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見鬼的想法

  當顧澈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副景象。


  他那日思夜想的的小妻子正緊緊抱著他的外套罵著:“臭顧澈,該死的顧澈。”


  顧澈放慢了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就站在原地繼續聽著她那自言自語的話。


  “嘭”地一聲,沙發上的抱枕被她給甩到了地上去了,差一點就砸到了顧澈的腦袋。


  “全世界最壞的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給我滾遠點啦!”


  對於一個成年女人,尤其是一個品嚐過男女之事滋味的女人。


  放著那麽一個美男在樓上的床上,真的不能怪她會想入非非。


  在她躺著的這個沙發上,他們曾經可是在這裏醉生夢死過太多次了。


  越想,喬依然就越覺得心癢難耐了,明明春天都已經過了,為什麽自己還會發春呢。


  聽那些生硬的字詞,的確會讓人心裏不爽快,若是看到喬依然那紅到耳根的表情,顧澈怕是要樂得合不攏嘴了。


  然而,就是這麽不湊巧,一樓的客廳沒有開燈,隻是依靠著洗手間透出來的光。


  顧澈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他的一腔癡情,她都不需要,她有什麽立場討厭自己。


  他真的很想衝上前去挖開她的心,問她:“你的心是不是已經黑掉了。你還有良心嗎?”


  沉靜在當年被顧澈假裝鴨子先生又調戲自己洗外套,還洗內衣的歲月裏。


  喬依然是又羞又燥,特別是大腦不受控製地想起自己脫光了逼著顧澈碰自己的場景。


  她真的很想一頭撞死好了,當時怎麽就可以那麽傻乎乎的。


  她又氣又惱之下,她直接坐起了身,跪在地上在茶幾櫃下尋了把剪刀出來。


  對著顧澈的外套就是“哢擦”地一聲,邊剪她就越發的興奮了,“都是你的錯。叫你欺負我,叫你嚇唬我,叫你威脅我,我剪死你。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嗎?我討厭死了,誰嫁給你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你現在要是敢站在我麵前,我非得剪死你不可。”


  其實她內心的潛台詞是,都是這件沾染了顧澈味道的外套惹得禍。


  要不是那熟悉的味道,就不會勾引自己想起當年那麽多事情,尤其是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她都不知道要用什麽麵目去麵對明天的顧澈了。


  “嗬,看樣子我得活得足夠久才能看看你是怎麽倒十八輩子的黴,”顧澈本來是打算下來回去海邊別墅陪顧毅的。


  免得那敏感的兒子一覺睡醒後,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又會胡思亂想。


  那知道他這一下來直接就被氣得怒火攻心了。


  “啊?你……”喬依然連忙把剪刀和剪爛的衣服往沙發底下藏著,舌頭還打著解結想解釋:“那個……不是……”


  “不是什麽?”顧澈就著黑夜,就把蹲在地上的喬依然給拉了起來。


  那把鋒利的剪刀,在黑夜裏散發著冰冷的光線,“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上次用剪刀捅不死我,這次想用剪死我?”


  “我沒有……你不要想多了?”喬依然臉上的緋紅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隻是在著光線昏暗的客廳裏,他看不清她的臉色。


  顧澈訕笑著,他在心裏罵著自己:“顧澈,你就是個蠢蛋,全世界最蠢的人就是你。虧你以為她還愛著你,可她呢?卻還想著要你的命。”


  因為愛她,所以顧澈盡管在盛怒之下,還是給她機會解釋,“那你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麽?”


  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反正自己的自尊,早就被她給無情的踩在腳下了。


  這下,喬依然啞然了,這要她怎麽說。


  難道要她說,我對著你的外套發情了嗎?

  先不管說出來他信不信,就是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借口扯得太過於無邊無際了。


  若是放在以前兩人關係融洽的時候,她如實說了,他一定會取笑她一頓,然後就會抱著她予取予求了。


  可是一切都變了,他對她捅他的事情,怕是這輩子都會介意了。


  隻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喬依然覺得自己還是別解釋的好了,免得又吵架。


  見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其實顧澈的心底莫名地就消氣了。


  他在心裏嘲笑著自己:“顧澈,你活該。她隻要表現出一點點難過,一點點不爽,你的原則全部都見鬼了。”


  “解釋。”


  顧澈其實更希望她給自己解釋一下當時為什麽要違心地捅他,為什麽要絕情地說要傷害顧毅報複他。


  就算他知道她的苦衷,可是心裏還是不免為自己覺得委屈,想要她某種程度上的安慰。


  他不怕前麵有多少阻礙擋著他們,他隻要她能和自己攜手前進就好。


  那些荊棘與困難,他都會為她劈開,隻要她不說放棄就好。


  “我……什麽也沒想,”喬依然囁嚅地說著,又轉移了話題:“你餓了嗎?我下碗麵給你吃。”


  本來是捏著她纖細手腕的大手,此刻就鬆掉了,頭也不回又怒氣衝衝地進了一個房間裏。


  那猛烈的關門聲,嚇得喬依然直接就倒在了沙發上。


  她吐了吐舌頭,蜷縮在沙發上,又後怕地拍了拍她自己的心髒:“簡直就是個大魔王,你要嚇死我嗎?我能說我滿腦子都是想睡你嗎?”


  嗬嗬。


  一個月前信誓旦旦說要報複他,捅死他,現在又說要睡他。


  怕是真的說了,他真的會把自己直接給從這18樓丟下去吧。


  哀歎了一會,肚子開始呱呱地叫了起來,她就去廚房煮宵夜了。


  她自己是忙活了一天喬年芳,又擔心陸鬆仁,還陪著顧毅講了半天的電話。


  所以一整天都沒有時間給自己弄東西吃。


  望著冰箱裏的那些食材,她很是自然地就拿起了一包花甲,澳洲龍蝦,還有雪蛤。


  不知道顧澈會不會吃,但是做點他吃的吧。


  若是她自己一個人,一般的雞蛋麵就好了。


  可是顧澈是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不給他做點好吃的,她自己心裏也過不去。先前把人捅傷了沒道歉,現在又把人給惹惱火了。


  她哪裏知道自己那麽碎碎念,就被他給抓了個正著。


  真是……


  算了不想了,好好煮海鮮煮麵吧。


  她清洗海鮮的時候,還不時地望著顧澈進去的那個房間。


  “喬依然你真不是個東西。自打你跟他一起生活後,他倒是把丈夫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少。反倒是你,除了生下顧毅之外,你為他做過什麽。就洗過那麽幾次衣服,下過那麽幾次廚而已。”


  越想,喬依然就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當時想離婚,為了顧澈好是占了百分之八十,還有的百分之二十是她不希望自己欠顧澈越來越多了。


  被冷水給澆了一遍的男人,心裏的怒氣也衝走了不少,他隻在下身圍了個浴巾就打算出去的。


  但在開門看到她正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品嚐湯的味道,他就又退回了房間,換了身灰色的家居服。


  他縱使對她捅自己的事耿耿於懷,卻也不想以此來要挾她,讓她愧疚。


  那兩道疤痕太過於觸目驚心了。


  廚房裏的抽煙機在“轟轟”地響著,喬依然感受到背後有道不容忽視的冷峻目光。


  再仔細一看,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背影正遮住了她的身體。


  她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關掉了抽煙機,轉過身說:“在等一會,等花甲開口……”


  “剪刀捅不死我,改策略想餓死我。喬依然,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的心機是越來越重了。”


  看到顧澈那張冷得讓人恨不得躲起來的麵容,喬依然抿了抿唇沒解釋了,耷拉著頭轉過了身背對著他小聲說著:“我想著你會吃不慣白麵的,那個海鮮湯還得等十分鍾才好。”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存心想餓死他。


  喬依然還把那煮好的麵揭開了蓋子給他看。


  “人的口味是會變得,別以為你很了解我,”顧澈用下巴指了指那鍋白麵,“給我盛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喬依然就覺得心裏酸酸的,總覺得他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


  是不是可以被她理解為,現在的顧澈對喬依然也變了。


  沒聽到她回音,隻看到她木木地點了點頭,顧澈心情頗好地雙手插兜去客廳了。


  這個小丫頭,他非得逮著一切機會把她這愛自作主張的毛病給矯正一下。


  可是顧大總裁,您剛才洗澡之前,可沒說想吃什麽啊。


  很快,喬依然就低著頭端著色香味俱全的白麵,還有一個荷包蛋出來了。


  顧澈本來一點也不餓的,可是聞著那味道,看著那雙熟悉的手,他就很想吃吃這碗麵了。


  見著她手腕上的傷疤一道又一道的,他的好心情又變差了,直接把筷子給放了下來。


  “很快就好了,鍋裏的海鮮應該熬出湯了,”喬依然就知道這種大少爺吃不慣這種粗茶淡飯的,就又快速地跑回廚房,攪拌著那鍋海鮮。


  見著她踮著腳尖,不斷地來回急促的樣子,顧澈不由得心裏一片柔軟。


  他要的,就是這種平靜的家庭生活。


  這幅畫麵,很美,他盯著廚房裏的女人久久挪不開眼睛了。


  突然,喬依然就哀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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