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阿璃的麵上有了一絲表情，有開心，更多的是悲傷，眸中點點淚水。
欒城一楞，緩緩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安心待著吧，我去見他一麵。”
阿璃眼淚落下眼眶，這麽多了，那口氣憋在心口，遲遲散不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欒城站在清揚十步外，風吹起欒城的長發，肆意飛揚。
“欒城，她是不是在你這？”清揚雙目通紅，臉上也胡子拉碴，發絲有些淩亂。
“清揚，她若不想見你，你非要見到她隻會讓她更痛苦，何必呢？”欒城幽幽道。
“我隻是想告訴她，我可以不做青丘君主，我也可以不要子嗣，隻要她回來……”清揚望著風中神采飛揚的欒城，幾乎哀求。
“清揚，你還不明白嗎？問題不是你做不做青丘的君主，不是你要不要子嗣。問題是修仙界、青丘、塗山，沒有一處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就算嘴上不，眼睛呢？”
你要讓阿璃跟你，被人用眼睛看一輩子嗎？
清揚身形晃了晃，腳下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欒城走上前，蹲在清揚身前拍拍他肩膀：“有些事，要麽一開始不做，要麽做了就要承受得起。”
欒城回來的時候，阿璃還是一動不動坐在床邊。
他走到阿璃對麵，坐在板凳上深深吐出一口氣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阿璃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抬起來。
還是這幅樣子……
正常人遇到一件打擊的時候，一開始是不相信，然後是沉默，然後才是發泄。
但是阿璃，他不懂是沉默的時間比較長，還是阿璃根本不想發泄，隻是想生悶氣。
欒城歎了口氣，蹲在阿璃視線能看見的地方，看著阿璃的眼睛道：“他，知道你不想見他，可他就想見見你，隻想知道你好不好。你若是想讓他見，便站在門口吧。”
阿璃顫抖著唇，眼淚一顆顆落出眼瞼，流到下頜，再滴到胸口衣襟。帝見著東華帝君，麵色雖未有任何變化，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僵了一僵，隨後緩緩恢複如常，衝著那三人暗暗點零頭，言語間帶著幾分不滿出聲道：“帝君來的好巧。”
完，他轉身朝書案後走去。
隻見東華嘴角露出一抹神色複雜的笑意，側身朝身後立在殿中兩側的仙家望去，幽幽問道：“本君遠遠便聽著，各位仙家眾口一詞，不知是求帝派兵剿殺何人？”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見狀，帝那張本就不甚的臉，不由得沉了一沉，麵上帶著不耐的神色，不緊不慢的彎腰坐了回去，出聲道：“先前，本帝特派九宮前往妖魔兩族，以示族招攬之心，殊不知這兩人陽奉陰違，暗中養精蓄銳，以備與我庭來日之戰。”
“君！！！”
扉顏聽到此處，再也按捺不下心底的悲憤，抬起頭瞪著一雙瞠目欲裂的雙眼，一臉隱忍的神色攔阻道：“扉顏可對起誓，妖魔兩族雖日漸強盛，但並無半分不軌之心。”
帝不由得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大膽扉顏，放肆！”
扉顏當即上前一步，挺著脊梁僵著身形跪下身去，衝帝揖禮求道：“君息怒。扉顏既當著界的神職，自是一日不敢稍忘我麒麟一族的使命。
倘若有朝一日，妖魔兩族橫行，欲對界有分毫進犯之意，我定當率先士卒擋在宮門前，給族一個交代。”
至此，阿璃捂著心口，緊跟著“噗通”跪了下去，適才自袖中掏出一卷竹簡，揖禮朝帝敬道：“君容稟，阿璃此行特帶來青丘君主親手所書尺牘。
青丘君主叫我帶來一句話，他道：青丘世代奉行女媧族之令，守護凡界看護大地，若他日妖魔兩族揮軍來犯，青丘與塗山願與族共進退。”
語畢。
“靈霄殿”中頓時嘩然一片。
帝麵上猶豫片刻，遂伸手將阿璃手中高托至頭頂的竹簡召至眼前來。
一尺多長的尺牘。
“嘩啦啦”一聲響，自書案前緩緩展開。
眼下妖魔兩族未有異動，此時界若貿然出兵，豈非與魔人沒有什麽分別？”
突然，帝沉著一張臉抬起手來。
“靈霄殿”中，眾仙家的議論聲，紛紛戛然而止。
隻見他一雙淩厲的目光投向扉顏，冷聲道：“迄今為止，族立界已有八萬兩千餘年，曾先後共與魔族交手兩次，這才使得將其攆下界，藏於地下苟且偷生。
數萬年來，每每憶起陳年往事，本帝眼前便常閃過那戰死之饒身影，一想到待百年萬年之後，不知族又要犧牲多少人，才能換三界一個太平，著實寢食難安。
而今你卻立於這殿中，質問本帝慈手段同魔人有何分別？”
話到此處，帝忽然緩緩站起身，不緊不慢的繞過麵前書案，一道沉穩而渾厚的嗓音，自他口中響起：“魔人慣修邪法，屠戮三界蒼生，視萬物為芻狗，倘若由他們做了這地之主，三界將永無寧日！”
話音剛落，大殿上眾仙家紛紛彎下腰，揖禮附和道：“但求帝發令，派兵剿滅妖魔兩族。”
聞聲，扉顏麵色頓時猶如死灰。
下一刻，東華帝君身後帶著三個人影，邁步緩緩走進“靈霄殿”中，一臉意味深長的抬起眼，目視著站在書案前的帝，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眾仙家見狀，忙不迭深揖一禮，一臉敬畏喚道：“東華帝君。”
扉顏腳下退了兩步，僵著身形失魂落魄的彎腰揖禮，蠕動著張口喚了句：“帝君。”
東華雙腳方才站定。
青帝便與金汐、阿璃揖禮，衝帝道了句：“帝。”
眾仙家見狀，忙不迭深揖一禮，一臉敬畏喚道：“東華帝君。”扉顏腳下退了兩步，僵著身形失魂落魄的彎腰揖禮，蠕動著張口喚了句：“帝君。”
東華雙腳方才站定。
青帝便與金汐、阿璃揖禮，衝帝道了句：“帝。”
眾仙家見狀，忙不迭深揖一禮，一臉敬畏喚道：“東華帝君。”扉顏腳下退了兩步，僵著身形失魂落魄的彎腰揖禮，蠕動著張口喚了句：“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