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隻願意相信那是圈套
“我也隻不過是回給她罷了,哈哈”,陸鬆仁仰天大笑著,“她想害死我,我卻活得好好的,倒是她,化成了一灘灰。”
初夏的晚上也有些炎熱了,但此刻顧澈隻覺得身處在西伯利亞一樣。
骨子裏的那種寒冷,讓他不停地發著抖,他的雙手握成了拳,但最終卻是笑著鼓起了掌,“嶽父,謝謝您跟我講故事,我先告辭了,畢竟依然還在等我。”
他全身的嗜血細胞都在叫囂著,媽媽的死,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
心裏希望不是那樣的,因為這個陸鬆仁像拆散他跟喬依然的壞心思是昭然若揭了。
看著顧澈一點也不為所動的樣子,陸鬆仁嘴角極不自然地笑了笑,“哎,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講出來,人都舒服了不少。”
“你說你媽媽在天之靈知道你跟仇人的女兒每天睡在一起,會不會從那墳墓裏鑽出來教訓你這不孝子。”
“不過,這也是姓寧的那個賤女人的報應,誰讓她處心積慮陷害我。”
一字一句都在激怒顧澈,陸鬆仁隻想把顧澈給推上仇恨的巔峰。
心愛的女人是殺母凶手的女兒,這個答案,就夠他傷心傷肝了。
在心裏告訴著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中了陸鬆仁的計謀。
可是顧澈在聽到陸鬆仁對他母親的不尊重時候,他心裏那絲懷疑與憤恨都壓抑不住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了他一拳,“這是我替我媽媽打的,死者為大,無論她做錯過什麽事,她到死都是在彌補。而你呢,打著要報仇的旗號,做了多少壞事。”
見到陸鬆仁被揍,阿黃就想跑過去幫陸鬆仁反擊,但被陸鬆仁給擋住了,他陰笑著,“就那麽150億,打發叫花子呢,能買回我二十多年的青春嗎?能買回我跟我女兒分離這些年的親情嗎?”
“嗬嗬,”顧澈輕蔑地笑著,他仍舊是那麽高高在上的氣勢,轉了個身,隻留個一個背影給陸鬆仁,“我太太好像已經跟你斷絕了父女關係,我似乎也不適合再叫你嶽父了。陸先生,還請您以後少騷擾我們,因為顧某人脾氣不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你趕回泰國了。”
陸鬆仁斷然不會讓這個消息得不到那應有的效應,他假裝捂著嘴,實在聲音是大到可以讓顧澈能聽見的,“阿黃,娜姨在A市的地址,記得發給顧先生,門牌電話號碼一個都不能少哦。”
“是。”阿黃幹脆的答應了。
顧澈帶著懷疑和不平靜的心情上了車,望著手機裏那些喬依然的未接來電,他沒有給她回過去,反倒是給阿壯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阿壯在匯報,“顧總,太太站在酒吧外等著,她不肯吃也不肯,也不肯去酒店。”
“我正在趕過去,”顧澈在聽到喬依然的時候,心裏那股懷疑仍舊在翻騰著。
如果陸鬆仁說的是真的,他還能麵對她,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覺得渾身冰冷,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傷感從頭到腳尖蔓延著。
一定是陸鬆仁的惡作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為什麽早不說晚不說,非得現在說。
圈套,一定是圈套。
但是他還是把阿黃的短信轉發給了一個人。
手機仍在不停地閃著燈,顧澈望著喬依然又指電來了,就幹咳了兩聲,他靜靜地調整著呼吸。
“老公,你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過不來,我們改天慶祝就好了,”喬依然委屈的聲音,說著懂事的話,讓顧澈心裏一陣心疼。
他現在是算怎麽回事?
竟然被陸鬆仁一個假消息攪和得心神煩亂了起來,他扶著額頭,輕笑了兩聲,“顧太太,怎麽過了一年,你還是如此心急呢?”
他發現他假裝出來的聲音是那麽的別扭,會不會讓敏感的喬依然多想,會不會讓她聽出了破綻了。
“那你就是來,對不對?”喬依然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她又故意憋著笑說,“你要是不來,我就回家抱著我的小情人睡覺。誰稀罕你這個老男人啊。我去年調戲你的時候,你還是二字頭,今年你就三字頭了,你貶值了,你知道嗎?”
傻傻的她,現在是不是眼巴巴地踮著腳在眺望著他。
深呼吸了一口氣的顧澈,嗤笑了幾聲,直到他心裏那些不安的情緒沒有在亂竄之後,他又故意壓低了聲音才說,“男人就像酒,年歲越大,味道就越好。那你去年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現在都成孩子媽了。你說這是……”
“哼,我這是叫升級好不好?”喬依然立刻辯解道,又抱怨著,“笑你個頭,晚上有你哭的。”
後半句話,她是咬牙切齒地低吼著,像是要翻身做主人一樣。
男人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那笑聲是從他胸腔裏發出來的,開心的情緒是直到達心底的,“我很期待。”
聽著她在他之前掛掉了電話,顧澈有些期待得跟她見麵了。
就讓陸鬆仁的奸計得不到實現吧。
喬依然好不容易地等來了顧澈,當她看到他下車了,不是第一時間朝她奔去,而是朝著早先停靠在哪裏的車子去了。
他背對著她站在哪裏不動了,又回頭看了眼那眼巴巴的小女人,隻見喬依然走路有風的甩了甩她的大衣,就揚著下巴進了酒吧裏。
那燈火通亮的酒吧裏,此刻就響了一陣音樂聲。
喬依然站在舞台中央,把音樂調到了最大。
正在後車廂裏拿玫瑰花的男人,聽到那童稚聲音響起,臉都黑掉了。
“門前大橋下,有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隻八……”
《數鴨子》的歌聲從酒吧裏朝外麵傳播著,惹得那些候在門外的保鏢們,忍不住低頭捂起嘴笑了起來。
尤數司機小黃最不厚道,憋不住直接大笑了起來,“這很太太。”
“又不是給你們聽得,把耳朵捂上,”顧澈不樂意地把後車廂的門給關上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回響在黑夜裏,“一群沒有欣賞能力的家夥。”
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女人真是太愛恃寵而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