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勿入陌地
淩雲俊點頭道：“山清水秀，古樹參，美麗得很。”
柳婷婷道：“山清水秀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滿湖荷花豔新色，畫卷山墨秀香來。清幽繁景深自在，疑是仙境是漁村。”
淩雲俊見到湖畔村莊中諸多彝族男女老少成群結隊的走出村莊，個個皆打扮得新豔燦爛，好似皆是新娘和新郎一般，心中甚是疑惑，問道：“姑……”驟然停住，想到柳婷婷叫他不許在她穿著男裝時叫她姑娘，便停住，道：“公子，你看她們怎麽都穿得如此絢麗，好似皆要成親一般？”
柳婷婷也是奇怪，怎麽男女老少皆穿著彝族的新郎新娘服裝成群結隊地走出村莊。便四處細細觀察開去，看到湖畔草地上架起的高高的柴堆，正是一堆一堆是巨大的篝火堆。篝火堆後側豎起兩根高大的樹幹，中間掛著一隻巨大的牛頭骨，道：“或許是要舉行什麽祭奠儀式吧，外人還是不要輕易接近的為好。”
淩雲俊點頭道：“那咱們還是走吧，隻是色已晚，不知能否在黑之前走出山林？”
柳婷婷見到眾彝族男女老少皆背著大刀，心下更是奇異，道：“既然是祭奠儀式，為何還要攜帶著兵刃呢。難道其中有蹊蹺？”轉頭看向淩雲俊。
淩雲俊根本沒想關於彝族男女要做什麽，而是在想著她們如何走出山林，聽她怎麽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柳婷婷取下拐棍，試著用腳觸地。才知左腳已無大礙，毫無疼痛之狀，很是利索，讚道：“你這草藥還真管用，我的腳已無大礙了。”
淩雲俊點頭道：“這草藥是專門治療青蛇之毒的，好得很快。但是十分難找，能在哪裏找到一棵真是沒想到。”
柳婷婷點頭道：“因為是好藥所以才難找，走，過去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淩雲俊問道：“你不是他們要做什麽祭奠儀式，外人不易接近嗎，為什麽還要走近去看？”
柳婷婷道：“若是祭奠何必人人攜帶有兵刃呢，好似是要防禦來犯之敵似的？若真是如此，咱們豈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呢？”
淩雲俊覺得她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隨她往山下走去。
兩人到了山腳，隱藏在一顆大樹後，看著不遠處眾人的動靜。
見眾彝族男女拔出了大刀四處守衛，有些往四周巡邏開去。
兩人覺得身後有動靜，轉頭一看皆嚇了一大跳。一隻老虎張牙舞爪，怒視著兩人，吼叫起來。
柳婷婷和淩雲俊慢慢往後退讓，老虎也跟著兩人慢慢往前靠近。
兩人出了山林退到了湖畔草地上，隨後聽到一群彝族漢子的喊叫聲和奔跑聲衝來。
柳婷婷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情形，見彝族男子個個揮著大刀，怒氣匆匆地飛奔而來。又轉頭正視老虎，老虎毫無退讓之意。
它繼續盯著兩人往前靠近，隨之老虎也出了樹林，出現在草地之上。
她不知彝族眾人是好意還是惡意，當即隻得且行且看，靜觀變化。
淩雲俊一手緊握劍套，時刻準備著為柳婷婷擋傷。
眾彝族男子也奔到柳婷婷兩人身後，本來還陣陣喊殺聲，見到老虎出來皆驟然停住了腳步，安靜少許，隨之哇哇喊殺起來。
柳婷婷餘光見到眾彝族男子已經換上了長長獠牙的花色麵具，提著大刀左右蹦跳著。便知道這是他們嚇唬猛獸的一種辦法，應該不是針對他們兩人的，心下鬆了些。
老虎張大嘴巴吼叫著停住了向前的腳步。隨之一陣破風聲，無數大刀飛拋向老虎。
老虎嚇得吼叫著轉身奔進了樹林之中，大刀嘩嘩插到草地之上。
眾人迅速拾起大刀，將柳婷婷兩人圍住，怒目而視，喊殺聲震成一片。
柳婷婷拱手道：“我們二人被猛虎追殺，無意闖入貴地，若有失禮之處望請海涵。”
眾彝族男子好似聽不懂柳婷婷什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柳婷婷也聽不懂他們的語言，隻得靜靜注視著他們的舉動。
一個漢子對著一個頭戴花色長長鳥羽的中年男子了幾句柳婷婷兩人也聽不懂的話語。
那中年男子顯得極其憤怒，用柳婷婷他們聽不懂的語言狠狠罵了那男子一頓，對著柳婷婷兩人了幾句話後怒目而視。
柳婷婷道：“請恕在下聽不懂貴部言語，不知貴部可有能聽會漢話之人？”
那中年男子半句也聽不懂柳婷婷什麽，顯得更為憤怒，對著身後男子喊了兩句。
眾男子一起喊殺著，舉起大刀衝向柳婷婷。
淩雲俊提著劍套平舉，擋到柳婷婷身前，喊道：“住手，有什麽事就不能先明再打鬥嗎？”
眾彝族男子停下了腳步，看著淩雲俊手精致的劍套，又交頭接耳起來。
那中年男子可沒那麽好氣，橫舉大刀指著淩雲俊罵了幾句聽不懂的話。不過看樣子還是要眾人殺了他們二人之意。
柳婷婷暗示淩雲俊將劍套收起來，走上前拱手道：“我們二人無意闖入貴地，算是罪錯，卻也不至死，還請前輩見諒。”
眾彝族男子見兩人毫無敵意，仇視之心少減。
中年男子也猶豫起來，身後一個男子向前對他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答了一句。那男子轉身奔向篝火處去了，中男子又向眾彝族男子吆喝了一聲。眾彝族男子持大刀緊緊圍住柳婷婷二人，好似要防止二人逃跑一般。
不一會兒見到一個壯漢跟著方才那男子奔了過來，站到中年男子身旁。中年男子向新來的壯漢了一句話。
新來的壯漢向柳婷婷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柳婷婷聽到此人會漢話，頓然心悅，道：“我叫阿婷，他阿俊，我二人被猛虎追殺，無意退入貴地，若有失禮之處望多海涵。”
壯漢對中年男子了一句話，中年男子罵了一句，壯漢顯得有幾分無奈，問柳婷婷道：“他是要問你們是什麽族，不是問你們的名字。”
這一問題倒是難住了柳婷婷，她自隨逆行長大，從未談論過她是何民族，頓時啞住。
淩雲俊解圍道：“漢族。”
柳婷婷雖自跟著逆行便會了漢話，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漢族，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會是何人，心下愁雲幾分。
漢子對中年男子了一句，中年男子沉思少許，對漢子了一句。漢子道：“不論你們是什麽民族，我們懷疑你們是奸細。所以要帶你們回去見我們族長，若是反抗格殺勿論。”
柳婷婷道：“我們第一次誤入貴地，何來奸細之。不過既然諸位有此要求，我們隨去便是。”
漢子對中年男子翻譯了柳婷婷的話語，中年男子吼了一句，轉身離去。漢子道：“請吧！”柳婷婷兩人跟著那漢子往前走去。
很快眾人帶著柳婷婷二人來到篝火旁，這裏站著許多清秀美麗的彝族姑娘，就連老婦人也同她們穿著一個摸樣，皆好似新娘子一般。
眾女子見柳婷婷和淩雲俊來到，目光由怒視自熱而然地轉變成柔目。一個年輕英俊的彝族夥提著大刀衝到柳婷婷兩人身前，雙眼怒光衝，好似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手上的大刀捏得錚錚作響，恨不得將柳婷婷二人碎屍萬段。
那會漢話的漢子急忙走到他身旁，對他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後，那夥情緒稍微穩定了些，狠狠瞅了一眼柳婷婷和淩雲俊，轉身往前走去。
眾彝族男女也讓出了一條路，整齊地站在兩側。正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甚是威嚴的中年男子，看這個男子的裝扮便知是這裏的族長了。
那會漢話的漢子止住柳婷婷和淩雲俊，暗示他們不要在上前去。
走在柳婷婷兩人前麵的那個中年男子走到那族長前了幾句柳婷婷兩人聽不懂的話。
那族長顯得十分平靜，走近了些，細細打量了柳婷婷二人，問道：“你們為何擅闖此地，即可如實招來，以免不必要的誤會。”
柳婷婷聽到這個族長雖帶著濃濃的口音，卻能吐出漢話，心裏鬆了些，至少可以溝通。拱手行禮道：“晚輩二人無意擅闖貴地，隻因在山林中迷了路途，又遇老虎追捕，匆忙之中誤入貴地。自知有諸多失禮之處，還望前輩貼心海涵。”
那滿眼怒火的夥道：“阿爹，不定他們就是那惡人捎來的奸細，如何能留？”此人比起族長來，漢語的話音更為清晰些，語氣之中卻帶著濃濃怒焰和殺氣。
族長顯得有幾分猶豫，再一次審視柳婷婷二人。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們並不知道貴地要抵禦何敵，也不是什麽奸細，更不知道對手是何方聖神。若是奸細我們也不會隨眾人前來拜見前輩明實情，還望前輩明查。”
族長揮了揮手，便見一個穿著炫彩多姿的新娘服的美麗姑娘走出人群，來到他身前。
柳婷婷和淩雲俊見此女子清秀優雅，婀娜多姿，極為美豔，心中皆有些感觸。卻未發現那族長在仔細打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族長見他們兩人反應尋常，並無怪異之處，便對著柳婷婷道：“這位姑娘為何裝扮成男子之態，若不仔細看來，真難辨得出。若穿上我彝族新娘裝，必定遠超阿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