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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獨孤尚德

  見白雲亭絲毫不曾有自己離開的打算,林瑾秋也懶得相勸,她太了解這人的個性,他認準了的事,相勸也隻是白費功夫。


  “咦~!哈哈.……!”白袍修士臨空而起,靈巧的躲避開金甲火鱗獅的連續攻擊,並反手打出了一方黑山印,將金甲火鱗獅給定在了原地。轉身大手一抬,變掌為爪,朝白雲亭抓了過去。


  原本枯幹如材的手掌,在化成靈氣巨爪抓來時,瞬間便讓白雲亭有種被泰山壓頂的錯覺。


  白雲亭半分不敢遲疑,在儲物戒子上一抹,厚厚的一疊符紙被其瞬間砸了出去。


  轟隆隆的炸響聲尚在耳邊回蕩,發自心地的危機感卻沒有完全消失,抬腿橫跨數丈,手掌中的符寶激活,好在築基圓滿,靈力尚足,頭也不回的便向身後連續斬下。


  林瑾秋抬起明晃晃的白骨棒,一棍子緊接著一棍子敲向白袍修士的天靈蓋。


  林瑾秋、白雲亭二人兩方夾擊,看似凶猛無比,卻被人家左手一揮,右手一擋,輕描淡寫的就給化去了。


  白袍修士腳尖一點,輕鬆的隱到了黑幕之中,半響後才又漏半出了半個腦袋,瞟了瞟林瑾秋,又凝目看了看白雲亭,其目光至少在美惠子身上停留三秒。


  看似輕鬆不屑一顧的眼神,實際上心底已是驚濤駭浪,方才一人兩隻的攻擊,不但毀他的靈氣之掌,更是讓他這個大修士心生危機。


  寶物再好,得有命享用才行!此種情形下,不由得他不謹慎!可也絕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


  先前白雲亭將楓兒與盜天轉移的瞬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空間波動,絕不會錯,能收納靈獸的靈獸袋,絕對不會產生那樣的空間波動。


  那麽會是什麽呢?


  難道是……?

  不會錯的,他一再的自我肯定。


  自古口口相傳,雖不曾實見,可種種跡象表明,那就是傳說中的芥子空間。


  他僅是眉頭緊了半分,隨即展開時,一臉的大喜的由來。


  本以為可以輕鬆拿下這幾個小東西,宰其人,奪其寶,手到擒來,不曾想到,這幾個小家夥,本事到是不小,關鍵是還有個七級金甲火鱗獅,眼看著困不了多一會兒了,待它脫困,在加上這些小家夥從旁協助,危險的,便是他了。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就此認慫啊,更何況是這般大的機緣,指不定就是虧待了他這些年的賊老天,大發善心,給他送福報來了呢!


  越尋思,就越肯定,越肯定就越是執著,更是忍不住大笑出聲:“還真是天大的機緣也!好、好、好啊!老天真是厚待我獨孤尚德,嗬嗬……”


  獨孤尚德一張老臉笑得陰測測的,一雙綠豆小眼,毫不掩飾其貪婪的欲*望,“小子,將你那可容納活物的寶物貢獻給本尊,本尊放爾等離去,如何?”


  “哈哈~!獨孤尚德是吧?真是笑死個人了,哈哈……!”白雲亭笑得險些岔氣,先前的恐懼感瞬間全無,就連纏繞在掌中,由靈氣聚攏的五色靈龍都淡了幾分。


  “敢問前輩一句,你獨孤家長輩可是會演算之術?早早的就知道你今日必然幹出傷風敗德之事,因此賜名你喪德。”


  “噗……哈哈……!”林瑾秋脆生生的笑聲回蕩,更是忍不住補刀,“喪德前輩,你自知喪德失性,卻還能厚臉皮的活著修煉,定是自幼便少了長者耳提麵命,不如你拜我為師,我教會你仁德之意,如何?”


  “哼,找死嗎?”被兩個後輩如此寒酸挖苦,那隻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妖,就她,居然還要教他何為“仁德”?

  就算元嬰期的獨孤尚德,心境穩定異於常人,也被氣得臉色發紫。


  自家名字,幾乎就是自個兒的逆鱗,從小就是個笑話,被小夥伴些笑,被鄰裏鄰居笑,連同族的兄弟姐妹都會合夥笑話他,欺負他。


  偏生自家老祖還真是通過演算術給他定名,說他命犯孤星天煞,取其名乃是為了給他掩其天命,引導其事事補德補命。


  可也正是因為其名常被人笑話,再加上他自個兒心胸又不夠豁達,心境不夠圓滿時勉強築基,哪知,築基時便生了心魔,方才築基有成,硬是拚命殺了族兄族妹全家二十來名低級修士,最終被其老祖追得亡命天涯,逃到了這西部天闊,做了邪修,幹了許許多多實至名歸的缺德事。


  從他叛出家門的那一刻起,他便對天盟誓,總有一天,他要讓他的名字傳遍整個玄天大陸,楊其名、豎其威,但凡敢笑話他名字者,必然要被他抽魂煉魄。


  時至今日,他也確實再這片大陸上,闖下了些名頭。


  “孤魂祭天!著!”


  獨孤尚德動了真火,眼看著金甲火鱗獅脫困而不管不顧,拚著受傷也要先宰了這幾個小東西再說。


  十指間掐著玄奧的符文,一個接一個落在了魂帆中,原本就已被黑幕籠罩的廢墟上更加黑了幾分,徒然間生起了陰火,火光鱗白深寒,與黑幕相互交融,但凡被黑幕陰火籠罩的地方,僅是眨眼光景,大地、塵土、山石、樹木,盡皆化成了虛無。


  稍微被陰火沾身,林瑾秋便覺得疼痛難忍,那不是簡簡單單的疼,那是來自神魂的顫栗、熾痛。


  好在她與白雲亭所在的位置,先前便被美惠子清理了黑幕,即便已經挨著邊圍了,隻要不走出去,暫時也屬於安全地帶。


  “啾……咕嘰……!”在陰火混雜的黑幕再次襲來的第一瞬間,美惠子一聲高鳴,便已張開大嘴,對陰火生魂那種迫切的渴望,此時更是撒歡的一番猛吸。


  在掃清了方圓數丈的黑幕陰火後,總算露出了舒服的狀態,那一臉說不出的享受,直讓林瑾秋看得想要揍人。


  沒錯,美惠子很喜歡這味道,特別是其中的陰火在被其吸收後,讓原本冰涼的軀體,竟然感受到了微微的暖意。


  再也顧不上其它,再張大嘴,一呼一吸間,黑幕陰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淡,變薄,收了這整片由人布出黑幕陰火便是它的機緣,誰搶,它跟誰急。


  “哼!”林瑾秋一聲冷哼,不再去理會那貪吃的某人,她忙著呢!


  化妖大*法連續施展,催動著水缸丹鼎進行防禦,水缸丹鼎光幕燦燦,瞬間形成了一層保護屏障,將其層層護住

  銀箍棒已被其揮出了新的高度,圍繞在獨孤尚德的四圍,僅是棒的殘影已然形成了疊加。


  時不時配合著震懾,總能逼得獨孤尚德不得不回身防禦。


  林瑾秋完全有信心,再給她一些時日的成長,哪怕是五級大圓滿的修為,她也一定能轟開獨孤尚德的防禦。


  白雲亭也是相當的強悍,全由五行靈氣凝聚彩龍,呼嘯著直衝獨孤尚德的丹田。


  “砰、砰砰!”


  獨孤尚德腳步一踏,瞬息橫移百米,心中警鈴大作。


  他不怵林瑾秋、白雲亭的合圍,可金甲火鱗獅脫了困,才是他感受到的致命威脅。


  眼見著金甲火鱗獅直接將黑山印劈成了渣渣,脫困時已然紅了眼,渾身上下包裹著灼熱之力,帶電的巨爪,一爪又一爪的向他擊來,逼得他不得不躲。


  黑幕陰火被美惠子吸收了大半,就是修為最低的白雲亭也感受不到威脅了,更何況七級的金甲火鱗獅。


  金甲火鱗獅的拚命打發,逼得獨孤尚德不得不回身還擊,與其對掌。


  此時,更讓他鬱結的是,最大的依仗,靈寶萬魂帆竟然被哪隻肥母雞克的死死的,要不然,就眼前的三瓜兩棗,早被他祭煉成了生魂。


  金甲火鱗獅脫困時,他便已生了退意,自家的法寶被克製,僅是那兩個小東西,一時半會兒的他也很難拿下,更何況還有一隻旗鼓相當的大妖。


  他想逃,想法是沒錯。


  可這會兒金甲火鱗獅發了瘋,拚著兩敗俱傷的打法,對他是緊追不舍,防著林瑾秋、白雲亭偷襲分了心,讓他是傷上加上。


  “大日金剛金,掃佛!”


  這正是白雲亭得自水幕洞天之內的傳承,餘音尚在,白雲亭已然化身成佛,嘴中念念有詞,一道道金色佛紋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漣漪,向外蕩漾開來。


  慈眉善目,格外端莊!

  “白雲亭,你大爺的……!”


  林瑾秋怒啊!這他娘的坑貨,發啥瘋呢?

  她明明正追著獨孤尚德打秋風呢,眼看著她與金甲火鱗獅的配合讓人吃了大虧,這還沒來得急高興呢,卻硬是被人生生的鎮壓在了半空。


  危機感油然而生,明晃晃的來自後方,不看還好,轉頭一看之下,鼻子都給氣歪了。


  好在是水缸丹鼎給力,水幕護罩有如實質,與那鎮壓之力,自然的形成對抗。


  好家夥,由白雲亭為中心,蕩漾而來的佛法光圈,敵我不分,不僅將場上所有的人全部鎮住,更有餘力,層層淨化著已經淡泊的黑幕陰火。


  美惠子都快急出了眼淚!

  “嘎……!”


  一聲尖嘯,似要衝破困鎖,那是它的口糧啊……!

  可是越是掙紮,越是讓它無力,它有感而生,若敢再拚,它絕對會再次陷入沉睡,或許再也不會有醒來的機會。


  獨孤尚德被困,動彈不得,老東西覺得,他真的要哭了!太丟人了,有沒有?

  說出去誰信啊?一個築基期的小子都能鎮壓它,他這八百年的修煉,都修到狗肚子上去了。


  金甲火鱗獅更瘋狂了,七竅都在冒著血呢!在它家底盤上,不管是誰,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其它的,都得死……!

  可這會兒呢?它就是被人給鎮壓的動彈不得呀!


  林瑾秋雖怒,確是一群人最為理智的那一個了!


  此時,她隻關注著白雲亭,無他,細心留意就能發現,鎮壓的氣息在逐漸減弱,白雲亭的臉色在快速的變白,佛法化成的金光,在慢慢的變成熒光……!

  一切的一切都隻能說明,白雲亭透支了。


  “掃佛”一招收尾,他必定力竭,她不護著他,脫困後的獨孤尚德、金甲火鱗獅會一掌拍死他,就連美惠子那鬱結的表情,都明晃晃的寫著,絕不放過他……!

  可白雲亭委屈啊!

  滿肚子的苦水直外噴呢!


  他不明白,之前修煉中從沒出現過問題的佛法,就這小半會兒,不聽指揮且不說,還在分分鍾都在狂抽著他的靈力。


  他也想哭上一哭,修士修煉法術,不就是為了指哪兒打哪兒嘛?不就是為了殺敵自保嗎?


  早知道這麽坑,我……我……他想說,求他、他也不練的。


  可再想想“水幕洞天”的收獲……他、他說不出口啊!

  “唉……!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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