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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斷然拒絕

  慕容秋手執一把精致的銀刀正細致地將一隻雪白多汁的鴨梨切成一塊塊月牙之形,然後再將它們仔細裝在一個考究的青瓷盤內,拿過一個小巧的銀刺,叉在了中間一塊梨肉上。接過珠兒淨手的絲巾擦試完畢,然後端起瓷盤將它輕放在靠窗而坐癡然望著窗外碧潭中睡蓮的秦蓁兒麵前。


  “我明天就去向你父親求婚行聘去了,你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慕容秋捏起叉著梨肉的銀刺送與秦蓁兒手邊,很是一副漫不經心地道。


  “我想回趟家!”秦蓁兒接過銀刺,木然地將梨肉吃完,然後淡淡地道了一句。


  “你是該回趟家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慕容秋道,“也許有些事情你當麵跟你父親說會順利點。”


  秦蓁兒點點頭,默然無語。


  “該是你午睡的時候了,我不打擾你了,珠兒,服侍姑娘睡下!”慕容秋站起身,彬彬有禮地朝秦蓁兒施了一禮然後出了門去。


  父親!”一進門見自己父親斜躺在塌上,麵容憔悴,臉有病色,仿佛老了十歲,秦蓁兒的刹那間心痛如絞,跪跌在地,膝行而前,手扶病榻,痛愧失聲。


  “我還未死,你哭卻為何?”秦方義見女兒回來,絲毫無喜悅之聲,反而冷冷如拒人千裏之外。


  “父親,我對不起你,我……”秦蓁兒個哽咽著愧疚哭泣,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慕容公子,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見教?”秦方義一眼便認出了慕容秋,眉毛倏然緊擰成線,麵色頓然酷戾一片,冷冷相問道。


  “不敢,秦伯父,小侄有禮了!”慕容秋立即感受到了對方極不歡迎的態度,心裏一怔,但還是彬彬有禮地抱拳上前見禮。


  “住嘴,伯父豈是你叫的,你來做什麽?”奇怪,女兒回家怎會帶慕容家的人來。


  慕容秋麵色一紅,好生尷尬,正待啟口,一旁的秦蓁兒卻低聲開口道:“他是來向父親求親的,女兒決定嫁與此人!”


  “你說什麽?”秦方義如被人猛抽一鞭,整個人一下子從榻上坐了起來。


  慕容秋順勢跪了下去,誠摯懇切地道:“秦伯父,我願意照顧令嬡一生一世,用畢生之力嗬護她不受半點傷害,幸福快樂一輩子,請您成全我!”


  “嘿嘿……”,猛然間,秦方義一陣森森的冷笑,如寒冷的霜冰,凍魄人的心弦。


  “我願意將蓁兒嫁給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但決不會是你,慕容庭的兒子!”秦方義的眸子像冰凍千年的寒冰,睥睨著他,冷冷地無情地殘忍地說出了生生地碾碎了慕容秋綺麗的美夢的拒詞。


  慕容秋猝不及防的,猝愕間,一個驚天動地的駭浪猛撲打過來,瞬間將他吞沒。


  須臾間,他的血凝結成冰塊,麵色慘白如紙,身子在微微顫怵,但他依然拚命地維護著他的風度他的儀態,對方是秦蓁兒的父親,他不能不敬,他咬著牙,喑啞聲音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發過誓,秦家的女人決不可以與慕容家的男人有半分情感糾葛,你想娶我的女兒,死了你這條心吧!”秦方義麵頰莫名的抖動著,18年的憤恨使他的五官看起來猙獰而扭曲。


  是什麽樣的仇恨竟然使他如斯,父親怎麽從來未曾提過,秦蓁兒吃驚地看著這個看起來那麽陌生可憎的爹爹,呆若木雞,竟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為什麽要發這種毒誓,我慕容家與秦家到底有什麽冤仇?”慕容秋終於忍不住捏緊拳頭,嘶聲叫道。


  “這要問你那個負情薄情、禽獸不如的好父親去!”秦方義咬牙切齒地狠狠罵道。


  “你,你胡說!”慕容秋聽到對方竟然用這種不堪入耳的話罵父親,震驚之餘怎會相信,本能地排斥道。


  “嘿嘿,我胡說?你回去問問慕容庭,可還記得他拋棄了一個叫葉清秋的女人,使她痛不欲生最終抑鬱而死的一個女人,而她就是我秦方義的妻子,蓁兒的母親!”秦方義怒道。


  個中情由雖不甚明了,但慕容秋已明白一個大體,秦方義認為是父親負情於一個叫葉清秋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蓁兒的母親。


  他至情至善的父親絕不會做這種事情,他不信,他絕不信。


  “你不信,你就回家問問那個無恥的男人去!”秦方義冷笑道。


  “是的,我要回家去問個清楚,我不信,我不信!”慕容秋痛苦地喃喃低語道著,驀然轉身而去。但臨到門口他霍然回首,深深地看了呆立一旁不明所以的秦蓁兒,眼底裏的憂鬱與傷感深深地刺痛秦蓁兒的心,使她恍惚間將另一張臉與它重疊在了一起,於是她莫名地脫口道:“等等!”


  慕容秋身子一震,忍不住再次回首看向她,癡誠地一字一字道:“秦姑娘,我會回來的,你等我!”言畢,匆忙離去。


  “我會回來的,你等我!”這最後一語,如一把錐子深深刺進了秦蓁兒的心,痛楚得使她整個身子佝僂了起來,陸大哥,陸大哥,也曾用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告訴她,他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接她的,可最終卻是咫尺天涯永難再相見。


  她的淚洶湧而下,雙手捂著胸口,緩緩地委頓下去,與陸子璈最後分手的一幕如幻燈片一般,一張更是一張清晰地在她腦中呈現。“陸大哥,陸大哥……”,她痛苦地輾轉得呼喚著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愛人,神誌開始恍惚和迷亂起來。


  “表妹,表妹!”有人忽然抱起了她,在她耳邊焦急地喚著她。


  是誰在叫我?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向麵前的這張臉,模模糊糊間,她認出來了,是,表哥,燕北!

  “表哥,原來,你也在這!”她吃力地吐出了這樣一句話,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意識。


  當秦蓁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燕北一雙關切而焦慮和憐愛的眼睛。


  陡見燕北,秦蓁兒一股久違的親情立即充斥胸懷,眼圈一紅,滿懷重逢的喜悅,輕柔地叫了一聲;“表哥!”


  秦蓁兒應該是從小至今未曾如此溫柔而滿含情感叫過燕北,燕北渾身一震,欣喜若狂之餘,竟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道:“表妹,你,你終於醒了,你可,可嚇著我了!你要不要緊啊!”


  “沒事,我隻是有點身子虛弱罷了,表哥,你怎麽會在我家?”


  “姑父身體最近一直不好,家裏又沒個什麽人照顧,所以我就過來了,住這有好一段日子了!”燕北搔搔頭皮憨厚地道。


  一陣內疚與歉意猛地湧上心間,父親被自己氣得病了,自己非但不再跟前盡孝,連回家看看都沒有過一次,真是太不孝太不像話了。


  “爹爹呢?”秦蓁兒低頭而語道。


  “他老人家一生氣,病勢就嚴重了,在房間裏歇著呢!”


  “爹爹,他,他的病嚴重嗎?”秦蓁兒無限愧疚,咬著唇,心虛至極,卻又無限關懷與擔心地問道。


  “我還沒死呢,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陡然間,秦方義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見父親由家人攙著進來,秦蓁兒百感交集,撐起身子,哀哀叫了一聲,“爹爹!”


  “原來你眼裏還認得我這個爹。”秦方義冷哼道。


  “爹爹,我……對不起……”,千言萬語無從訴說,隻化作淚千行。


  “我問你,你回來作什麽,難道就是為嫁慕容秋那個小子,嗬嗬,蓁兒,你本事倒是不小啊,迷了陸子璈和先前一個姓風的小子不算,這回又給我勾回個慕容公子,一個比一個有身份有來頭,嘿嘿,我應該是為你感到自豪呢還是無恥呢?”秦方義真是氣傷心,養了這麽個不忠不孝,不賢不惠,不知廉恥的盡給自己氣受的女兒。


  “爹爹!”秦蓁兒痛叫一聲,麵如死灰。


  “姑父,您老人家消消氣,不要再責怪表妹了,你看她心裏難過著呢,個中情由定是身不由己的,姑父,您快坐下!”燕北忙上前勸解,扶著秦方義坐了下來。


  “你給我好好聽著,蓁兒,你若還想認我,還想要這段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想要這個家,你就答應我,斷絕一切與其它男人的來往,安安心心嫁與燕北做燕家的媳婦,你若還執迷不悟,那就請你立即出這秦門,你我父女之親情便再難重續,從此是死是活,各歸天管!”秦方義緩了口氣,義正言辭地下最後通牒。


  “爹爹,為什麽一回家你就又要逼迫女兒了!”秦蓁兒泣道。


  “姑父,婚姻之事,勉強不得,表妹之心不在我身上,你又何必如此為難她呢!”燕北麵色漲得通紅,他未料到姑父竟又舊事重提。


  “是留是離完全隨你的便,我不會逼迫你的,不過,你最好在明天一早給我回音,晚了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秦方義言畢,起身,拂袖而去。他對這個女兒其實已不抱多大希望了,秦蓁兒的所作所為早已傷透了他的心。作為一個父親該說該做的他都做了,同時,他對燕北也算是盡責到底了,至於什麽樣的結果,他已有最壞的心去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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