野貓一樣。
讓人不敢隨隨便便的靠近,卻又忍不住不靠近。
過了一會兒,管家將烤好的雞盛在盤中,匆忙端了過來。
腳步聲驚醒了蘇雙月,她一起身,原本蓋在身上的披風掉到了地上,蘇雙月的全部精神都在蘇淩風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細微變化。
她急忙走到管家的麵前。
\"小姐,烤雞拿來了。\"
\"太好了,先給我吧。管家,你先下去休息吧。\"
管家看著自家小姐臉色有些不好,十分擔心,\"小姐,您要注意身體啊。\"
蘇雙月微笑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的,管家不用擔心我,先下去吧。去看一看老夫人怎麽樣了。\"
\"是,老奴告退。\"
蘇雙月拿過烤雞,交給迪桑。
\"你要的東西來了,還缺些什麽,快些告訴我,我去給你弄來。\"
迪桑將自己的需要的東西一一擺好,然後回過頭來,對蘇雙月說,\"蘇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將蘇公子體內的蠱蟲去除。\"說完,拿過烤雞,從他帶來的藥箱裏麵先拿出來一種白色的粉末,細細的抹遍了蘇淩風的全身。
這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用什麽治成的,散發出來一種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那粉末抹道蘇淩風的身上,不過片刻便全部消失,被皮膚吸收了進去。
蘇雙月覺得十分的新奇,眼睛一直盯著迪桑手裏的動作。
隻見,迪桑接著將那一隻剛剛烤好的燒雞身體裏麵,塞上紅色的藥粉,然後用手點了蘇淩風全身的幾處穴位。
等到那一隻燒雞身上的顏色也變得有些發紅的時候,將那一隻燒雞放到了蘇淩風耳朵的一側,擋住蘇淩風的耳朵。
迪桑拿出一直銀色的小鈴鐺,開始不停的在蘇淩風另一隻耳邊搖鈴。
蘇雙月不清楚迪桑這樣子做的原理,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去質疑迪桑。
畢竟,現在看來,迪桑就是她最後可以仰仗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屋中可有焚香?\"迪桑回頭問道。
蘇雙月眼睛圍著屋子看了一圈,回道\"香爐中似乎有檀香。\"
\"勞煩蘇姑娘去滅掉它 。\"
\"好,我這就去。\"
蘇雙月連忙讓丫鬟端來一壺茶,一股腦的倒進了香爐裏,最後不放心,又讓丫鬟將香爐端了出去。
做好了迪桑吩咐的事情,蘇雙月和夜祁墨兩人便不再說話,靜靜的待著屋中,看著躺在床上的蘇淩風。
夜祁墨與蘇雙月坐的不過三步遠,可是夜祁墨的眼神一直不停的往蘇雙月的身上飄,然而蘇雙月卻不肯轉過頭來,看夜祁墨一眼。
夜祁墨歎了一口氣,覺得這一位自己心悅的美人,真的是個性要強的很。自己還不知要花上多少的功夫才能讓她對自己態度好轉了。
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蘇淩風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迪桑也是一直保持著那一個動作,一直都沒有變過。
蘇雙月的耐心有些消耗盡了,剛想要開口詢問迪桑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沒想到,迪桑倒是先用手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蘇雙月保持安靜。
蘇雙月隻好將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麵。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迪桑。
那一直擋在蘇淩風耳邊的烤雞很細微的動了一下,然後,便有一隻肉眼可以看見的銀白色的小蟲從蘇淩風的耳朵裏麵鑽了出來。
迪桑用手堵住了銀白色小蟲的去路,將那一隻蟲子裝到了事先準備好的碗中。
又將蘇淩風的身上都清理幹淨之後,才拿著蟲子,回過頭,對蘇雙月和夜祁墨說道。
\"王爺,蘇小姐,這便是在蘇公子身體裏麵的蠱蟲,也就是我說的情蠱。\"
蘇雙月看著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蘇淩風,問道:\"這蟲子已經取出來了,那我哥哥的蠱毒已經解了嗎?\"
\"按道理說,是已經解了,隻要日後好好的調養身體便是。\"迪桑說,\"這蠱蟲我也有許多年未曾見過。這蠱蟲養起來實在是不易,需要女子從小便開始用自身的鮮血侍奉,費時費力,而且,這是一條子蟲,那母蟲一定是在下蠱的人身上,也就是那瑪索身上,這子母蠱還有一個聯係就是,若是一隻蠱蟲出了事,另一隻也活不久了。\"
\"醫士,活不久指的是?\"蘇雙月問。
\"不僅僅是蠱蟲的母蟲活不久,連宿主也活不久了。\"
夜祁墨感歎了一句,\"是什麽人,心甘情願的給別人下這樣惡毒的蠱。\"這蠱說白了就是同生蠱,若是有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也會跟著陪葬,這蠱這樣的殘酷,是那樣的女子會忍心給自己愛人下這樣的蠱。
\"這蠱聽起來十分的恐怖,但是另一方麵,這種蠱也是控製別人的武器。\"
蘇雙月接著說道,\"若是我哥哥的蠱一直都沒有被取出來,那麽哥哥就會一直對那個瑪索,言聽計從了。\"
\"是這樣的。\"迪桑點了點頭,\"而且,這種蠱控製人的心智,盡管他不想去聽從,可是行為卻會不受自己的控製。\"
\"那就難怪了,難怪哥哥會為了瑪索連性命也不要了。\"
\"中了這一種蠱的人會沉迷其中不自知,他會從心底裏以為,自己就是愛那一個給他下蠱的人的。\"
在三人說話的時候,迪桑撒了一些粉末到碗中銀白色的蟲子身上,隻見那蟲子漸漸的失去了活力,身體的顏色也在不斷的變暗,最後直接變成了黑色。
蘇雙月驚訝的看著碗中蟲子的變化,疑惑的看向迪桑。
迪桑解釋道,\"這一隻蟲子已經死去了。\"
蘇雙月再向碗中看的時候,那蟲子已經化成了一灘黑水。
蘇雙月下意識的感慨道,\"這人到底是為什麽要耗費自己的心血,去養一隻這樣的蟲子。對一個不愛自己的心,又何苦用這樣的手段,讓他愛上自己呢!\"
蘇雙月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麵,臉上一片寧靜。
\"有時候愛而不得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夜祁墨說道。
這世間的事情,又有幾件能夠完完全全的說的清楚。
蘇雙月來到蘇淩風的床前,替蘇淩風又把了一次脈,這一次的脈象比前幾次的更加平穩了一些,看著蘇淩風臉上也由慘白漸漸開始恢複血色,蘇雙月那一顆一直都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何氏在房中休息片刻,心中一直牽掛著蘇淩風,便派了丫鬟前來詢問,蘇雙月如實回答,讓丫鬟回去告訴老夫人,自己哥哥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大約明日就能夠醒過來,讓老夫人不要牽掛太多。
看著蘇淩風已經轉危為安,夜祁墨開始在心中思考起來,到底是什麽人,要指使瑪索,給蘇淩風下這樣的蠱,那人想要做的,一定是想完完全全的控製蘇淩風,控製了蘇淩風,就相當於控製整個寧德侯府,細思極恐。
夜祁墨對蘇雙月說,\"那瑪索還需要再細細的審問。\"
蘇雙月聽出來夜祁墨這話中的意思,他這是在向自己要人,夜祁墨找來迪桑救了自己哥哥的命,蘇雙月自然不會不答應這一點請求,\"我這就讓人去將瑪索押來,交給王爺審問。\"
\"倒是不急在一時,這瑪索是苗疆的叛徒投靠狄戎,背景實在是不簡單。\"夜祁墨有些憂慮的看著蘇雙月有些發白的臉。
\"這瑪索雖然跟在我哥哥身邊,可是總歸名不正言不順,也不算是我寧德侯府的人,我哥哥現在已經除去了蠱毒。相信醒來之後也不會反對審問瑪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