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那是什麽畸形異獸，通身黑膠黏漆一樣，牛首卻不是牛的模樣。”
談判邊說邊往嘴裏塞梅幹菜扣肉燒餅，午餐限定，酥皮香肉，數量有限，那是陸離和段素絹下訓之後拚了命跑來食堂排隊得的。
“生有擺動的觸手，或大或小，長短不一，胡亂扭動……不論是看著還是聽著都覺得黏糊糊惡心。”
陸離放下碗裏的黑芝麻糊，隻恨不早些咽下嘴裏正咀嚼的年糕。
“拜托你挑個下飯話題，讓我順順利利的吃個飯吧。”
陸離把談判往椅子邊緣排擠。
談判穩住重心不動，陸離沒料想談判側仰身體有意偏移傾斜，隨即談判把陸離一推，陸離直接躺那段素絹懷裏去了。
韋忘川幾人嗬嗬嗬的笑，陸離坐起身一巴掌打到談判頭上，“再蹭飯把你頭打掉，把我的燒餅吐出來。”陸離拽回燒餅盤子說。
“說回那怪獸，是不是什麽變異造就的生物，或者是什麽實驗室跑出來的失敗品？”韋望川問。
“或者是受了什麽改造或是輻射？”段素絹補充。
“他們抓到之後要轉交給有關部門解剖嗎？”段素絹話語間陸離正用筷子把黑花生餡料的鬆花團剖成兩半。
“黏糊糊的從哪下刀啊？”
看著緩緩流淌出來的黑稠糖心，陸離放下筷子，歎一口氣，道：“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
這個國度雖然安定，但從來不缺少怪奇事件，好在被隱瞞的單純民眾僅僅把它們當作奇聞異事、茶餘飯後的八卦閑談，他們生活的這個國度仍是足以安居，樂業。
“我清清楚楚看見了！那就是怪獸！”男人慌張但振振有詞。
“我不跟你胡說，那頭黑牛就是它吃的！但那也不能說是吃，是生吞！一口悶！”
男人張牙舞爪，血口大張。
“你喝了多少？還一口悶，它跟誰感情深？”展鴻湄冷眼看這損失一頭公牛的牧民。
“大清早的我喝什麽喝！你別不信我啊！是真的！我發誓！我要是撒謊胡扯，我就……就，就得那種滴酒不能沾的病！”男人捶著胸口堅定說道。
“哇，那可真是好毒的誓啊。”展鴻湄絲不帶絲毫感情的配合，“在這簽字，後麵等賠償通知。”
男人忙接過展鴻湄遞過來的寫字板和筆，認真歡喜把名字簽上。
“你得信我！那說不好是什麽危害極大的怪獸！搞不好以後胃口大了就該吃人了！”
遠處被撞擊毀壞的破損的圍欄正在修補中，浩大的牧場宿霧還未消散，濕涼淒異。
“說實話我還很害怕，萬一它又回來了怎麽辦？”男人恭敬把紙筆遞還給展鴻湄。
“它不是鍾情你家黑牛。”
偌大牧場，還有其他別家牲畜遭難。
萬不能引起動亂，不能讓人心惶惶，為控製輿論，直說確定了那所謂怪獸是動物園中出逃的野獸。
“你們糊得了別人，糊弄不了我，我可是親眼看見了！”男人伸著食中二指指著自己眼睛說道。
“管好你的嘴巴，還要留著喝酒。”展鴻湄蔑男人一眼，男人膽怯，連忙賠笑，道：“是是是。”男人捂著嘴巴，笑嘻嘻目送展鴻湄離場。
何溪坐在車上，頭靠著車窗，看展鴻湄過來了忙的坐的板正嚴肅。
展鴻湄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何溪先開口，說：“我怎麽這麽倒黴？老頭子是知道這是爛攤子才丟給我的吧。”
展鴻湄透過後視鏡看見何溪那張寫滿了不耐煩的臉。
“已經做了周密部署，隻要它還敢來，就能抓住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作怪。”
這偏牧場是何氏財團旗下的資產，名曰，自由。
這名字普通，是於芝不屑的那類平凡無奇。
於芝冷笑知道何茲用心，不就是取何茲青柚之名組合出來的嗎。
“是什麽東西作怪啊？我想去看看了。”
何溪眼中放著灼灼的光。
“守株待兔，等待漫長，還不一定會有收獲。”展鴻湄說。
“我就當出來冬遊賞花賞月數星星不行嗎。”既然何溪堅持那就隻有順從。
夜冷濕寒，月昏暗，星稀疏。。
何溪和展鴻湄等待多日也沒見到什麽異獸蹤影，展鴻湄決定說服何溪離開。
“興許真的不會再來了。”倒不是展鴻湄憔悴隻是他不忍何溪在這裏受凍。
何溪往黑漆漆的天幕望了一眼，或許是心理作用，何溪覺得那夜空像是剛刷上的黑漆，還未幹透。
何展二人欲走，忽然感受到窸窣動靜，隨後聽到有牛哞哞哀嚎，“來了。”何溪往那聲源處奔去，展鴻湄緊跟其後。
何溪所見並不是傳言說的那般狼虎猛獸，這是一隻巨大飛禽，好似蒼鷹又如禿鷲，總之是飛翔的異獸。
符合傳言的唯有那亂動不安的觸手。
那怪物通身還在滴垂黑色黏膠，兩隻巨大利爪正抓著黃牛不放，黑漆滴落在黃牛身上，一點一星的蠕動，悄悄把黃牛包裹，最終把黃牛吞噬，說來更像是融合，飛禽與黃牛結合產生了新的形態。
鳥頭卻生有一對牛角，尾翼之下另有一條牛尾。
“挺有創造能力，算是藝術天分吧。”
何溪笑著對追上來的展鴻湄說。
異獸察覺何展二人，但並不願意與其交手，吞食了黃牛之後就揮翅飛逃。
何溪哪能放它飛走？禦一道白氣擋攔住異獸。異獸調頭急轉，又被展鴻湄那道白氣攔住。四麵已被何展白氣圍欄，異獸奮力往上空逃竄。
何溪望展鴻湄一眼，展鴻湄領會，接連幾道白氣懸浮空中，建成階梯一般供何溪攀登直上。
何溪身手何其輕盈靈敏，展鴻湄配合何其默契完美，何溪這邊踩完展鴻湄那邊搭建，二人協作天衣無縫。
何溪飛躍到異獸頭頂，禦最後一道屏障困住異獸。異獸被桎梏於四方牢籠，奮力撞擊仍在掙紮。
最後何溪施力把那困鎖異獸的巨大方塊摔晃，搖骰子一般，他笑著喊展鴻湄說：“要大要小？”
方塊世界中天翻地覆，異獸終於安靜，癱化做一團水般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