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改變嗎
“顧太太,求人的方式你好像忘了什麽。”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真是無時無刻都惦記著那些破事,喬依然生怕被人看到這則信息了,她心裏有股暖流滑過。
其實,單從這句話看來壓根是看不出什麽來的。
或許真應了做賊心虛的那句老話,喬依然慌忙把手機塞進包包,鎮靜之後就跑去跟薛部長請假了,“部長,能不能批我半天假,我……”
她還沒想好用哪個理由,薛部長就爽快地批了,“快去,批準。”
“謝謝部長,改天請你吃飯。”她其實很幸運是在薛部長的手下,而不是隔壁崔主管的手下,今早那份錯了位的簡曆,嚇得她半死之後,還被崔主管逮著罵了一頓。
拖著傷殘的腳,喬依然實在是不願意翻越半座城市去給她外公買什麽奶黃包,她是坐在醫院的花園裏等著外賣小哥給她送來奶油包才去的病房。
病床上的外公,全身插滿了管子,說話已經很困難了,看到喬依然來,他布滿皺紋的眼角掩飾不住的喜悅,他艱難地抬起手想摸摸喬依然,可喬依然心裏就是很抵觸她外公,於是被她巧妙地躲過了。
床頭是一張頭版報紙,她外公的眼珠子不停往那上麵瞟,喬依然瞟了瞟那頭條新聞是DL集團晉升為S市最盈利公司。
“依然,你爸爸沒跟你說讓顧澈一起來看看外公嗎?”柳正榮意會到病床上的柳父是欣慰外孫女婿大有出息,老父親想要見孫女婿。
可喬依然還記得多年前,在她爸爸低潮的時候,要她父母離婚的人是外公,心裏那口氣,始終還是下不去,當然還有一份深埋在她心裏的苦楚。
那份痛苦埋在她一個人的心裏就夠了,對她這個外公,她實在親昵不起來,就讓別人覺得她是個冷血的人吧,“顧澈他很忙,沒空。”
“再忙也得來看看你外公吧,你們結婚後,他不來拜訪我跟你爸就算了,居然連你外公也不來看望,一點都不像話。”柳正榮嗬斥完喬依然,又俯身喂給柳父喂藥。
雖然女婿早上在電話裏解釋了不來的原因,還承諾一定會來看柳父,可柳正榮為了再次寬自己老父親的心,就再提了一次。
隻見柳父滿足地閉了閉眼。
喬依然對她病床上的外公除了有種本能對病人的同情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如果顧澈隻是一個DL的小員工,她外公還會想見他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媽,他來了又有什麽用,他來了外公的病能馬上好?”她打心眼裏不想讓顧澈知道她外公的存在,她低頭看了看手上那個凹進去的疤痕。
身體上的疤痕會結痂,但是心靈上的不會。
柳正榮指著病房的門口對喬依然嚷著,“你給我滾出去。”
難道讓她請假直接來醫院就是為了要見顧澈?
喬依然也懶得管了,雖然她心裏討厭外公,但還是輕聲輕語對外公說,“您好好養病,顧澈他真的好忙,他自己的爺爺生病了,都沒怎麽去看過。”
“依然,你以後態度改改啊,別再惹你媽媽了。”喬誌遠送喬依然出了病房,就立刻回了病房安慰他那個摔東西的老婆了。
“喬誌遠,你瞧那死丫頭是個什麽德行。”
罵罵咧咧的話,隻要柳正榮說完上一句,她就能猜到下一句了,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可她還沒吃午飯。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的心和身體都很累,崴到的腳也再次提出了抗議,她一步步慢慢挪動著,遇上了一個推著空輪椅的女醫生。
女醫生穿著潔白的白大褂,她紮著一個馬尾,帽子兩側用著粉藍的發夾卡著頭發和帽子。
她摘下了口罩,“你是不是被這個病房裏,那個凶狠的阿姨罵了啊?你就當她唱歌好了。”
這個女醫生的五官看起來有點熟,是像哪位明星嗎?喬依然一下子想不起來了,隻覺得這個女醫生氣質嫻雅,既高雅又讓人覺得親切。
“嗯。”順著女醫生指著她外公的病房,喬依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那個不講道理的媽媽居然已經臭名昭著到醫生都知道了。
女醫生聳了聳肩,她早就聽說這個病房裏病患的女兒罵走了好幾撥護工,以至於現在都找不到護工,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女人看起來好眼生,可能是新來應聘的護工吧。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推你去看看骨科?”
喬依然連連擺手,“老毛病,沒事,謝謝你。”她現在隻想回家去睡一覺,今天實在是太不順了,接連被罵了兩次。
女醫生見她不願接受幫助也沒多說,就走了,喬依然看到她紮著馬尾的發繩也是粉藍色,這個女醫生也喜歡藍色嗎,顧澈也喜歡,真湊巧。
在醫院外的藥店買了跌打酒,喬依然就打車回了家,她想著顧澈還沒回家,就懶得上樓直接在沙發上躺著睡覺了。
一直到夜幕降臨,她也還在熟睡中。
忙完一天的顧澈,站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旁,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感歎著,那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不僅不回他信息,就連他的晚飯也不擔心了嗎?
他的小妻子是不是已經回了家裏,她吃完了晚飯嗎?她現在在幹什麽?
顧澈猶豫好久,還是給她打了電話,電話一直在響,卻沒人接,顧澈再次撥著。
下午上班時間,他注意到了喬依然身邊保鏢的定位係統顯示,他們在醫院。
既然她下午請假去醫院,想必是因為昨晚他還是弄傷了她。
等喬依然接電話的時候,他用平板電腦查看著保鏢發過來的照片,小小的預覽圖裏看不到除了外賣小哥和嶽父之外的男人,很好,沒去見那個鄭彥。
她一個人在醫院花園裏發了半天呆,拿了外賣,就隻是去看了她外公而已。
她那裏究竟傷沒傷?都去醫院了,怎麽就不去看看婦科。
當他手指滑到喬依然和一個白衣大褂女醫生交談,他把照片放大了看。
那個女醫生,他手指在她臉頰上點了點。
是她?她是真的回來了。
兩段不同時期的記憶同時浮現在他腦海裏了,那重疊的兩個人影,還有那端塵封已久的記憶。
“喂,喂”,一個沙啞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了出來,她真的好累,好不容易睡了一覺又被吵醒了,難道打電話的人不知道她腳受傷了今天還被臭罵了兩頓嗎。
聽著喬依然有氣無力的聲音,顧澈手上青筋凸起,大腦毫無意識地就聯想到了他要把讓他小妻子所有不痛快的人全都給收拾一頓。
他拽起椅背上的外套,闊步朝著電梯去了,他語氣有些急躁,“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現在人在哪裏?吃晚飯沒?”
一連串來自大腦裏的疑問,他甚至都忘了剛才明明看了喬依然的定位是在家裏。
怎麽又這麽大火氣,他又是哪根筋不對?喬依然鼻子酸酸的,不想回答,難道顧澈也要湊熱鬧在今天臭罵她一頓嗎?
“喬依然,你啞巴了,你倒是給我說話。”難道她傷口很嚴重嗎?是不是早上在會議室站了那麽久,使她的傷口更嚴重了。
他才意識到讓他小妻子不高興的人是他。
顧澈一點也不克製他的怒火,“碰碰”一聲巨響,車門被他重重地關上了,那回聲回響在空蕩蕩的地下車庫裏。
誰惹他了,就因為她不出聲,他就能發這麽大的火嗎?
“我在家。”
這個死女人,“還以為你啞巴了。”
顧澈狠狠地把油門踩到底,黑夜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像利劍一樣奔馳著。
電話裏,喬依然也能感受到男人那毫不掩飾的怒氣,她咬了咬唇,強忍住心裏莫名的害怕,頓了頓,“沒吃飯,我肚子好餓,我好像連午飯都還沒吃。”
她連忙起身,把藥酒收拾了起來,又把沙發給整理好了,顧澈那個神經病可是不允許沙發被人當床睡的,上次她就親眼見到蔡媛媛在沙發上睡覺被他罵了一頓。
在黑夜奔馳著的賓利車突然就慢了下來,顧澈拍了拍方向盤,“喬依然,你是低等生物嗎?你吃沒吃午飯自己還不知道?”
這個小東西有時候真是讓他沒辦法發火,他直接掛了電話,又打出去了兩通電話。
當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女醫生身上,他下意識地望了望浩瀚的天空,“什麽都變了,什麽也都不會改變。”
【作者題外話】:小夥伴們,你們是不是都要進入期末考試模式了啊,放輕鬆點,好好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