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麵相大師顧灼!
整條街上,這個姑娘長得最美,身段最妖~嬈。
當時那個年代,戰火紛飛,普通人家的女人飯都吃不飽,個個麵黃肌瘦的,但這個紅衣姑娘,皮膚白~皙,嘴唇紅~潤,一雙秋波流轉的眼睛,仿佛能把人魂兒都勾走了。
她是這條街上當之無愧的花魁。
嶽老太爺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姑娘。
他變的有些拘謹,七十多年的人生閱曆,此時在紅衣姑娘麵前卻猶如剛長大成~人的初哥一般,漲紅了臉。
“太君,您想要我麽?”紅衣姑娘勾唇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嶽老太爺的下巴。
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已透露出風情萬種。
嶽老太爺早已不記得自己多久沒體會過這種動人心弦的感覺。
一時間隻覺得急火攻心,也顧不得紅衣姑娘口中為什麽會喊太君了,撲上去一把抱起紅衣姑娘,粗·暴的踹開門,進了屋裏……
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紅衣姑娘不愧是風塵女子,最懂得怎麽伺候男人,激發男人的欲~望。
此時的嶽老太爺,重新找回年輕時的雄風。
不對,是比年輕時更加暢快,更加瘋狂!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嶽老太爺終於明白人世間,為何會有醉生夢死這個成語。
此時的他,恨不得能永遠停留在夢裏。
夢裏的他,年輕力壯,有美麗的紅顏相伴,夜夜笙歌。
而夢外,他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八百平的別墅,不如窯洞裏的一張小床。
隻可惜夢終歸是夢。
當天亮人醒,夢裏的一切美好都終將消散。
紅衣姑娘沒有了,窯洞沒有了,商業街也沒有了。
嶽老太爺開始變得鬱鬱寡歡。
有些幸福,不曾嚐試過也就算了,一旦經曆過,就再也不願意放手。
嶽老太爺開始思念紅衣女子,可惜他連紅衣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
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那條商業街存在的山,跟他現在半山攬月的地理位置十分相似。
嶽老太爺開始翻閱石門的縣誌,尋找那條街、那片窯洞、那個紅衣姑娘,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段曆史,還真讓嶽老太爺給翻找出來了。
石門縣誌記載,一九一七年,一股日本流寇被縣軍備團追趕至西山鄉,鑽進山林裏不知所蹤,縣軍備團苦尋不得。
一九三七年,抗日戰爭全麵打響,石門的西山鄉,對石門的日軍開放了他們成立已久的慰安所、糧所、細菌實驗所。
整個西山鄉,早已淪為日軍的天堂。
當年那條全是窯洞的商業街,想來就是八十年前的日軍慰安所。
所以紅衣女子,管嶽老太爺叫太君。
苦命人啊。
嶽老太爺開始心疼紅衣姑娘。
可惜她太微不足道了,渺小到縣誌上,沒有一個字提起過她。
即便如此,嶽老太爺也信心大增,既然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就說明他做的那個夢,不是空穴來風。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所以他多方打聽,聯係到了顧灼。
“人鬼殊途,那嶽老太爺意識到紅衣姑娘是鬼,所以找你來幫忙,把紅衣姑娘找出來麽?”我問顧灼。
顧灼搖搖頭:“他希望我把他還送回夢境裏。”
“啊?那不就跟昏迷一樣了,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不就成了植物人?”我有些震驚。
那紅衣姑娘的迷魂術還真是修煉的爐火純青,僅僅是一個晚上,就能把一個大活人迷得五迷三道,甚至願意為了她,放棄真實的世界。
顧灼滿臉‘你是小孩你不懂’的神情看著我:“真實的世界?如果過得不開心,再真實又有什麽意義?就好像吸大麻的癮君子一樣,他一次次的吸食大麻,不就是為了享受那種飄飄欲仙的快·感,說到底,都是一種逃避,虛幻的夢境,對於他來說反而更真實,更享受。”
“可他為什麽卻突然死了?”我問顧灼。
一般情況下,人跟鬼接觸,確實會對身體產生一定的影響,不隻是跟鬼,人去了陰氣重的地方,都會受一些影響,畢竟中國自古就流傳陰陽平衡,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旦打破人身上的那種平衡,內息必然紊亂,生病是無法避免的,用現代醫學來講,就是內分泌失調。
身上陰氣越重,內分泌失調的越厲害,身體各種激素不分泌,當然會大病一場。
隻是,僅僅是跟鬼接觸了一晚上,不足以讓嶽老爺子暴斃身亡吧?
“嶽有謙不說了麽,老爺子死於艾滋病和梅·毒。”
……
我白了顧灼一眼。
合著說了半天,我們這趟白跑了,老爺子都死了,我們還把誰送回到紅衣姑娘那裏?
而且,死於艾滋病和梅·毒,跟靈異事件半點沾不上關係吧,那嶽有謙怎麽還讓我們救救他?
“外麵又來了不少人,咱們也出去看看吧。”顧灼說。
他臉上帶著些許玩味的笑容,儼然一個等著看好戲發生的吃瓜群眾。
隻是……人家現在正舉行葬禮啊喂!
你這滿麵春風的去參加葬禮,不太好吧?
我緊跟在顧灼身後想拽住他。
可他偏偏遛狗子似的遛我,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很快,他就出了書房,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滿臉微笑的走了出來。
……
一時間。
氣氛有些微妙。
能在二樓臥室親自守著老爺子屍首的人,必然都是極為親近的人,此時看著顧灼的笑容,大家都覺得那麽刺眼。
甚至有幾個跟嶽老爺子長的有幾分神似的男人,已經皺起眉頭,打算朝顧灼衝過來了。
“嶽老爺子,走的十分安詳,大家不用太難過。”顧灼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倒是你、你、還有你,最好趕快去醫院查查身體,不然下一個走的,就是你們之中的一位了。”
“你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找事是吧……”被指名道姓的幾個男人再也忍不住了,朝顧灼衝過來。
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人家正悲傷地舉行葬禮,你小子卻笑得那麽開心。
現在我還沒削你,你竟然還敢詛咒我?
這是挑釁,欺負我老嶽家沒人是吧?
三個年輕力壯的男性,帶著憤怒揮拳砸向顧灼臉上。
當家人死了,他們身為最親近的親屬,心裏或多或少都憋著氣。
正是需要找人發泄的時候。
正好,此時顧灼主動送上門來。
“濤子,小鵬,別這樣……”嶽有謙急道。
他顯然是這群男人的老大哥,是嶽老爺子的親生兒子,這個家目前最有資格的話事人。
但他現在的話卻沒人聽,也沒人想聽。
“砰”一聲悶響。
預感中要挨捶的顧灼依然筆直的站在人群中,倒是那三個衝上來的男人,此時臉上都掛了彩,嘴角一絲鮮血溢出來,被打的不輕。
尤其是最前麵的那個,顧灼一拳打了三個,主要力度其實都砸在第一個人臉上。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顧灼,揉了揉臉,噗一口吐出混著血水的唾沫,還掉了兩顆牙。
“你……”他還要衝過來。
好在這次被嶽有謙攔住了。
我默默替他鬆了口氣。
以前光知道顧灼術法厲害,那一張黃符,用的簡直是出神入化。
沒想到他實際打架也這麽凶悍,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一個白麵書生,發起狠來這麽嚇人。
重點是,他此時絲毫沒有要發狠的架勢。
臉上依然掛著那淡淡的笑容,嘲諷的看著眼前這三個男人,好像剛才打人的並不是他,而是那三個男人自己作的一樣。
笑麵虎,最不好惹。
我心裏默默有些慶幸,幸好我現在跟他的關係還比較和諧,萬一哪天我也惹到他了,不光術法拚不過他,就連肉搏,我也沾不上光。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濤子,小鵬,還有你文斌,過來給屍先生道歉。”
局麵被嶽有謙暫時控製住,那三個應該是嶽有謙的本家弟弟,被嶽有謙攔住後雖然麵帶怒色,不過還都比較尊重這個大堂·哥,勉強站在顧灼麵前:“對不起。”
語氣有些敷衍,不過顧灼也沒跟他們計較:“客氣客氣,我還是那句話,建議你們都去醫院查查,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三人麵色又難看起來。
也是,顧灼這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連我都覺得欠揍。
此時嶽有謙的年輕後媽也紅著眼睛走過來,看了看顧灼又看向嶽有謙,問:“怎麽了?”
“這位就是我爸之前請來的屍先生,為了解決……他的夢,現在屍先生說讓他們三個去醫院檢查,想必是看出了什麽蹊蹺,對吧,屍先生。”
“鼻勾深陷,人中拉長,再加上他們的太陽穴往外突,麵相跟老爺子生前一樣,所以,我好心勸他們去醫院檢查一下,既然他們都不領情,那就算了。”顧灼擺擺手笑道。
那三人麵色一變。
顧灼說他們麵相跟老爺子生前一樣,現在還勸他們去醫院檢查。
那不就是說,他們三個也可能沾上了艾滋病和梅·毒?
開玩笑,有沒有病,他們自己能不清楚?
心裏沾了些鄙視,他們懶得再搭理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要不是看大哥對神棍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們早就翻臉了!
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顧灼帶著我,慢悠悠的跟嶽有謙揮了揮手,朝一樓走去。
一樓的賓客有多無少,因為隔音太好的原因,二樓發生的事情一樓都還不知道,趁著沒人注意我們,顧灼帶著我慢慢穿過人群,每一張臉,他都認真的看了一遍。
“你還會看相?”我壓低聲音問顧灼。
顧灼搖頭:“不會啊。”
“那你剛才?”
“我胡說八道的。”
……
就在我無語到不知該說什麽時,顧灼突然停下來,指著身邊一個四十多歲身穿西裝的男人說:“你仔細看他,發現什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