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阿璃見他如此,心中總算寬慰了一些,開口輕聲道了句:“清揚,筠竹他們要走了。”洞裏太安靜了,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壓抑的她心中萬分難受,隻得沒話找話道。
忽然,清揚一把捉住阿璃的手。
隻見他麵上依舊沒有任何神色,隻是暗暗點點頭,將她柔嫩的手攥在掌心之中,像以前一樣摩挲著。
見狀,阿璃緩緩蹲下身,趴在清揚膝前悶悶不樂道:“清揚,你有心事?”
“沒有,蹲著做什麽”清揚沉默半晌,伸手拉了拉阿璃。
阿璃心口堵得慌,想著想著便覺得委屈,到底是自己做錯了何事?為何自醒來後這人就變了樣,如今看著人在眼前,心卻像是飛到上似的……
思及至此,一滴一滴淚奪眶而出,砸在阿璃衣襟前消失不見了蹤跡。
至此,清揚回過神,側目看著默默哭泣的阿璃,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隻得一臉心疼道:“阿璃……不要哭了。”見著這樣的阿璃,他心疼是認真的。
可是,可是……
“清揚,若是你不喜歡我了,大可以與我明,我即刻返回塗山再也不會下山來,更不會惹你眼前煩憂。”
“不是這樣。”清揚頭痛欲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伸手將阿璃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哄道:“不要亂想。”
隻聽見她回塗山,他的心便揪作一團疼的不校
阿璃自是一臉不信,哭得一臉淚澤道:“那你為何這般冷落我,也不像以前那樣看著我,可是嫌我沒過去好看了……”。
聞言,清揚不禁歎了口氣。
以前的阿璃,那一張姑娘清秀的臉,看著便十分舒心。可現在阿璃的臉是一張媚臉,縱然是他,多看幾眼都十分要命。
“你沒有不好看,隻是太好看。”
緊接著,阿璃哭哭啼啼道:“你騙我,以前你不惜對我用媚術都要吻我。可是你根本不曾靠近我,甚至連我對你用媚術,都會被你強行破除。”
清揚麵上閃過轉瞬即逝的遲疑,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心中悄然歎了一口氣,悵然暗道:阿璃,我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待阿璃哭聲漸漸消失。
清揚這才將她鬆開來,緩緩站起身輕聲道:“別哭了,我去派人取些溫泉水來替你洗眼。”
忽然,阿璃麵帶恐懼之色,一把抓著他胳膊連連搖頭,語無倫次道:“不要,你不要走。”她隻覺著清揚是借故要逃,不願同自己在一處。
清揚未想她反應如此強烈,不由得愣了一愣解釋道:“我沒想走。”
阿璃不住的搖著頭,麵上一臉淚痕,那拽著他衣袖的手固執著不肯鬆開,被攥在手心中的袖口硬生生捏出了褶皺,越拽越緊。
見此,清揚頓時心底一軟,伸手將阿璃揉在懷裏,歎聲道:“罷了,隨你吧。”
入夜。
阿璃蜷在清揚的懷中,睡得沉沉。
然而清揚卻盯著阿璃的頭頂,心意難平。
他深知,如今的阿璃就像受驚的鹿,隻要自己稍微有一點離開的意思,或者待她冷淡半分,阿璃便哭鬧不止。
終於,到鄰三日。
阿璃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了。
擺在書架的竹簡,皆被阿璃盡數推到在地,最後她一把拽著空蕩蕩的書架,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整座書架轟然倒地。
矮桌前,清揚緩緩的閉上雙眼,靜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既不打算去攔阻,更沒有哄勸的意思。
阿璃鬧得精疲力竭,望著山洞滿地狼藉的地麵,最後目光落在靜靜坐在那,由始至終無動於衷的清揚背影身上,最後身形晃了晃,眼前一抹黑仰麵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
待阿璃清醒過來時,睜開眼便見著坐在床邊出神的清揚,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她沒想到,縱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卻還是撼動不了那張沒有半分情緒的臉。
思及至此,她強撐著身上最後的氣力,緩緩自床上坐起身來。
許是聽見動靜,清揚這才回過神,見著她坐起身便下意識伸出手,誰料當他雙手方才探出,便被阿璃揚手揮起的巴掌,“啪”的一聲甩開來,不由得怔在原地。
緊接著,阿璃麵上毫無表情,拖著千鈞重負的身形,打著赤腳搖搖晃晃的走下了床,且絲毫不避諱那滿地狼藉,明明見著距離兩步之外那一地的碎瓷片,就仿佛沒看見一樣,抬起一腳便欲踏上去。
見狀,清揚徹底慌了。
他想都未想便再次伸出手,一把拽回阿璃將她轉麵朝向自己,用沙啞而低沉的嗓音怒叱道:“阿璃!!”
隻見阿璃一臉平靜,雙眼中帶著絕望靜靜平視著清揚,略微有些發冷的唇瓣一張一合,輕聲吐出四個字道:“讓我走吧。”
“去哪?”
清揚麵上一頓,直覺到心底浮現一個不好的兆頭。
“青丘君主,承蒙您多年來的照應,如今就讓阿璃就此回塗山罷。”阿璃略微有些傷情的臉龐,聲音裏平淡的仿佛在詢問氣一般。
她已然絕望。
阿璃靜靜平視這清揚眼底,見著他眸中印著自己哀贍臉,心底卻不住的發著顫。
曾經那個眼裏是她,心裏也是她的那個人。
興許早已變了。
“阿璃……”清揚想解釋,卻忽然間啞口無言,有些話如鯁在喉無法出口。
聞言,阿璃忽然慘然一笑:“青丘君主如此這般,是離別之前故作不舍,亦或是我欠下你的有哪個沒還清?不妨請您個清楚,以免阿璃表錯了情會錯了意,再給您徒增煩惱。”她暗自隱忍著,自己那兩條手臂被掐的疼痛,幽幽道。
“阿璃!!!”
清揚直覺著自己近乎崩潰,他無法做到真的放手,更不知該如何解開阿璃的心結。
直到最後,一絲清醒徹底崩潰。
他猛然伸手一推,傾身將阿璃推到在床上,緊接著那略帶肆虐的吻,qinzhan著那張微涼的唇瓣,再也顧不得先前的顧慮,以及那兩日翻來覆去,不斷折磨著自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