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顧太太,您好
陸鬆仁?
這個名字,已經快二十年沒人提出來了。
顧澈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在顧思楷聽到陸鬆仁這三個字的時候看,他右邊的臉頰不由得抽了抽,那渾濁的眼睛極其不自然地眯了眯,像是在忌憚著什麽一樣。
“喬依然是喬依然,陸鬆仁是陸鬆仁。”顧思楷撇清著他倆的關係。
顧澈彎腰俯身把地上的照片全都給撿起放進了牛皮紙袋裏,注視著表麵鎮靜的顧思楷,“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您比我清楚。”
對於這個大孫子,顧思楷越來越看不透了,當時為了讓他娶喬依然,他隻是故意不小心讓顧澈聽到,“媳婦,真怕我死了之後沒人替你照顧喬依然了”,他能很清楚記得,他並沒有提陸鬆仁的名字。
關於當年的事情,究竟顧澈知道多少?
他不肯拋棄喬依然的原因是因為陸鬆仁?
究竟當年顧澈的媽媽跟顧澈說過什麽?
顧思楷鎮定自若地回到了書桌前,定定地看著顧澈,“你想怎麽樣?”
“我要想喬依然正式成為顧太太。”顧澈說完,就拿出打火機將那些照片燒光了。
當年究竟具體發生過什麽事,顧澈也不知道,“如果她跟陸鬆仁沒關係,這照片的提供者怕是早就公之於眾了,是您攔下來了。”
顧澈眯了眯鷹眸,那胸有成足的樣子,讓顧思楷好生不愉快。
“出去!”顧思楷嗬斥著,“喬依然,不能留。”
往事,既然做錯了,他顧思楷一定會彌補,隻是涉及到顧家的名譽,他是不會讓步的。
書房鐵盆裏的照片已經全變成灰燼了,顧澈淩厲的眼神這才收回,“大兒子都可以逐出顧家,長孫也可以。”
隨之,顧澈就關上了書房的門。
“吭吭吭。”顧思楷的龍頭拐杖把那鐵盆敲得發出了連續不斷的噪音,他手上不安定地轉動著佛珠。
“逆子!”竟然為了喬依然敢威脅自己爺爺,顧思楷麵色鐵青,良久之後,才緩過來,嘴角忍不住上揚,這個大孫子,城府足,藏得住事,以後回來顧氏接班也夠格了。
隻是可惜,繼承了他爸爸顧海峰的情種基因。
顧思楷一直以為顧澈是與顧海峰是截然不同的,他一直以為兒子是情種,孫子對男女感情是冷血的。
大兒子顧海峰,從年輕開始就留戀在各色女人中,最後還搭上了原配妻子的一條命。而大孫子,多年來除了與那個女同學高雅瀾走得近點,就再也沒聽說他和什麽女人接觸過。
既然繼承了顧海峰的情種基因,想必他也不會對一個喬依然長久,想到這裏顧思楷心裏又暢快了點。
在賴柏海診所待了一個晚上之後,喬依然就告辭了,當她回到趙馨茹的公寓時,趙馨茹正慌慌張張地從房間裏出來。
喬依然想著她自己昨天一整夜沒回來,正醞釀著要如何解釋一下,又不讓趙馨茹擔心。
“馨茹,你這麽趕時間,肚子餓不餓,要不然……”
一邊換鞋一邊補著妝的趙馨茹,飛快地說著,“昨晚加班到三點,我那小男友就等到三點,後來非要帶我去他店裏嚐那什麽鬼新菜,折騰了我一晚上,老娘遲早得跟他分手。”
聽這話的意思,那就是趙馨茹昨晚也沒回家,喬依然本著不想讓人為她擔心,就決定什麽也不說了。
“馨茹,你有新男友了啊,恭喜!都沒有聽你提起過。”從上次趙馨茹為愛走天涯回來,她就沒再找過男友了,喬依然一度以為她受了情傷。
不過現在總算趙馨茹又開始了一段新感情,喬依然挺為趙馨茹開心的,她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任何機會有感情了吧。
正對著玄關處的全身鏡照著的趙馨茹,對著鏡子整理著著裝,“你心裏就隻有你那個寶貝老公,要不是遇上事了,你能記得你姐姐我。”
隨意又調侃的語氣,若是平常,趙馨茹說了也就說了,可是現在情況不同,喬依然是前天晚上哭著過來找她的。
問喬依然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她就是不說,把趙馨茹急得團團轉。
看著喬依然那興致不高的臉,趙馨茹打了打她自己的嘴,“呸呸,大吉大利,我們早上不提那個混蛋。依然,你這麽早出去逛逛,是去公園看帥氣的爺爺們嗎?”
“爺爺?”
喬依然自從那日被不允許進西郊別墅時,夏管家開口閉口就是老太爺說不讓她進去,爺爺不是對她很好的嗎?怎麽就一下子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想不明白,或許是顧澈的授意吧。
“寶貝,你乖乖在家哦,悶了就下樓轉轉,姐姐去賺錢給你買最好吃的炸雞。”
趙馨茹在關上門的時候,透著門縫,裝著可愛對喬依然說著,還學著小孩子天真無邪地朝著喬依然眨著眼睛。
“噗嗤”,喬依然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馨茹,你還是走你平時的走霸道女神風格好了。”
喬依然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笑,“裝可愛對你來說,就像粗漢子拿針秀花。”
“嘭”地一聲,趙馨茹直接把門給推開了,拍了拍身上的Prada套裝,“一個穿Prada的女王,給你裝小白兔的媽媽,容易嗎?你說容易嗎?你還不領情。”
實在是太好笑了,這是喬依然這幾天第一次笑出聲,“小白兔媽媽,你再不去上班,小心大灰狼老板炒了你。”
“有道理!”趙馨茹讚同地伸手點了點喬依然,才轉身就恢複了高冷精英範,“在家給我老實點。”
為什麽都要叫她老實點,以前顧澈也總愛跟她說“給我老實點”,喬依然愣住了,都什麽時候了,怎麽又想起了顧澈。
昨晚他在診所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分明就是在怪她。
明明就是他騙了她,他卻像占了理的那方,凶她,吼她,他那種不可一世的男人,應該不會覺得他哪裏做錯了吧。
還想著他幹嘛,沒有婚姻關係了不是更好嗎?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往下掉。
正在她歎息她那短暫又委屈的感情時,門外響起了按門鈴的聲音,喬依然透著貓眼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她深呼吸了兩口,才問,“您找誰?”
“顧太太,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