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女鬼擋路
“怎麽樣?眉眉,你身體有沒有好轉?”伯母在一旁擔心地問。
我微微地點頭,剛恢複知覺,說話的能力還尚不流暢,勉強地說了句:“好多了。”
白千赤彎嘴一笑,我正想告訴他剛剛那些不過是我的謊話,卻看到他雙眼一閉直直地暈了過去。
“千赤,千赤!”
我著急地想要將他抱起,手卻撲了個空。
他的身子變得如水一般透明,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
“這是……小白他這是怎麽了?”伯母著急地問。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白千赤,別人說的話我根本就聽不到。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將身體裏的精血都渡給了我,若是現在我們在市裏就好了,我還可以想辦法到血站給他弄點人血,可是現在我去那裏給他找人血?
心中一急,看了眼之前白千赤讓我隨身帶著的匕首,多一分的猶豫都沒有,用力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殷紅色的鮮血在白千赤的嘴上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紅花。感受到血腥味的他突然睜開雙眼,緊攬著我的手腕,貪婪地吮·吸著我的鮮血。
高瑩父母害怕極了,連連往後退去。
伯母顫顫巍巍地在我身後叫著我的名字,聲音顫抖地說:“眉眉,小白他為什麽會喝人血?”
伯父輕輕地撞了一下伯母的手臂,刻意壓低聲音說:“別亂打聽。”
我哪裏顧得上他們兩個等一下會怎麽看白千赤,隻要能夠讓他好,死也願意。
也不知道白千赤吸了我多少CC的血,就覺得半隻手臂都僵了,他才放開我的手。
“你是不是瘋了!”白千赤衝著我大罵,過了半秒,他的音調又弱了下去,“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竟然還要你用自己的血給我調養身子。”
“笨蛋!”我大聲地吼他,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要對他說,想要好好地罵醒他這個自大狂。什麽叫做沒有好好保護我,什麽叫做對不起我!難道他犧牲自己救活我就是天經地義,我給他喝點血他就欠了我天大的人情?拜托,我們兩個是成了親的夫妻好不好,是對著天地發過誓以後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我瞪了他一眼,是真的很想罵他,可是他自責的樣子在我看來實在是太楚楚可憐了,用“我見猶憐”這個詞來形容就再恰當不過了。
於是便收起了心中的氣惱,開玩笑地說:“那現在我喝了你的血,你也喝了我的血,我們倆就算是扯平了。你看,你的身體裏有我,我的身體裏有你,那我們不就是生命共同體了嗎?”
白千赤皺著眉頭,疑惑地盯著我老半天,問:“你的意思是我們?”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他不會是剛剛失血過多腦袋壞掉了吧?難道他聽不出我話裏的意思是什麽?
伯母遠遠地在身後說:“眉眉的意思是以後生死與共!”
我的臉瞬間就紅得發燙,像是被朝天椒的辣油抹過一般,火辣辣地。
白千赤當下就明白了,臉上卻有些小情緒,質問道:“你剛剛說喜歡普通人那段話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騙你的,我還以為你要割肉給我!而且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那樣做有多危險,這裏有傀儡軍出沒,你把精血渡了這麽多給我,你自己怎麽辦?那些傀儡軍殺過來又該怎麽辦?難道你心裏都沒有一點數的嗎?”我氣惱地說。
“沒有你,活著又如何?長存於世,往後的朝朝暮暮,良辰美景,我又該與誰說?”
我的心一軟,就再也說不出責怪他的話了。
此刻西方的天空已經逐漸失了光暉,再不往前趕路怕就要入夜,到時候我們四個可能就要在荒郊野嶺呆上一宿了。
白千赤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便又繼續當起了他“司機”的角色。我剛剛解了屍毒又讓他吸了血,身子虛得很,腦袋也暈乎乎地,喝了點睡就沉沉睡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聽見“嘭”的一聲撞擊聲,身子一晃,我便完全清醒了。
“發生什麽事了嗎?”坐在我身邊的伯母問。
白千赤撓著頭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無奈地說:“沒油了,我們可能要下去走一段了。”
我看了眼車外的情況,兩邊都是山間田野,再往前似乎是一片蘆葦地,估計有一個大池塘。一般來說,有田有水的地方應該離有人家的地方不遠了,下去走一段也沒什麽。隻是現在天已經黑完了,這路兩旁隔著十多米才有一盞昏暗的橘色路燈,加上今晚的紅雲密布,連一點月光都看不到,實在是有點滲人。隻不過現在車子沒油了,根本無法往前走。如果我們下車,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一家農戶可以借宿;如果在這裏幹等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收拾好我們帶來的東西,再拿上僅剩的那麽點水,我們就下車開始往前走了。夜晚的田間小路總是能聽到聒噪的蛙叫聲,還有不知躲藏在哪裏的各種鳥獸的聲音。晚風吹動,劃過我毫無遮擋的右手臂,不免有些發抖。
白千赤解下了身上的鬥篷披在我的身上,“包嚴實點,不要生病了。”
我微微點頭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一旁的伯母忽然拽住了我的手,一顫一顫地在我耳邊問:“眉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我停下了腳步,仔細聽聽,除了讓人心煩的蛙叫聲,我似乎沒聽到什麽特別的。
“伯母,我沒覺得哪裏奇怪的,你聽到了什麽嗎?”我問。
伯母的臉色在橘黃色路燈的映照下,顯得煞白煞白的。她臉上閃過幾許不安,又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一般,開口對我說:“沒什麽,可能是聽錯了吧!”
伯父皺著眉頭望了一眼伯母,語氣不太好地說:“別瞎說話,什麽奇怪的聲音,一天天自己嚇自己,趕緊走。”
伯父走在最旁邊,似乎是要刻意和我們留出點距離。我猜是剛剛那一幕讓他心裏覺得不好受,這我能夠理解。畢竟我第一次看到白千赤吸血的時候,也很難接受,不斷地給自己暗示這是他的生理習慣,過了好久才接受他要吸食人血這件事。但前一段時間,莫伊痕質問我的時候,我還是會有那麽一丟丟猶疑,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雙標,質問自己為什麽就能夠接受他吸食人血的事情呢?這分明就是一件不符合倫常的事情。也正是因為我自己也有如此矛盾而又複雜的心理,所以當伯父表現出對我們的疏遠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嗚嗚嗚……”一陣女人的哭聲忽遠忽近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停住了腳步,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除了我們四個,我沒有看到任何人,亦或者是鬼。
“怎麽了?”白千赤回過頭問我。
那哭聲又停止了,周圍寧靜得不像話。或許是我聽錯了也不一定,因為伯母剛剛說的那話,所以出現了臆想中的幻聽。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麽,可能是錯覺。”
這時,那哭聲再次想起,比前一次還要清楚。淒淒厲厲的哭聲傳入了我們每一個的耳中。
“小心!”白千赤臉色凝重地說。
我和伯母緊拉著彼此的手,害怕地看著周圍昏暗的景色。一直離我們有近兩三米遠的伯父也走近前來,盯著周圍的一切。
過了半分鍾,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隻是那哭聲不絕於耳,擾得我們心神不寧。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白千赤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開口道。
我們三人點了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再往前就是一片無主地,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無主地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這一片地既沒有腫莊稼也沒有栽樹木,而是有大大小小好幾個小墳堆擠在裏麵。
一陣陰風吹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大晚上的路過墳堆,怎麽想都覺得不吉利。
“千赤,我有點怕.……”我小聲地對走在前麵的白千赤說。
伯父伯母也怕得不行,隻是他們不好說出口,但他們臉上的神情早就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別怕,有我呢!”白千赤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整理了一下情緒後,我們繼續往前走,才向前走了沒有兩步,一道粉紅色的綢帶從田中飛竄而出,正好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隻是?”伯父驚訝地往後退兩步。
白千赤微張著手護著我們三人,凝著氣開口道:“來者何人?竟敢擋本王的道,還不速速讓開。”
“喲,凶什麽凶。嚇得人家這個小心肝,一顫一顫地。”
人還沒出來,那嬌嗲狐媚的聲音先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走路扭腰擺臀像極了那海裏的水蛇一般的女人從一旁的孤墳堆裏走了出來。
她長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小嘴嘟嘟地,粉嫩如果凍,發絲披散著散落在雙肩,烏黑的長發正好擋住了白皙的胸脯,走起路來,那兩塊肉一晃一晃地,惹人注目。
說真的,這種長相的女子,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那胸、那腰、那臀,哪一處不是世間女子夢寐以求的,再加上她還長著一張一看就讓人沒了心魂的臉蛋。我想當年的妲己也不過就是長著這般妖孽的臉吧?
我拉了拉白千赤的衣袖,微微地抬頭看了眼他的神情。我知道這樣做顯得自己有點自卑了,但我是真的被眼前這個女鬼的容貌驚到了。身為女人的嫉妒,讓我不自覺地做出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