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代交代事情前因後果吧，我好處理。”


  應天桌前坐著，紙筆備好，審訊模樣。


  那孫誌正要開口，被應天架筆指著，道：“你不要說了，你又說不過人家，我想聽聽她怎麽說。”


  這時，有人敲門，門被推開一半，外頭人說：“應天！那旮表找給我，快點，要交了！”


  應天起身，走到門前還回頭叮囑二人，說：“好好相處，交流交流感情。”


  這才推門出去。


  聽門被關上，孫誌忙找陸離求和。


  孫誌心裏罵，嘴上求，臉上賠笑，奈何那陸離鐵石心腸般，毫不動搖的冷傲。


  “你可以跟我過不去，但不必要跟自己較勁，受了處分以後出頭比上天還難！”


  “做人要有擔當，敢作敢當。”陸離故意擺出正直做派。


  “我沒說不擔當，就是咱們這個動機……”


  “就是激動。”


  “不是，我們是切磋，較量，懷揣著積極上進的動機出手的。”


  “我們打架了，就這麽簡單。”


  “不是，這個起因……”


  “互看不順眼。”陸離搶著說。


  “我的姑奶奶！你怎麽這麽不知變通!”


  看孫誌急的麵紅耳熱，陸離嘴角翹的好不得意。


  “陸離！今天是我犯渾，討賤，在這裏我給你道歉，千錯萬錯都是我孫誌的錯。”


  語罷，孫誌還給陸離鞠了一躬。


  “你別亂拜，我心狹窄，氣量小，會當成你咒是我死人。”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哪敢！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要這黃金，我給你跪了行吧！”


  雖是這麽說著，那孫誌也沒有跪的意思。


  “跪吧，也不是不行。”陸離指著地板道。


  “陸姑奶奶！”孫誌喊，並不跪。


  “前程不前程我是不在乎，被趕出孤行我都無所謂，區區處分，我又不是擔不起。”


  陸離故作孤高的模樣，孫誌心裏把她罵了千萬遍。


  “隻是，要我壞孫誌大哥似錦前程，也於心不忍。切磋就切磋，較量就較量，隻是希望下次若有機會，大哥不必再承讓。”


  孫誌臉上堆笑，“是是是。”心裏繼續把陸離罵了一遍遍，


  既然兩人都說是切磋，那處理結果，就讓兩人各寫分檢討，不再提。


  某日訓練結束，孫誌那夥人聚在樹蔭下休息，遠遠看到頭頂一團火似的人走來，不是陸離是誰。


  孫誌看見這團火，心裏就生了那團火。


  可也不知如何安放這無名火，就蔑著眼看陸離。


  陸離看到對麵走出應天，就一臉友好，笑著對孫誌打招呼，說：“你好啊，孫誌。”


  陸離故意把“誌”字發的模糊不清，聽起來也像“子”字。


  應天就在旁邊，孫誌不好不答應，不情不願的道：“你好啊，陸離。”


  待兩人走遠，那孫誌說，“給我想個名字罵陸離。”


  “陸離陸離……我說聽著耳熟，那西行有個輔將不就叫陸離?”


  “那個叫甪裏吧！”


  “你們知道什麽，人家姓甪裏。”


  “那你不能罵她了，萬一西行誤會，你這就是破壞孤行團結。”


  幾人哄笑。


  自此以後，私下，陸離耳邊再無閑言碎語。


  “阿怪，這檢討寫的值！”石磊說，“可惜當時我不在現場，沒能見識到你驍勇英姿，可惜可惜。”


  陸離伸手打他，“你不說幫我就算了，還想去看熱鬧？”一巴掌輕輕落到石磊新剃的寸頭上，刺手。


  “怎麽樣，新發型如何？”


  “比起之前嘛……”


  石磊滿心期待陸離的點評，她繼續道：“紮手！”


  每日都是訓練，除了和石磊見麵兩人聊天說笑，其餘生活都是疲憊，再無樂趣。陸離數著日子，眼下已過二十五日。


  陸離心裏猶豫著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