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她退後一步,他便神傷一次
當她身上那縷清香路過他的時候,顧澈在心裏歎了口氣,他寧願她這輩子就這麽跟他別扭,也不願意她某天突然就跟陸鬆仁走了。
他在車裏跟方勝男簡單交待著,“一定不能讓依然私底下跟任鹿頌接觸,她想出門,你就貼身跟著,去洗手間也要跟著。”
他還想囑咐什麽的時候,就感受到了窗外一股幽怨的眼神正看著他。
顧澈望過去,喬依然立刻又回頭朝前小跑著,他蹙了蹙眉頭,就著急地下車了。
聽著他在她身後沉穩的腳步聲,喬依然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有點高興,甚至是有點得意,她把腳步放慢了。
“你幹什麽,鬆開。”顧澈隻是邁大了幾步,就追上了他的小妻子,捉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裏溫熱的觸覺正朝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傳遞著,讓她心裏酥酥麻麻的,她跟方勝男聊了那麽多,心裏對顧澈的不滿其實也消失了一些,她想著隻要有他態度好點跟她解釋或是道歉,她就不去計較早上那些插曲了。
可這個男人居然打開車門說了那麽嫌棄她的話,頓時想原諒他的心也沉下去了。
“嶽父,嶽母已經到了”,顧澈捏了捏她的手,想安撫一下她,早上他的反應太過激,想必是她心裏還有氣,他抬手想摸摸她頭發,可她就是下意識地往後退。
往後退。
這是今天第二次往後退了。
這樣的場景每出現一次,他心裏就不好受一次,他好擔憂未來某天,她會不會就這樣一步步退出了他的視線。
絕對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顧澈改為摟著她的腰,又回頭對跟在他身後方勝男說,“我晚點找你們。”
“好,我再去確認一下莊園裏的安全係統。”方勝男回答完就上了車,喬依然很是好奇地為什麽最近要加強安保,在她入目的視線裏,莊園裏的黑衣保鏢隨處可見。
她用餘光瞟了瞟顧澈,想問他是不是事業上出了什麽事,可看到他眼眸裏盡是算計著什麽,他沉沉的聲線此刻讓喬依然隻覺得頭疼,“這裏保安森嚴,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像在西郊別墅一樣跑掉的。”
“哼”,喬依然冷嗤一聲,停下了腳步,她眨了眨眼皮,虧她擔心他是不是事業上遇上事了,卻不料他滿心在算計著如何不讓她出門。
不想理他,覺得他很討厭,“顧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都什麽年代了,還要求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怎麽可以有那麽腐朽的思想,虧你還是在美國留過學的。”
那倔強的小女人盯著花園路上的保鏢,那憤怒的眼神,還有那握著拳頭的手,這些他不是不懂,隻是他現在需要時間去處理很多事情。
在危機還沒搞定的現在,他唯有這樣把她保護起來,讓她怨他,恨他好了,比起失去她,這些都不算事,“隻是不讓你見某些人而已。”
某些人?
喬依然歎了口氣,她拽著顧澈的衣袖問著,“你說的不過就是任叔叔,他是怎麽我了,還是怎麽你了,你無緣無故就在背後懷疑人說人壞話,甚至汙蔑別人的人品。顧澈,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我對你好失望。”
顧澈,顧澈,連老公也不叫了,突然就叫的那麽生疏了,這還不知道任鹿頌是她表叔就開始維護了,以後要是知道了,還得了,還有她那個死而複生的親生父親陸鬆仁。
那些血緣至親關係,讓他很不安。
顧澈把領帶鬆了鬆,也不看她,直接不管她情不情願牽著她的手從莊園的大門朝著別墅主體走著。
路過噴泉池的時候,顧澈故意放慢了腳步,喬依然這次完全沒有上次那麽有心情對著噴泉池許願了。
她甚至都沒發現他們現在停在噴泉池邊,她不耐煩地直勾勾看著別墅敞開的門說著,“我爸媽還等著呢。”
隻要她願意往他們所在的路上往兩邊看看,就可以看到各種顏色的薔薇花了,他甚至把中國薔薇扶桑都給養在花園裏了。
喬依然餘光瞟到了一簇簇的黃色,她沒太留意,就直接朝著前麵大步走著。
別墅裏,喬依然木木地踏進了這個猶如皇宮一樣的家,她覺得這就像個牢籠一樣,困住了她的自由。
“依然,依然,”雲姨聽到保姆報告著太太來了,就立刻從廚房出來了。
看到一向都是笑容滿麵的喬依然現在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朝著顧澈搖了搖頭,眼裏滿是不滿意,“依然,阿澈怎麽欺負你了,你跟雲姨說說,他不敢不聽我的話。”
雲姨今天正在西郊別墅幫蔡媛媛裁布料的時候,接到了顧澈的電話,他在電話裏也沒說太多,隻說要雲姨暫時過來照顧一下喬依然,她心裏就估計著八成是顧澈惹老婆生氣了,要她這把老骨頭來勸。
看到雲姨,喬依然自然是很高興的,“哇,好香哦,雲姨你煲湯還是這麽香,會不會把鄰居家的小狗給吸引過來?”
“隔壁的房子也是我們家的,沒養狗。”顧澈鬆開了喬依然,由著她圍著雲姨去轉了。
正挽著雲姨胳膊的喬依然,小聲嘀咕著,“好愛插話,又沒有人理他。”這個敗家男人,買那麽多房子幹嘛,住的過來嗎?
她馬上又恢複了快樂的小臉看著雲姨,又瞅了瞅四處,“咦,我爸媽呢?”
“管家帶他們在樓上參觀去了”,雲姨跟喬依然一起進了廚房,又對站在原地的顧澈說,“阿澈,你上去叫你嶽父嶽母,馬上就要開飯了。”
“好!”顧澈看著喬依然進了廚房,至始至終就背對著他。
別墅裏的保姆們把餐桌上的東西擺放好之後,就雲姨和喬依然打了聲招呼,然後退出了別墅,因為顧澈討厭家裏有外人。
喬依然在料理台上嚐著新鮮出鍋的湯,在廚房的窗子裏,她看到了那八個保姆的身影,她們穿著相同的製服正有說有笑地朝著不遠處一棟樓走著。
“雲姨,你說他哪有那麽多怪癖,既然不喜歡那麽多外人在,那幹嘛又要買這麽大的房子,又要請那麽多保姆啊,管家什麽的。”
至於顧澈為什麽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在,雲姨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告訴喬依然,她打趣著,“他是誰啊?是保鏢阿壯,還是司機啊。”
“是超級不講道理的顧澈!”喬依然在心裏咆哮著,她很想跟雲姨吐槽一下顧澈,又覺得不妥,畢竟雲姨的心態就跟婆婆們的心態一樣,能承認顧澈的缺點嗎?
她傻笑著,“您說呢?還能有誰像他這樣敗家,把周圍的房子全給買了,他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啊。”
“你說阿澈啊,估計是想著以後你們孩子長大了,想讓他們住在附近,又怕打擾你們平時的生活吧。”雲姨忍不住又瞅了瞅喬依然肚子,說著,“他從小就是這樣未雨綢繆,你這還孩子都沒懷上,他就為你日後母子,婆媳關係擔憂了起來。”
這話要是放在平時喬依然聽,會覺得很幸福。
可是現在他的未雨綢繆已經嚴重到幹預了她的自由,她不悅地喝著湯,“那萬一,我生的全是女兒呢,他是不是就要未雨綢繆去找會生兒子的女人了。他那腐朽的思想裏肯定容不下不會生兒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