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早朝
看著跪在下邊的付臻，太後怒其不爭，真是想狠下心來不管他，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本家，放著不管也沒有這個道理，而且這件事牽扯到了自己，明日早朝，必定有人那此事說事。
隻是現在她也沒有什麽法子，現下成王有了保命符，動不得，剛出來火器營的事，它手下的人正是要低調地時候，誰敢往上蹦噠?
“行了行了，別跪著了，你先回去，且等哀家想法子。”太厚心力交瘁的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付臻還想再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片刻之後才出言告退。
殿內再次陷入了安靜，太後扶著腦袋，緊促地眉頭說明著她此刻地焦慮。
這時，慷玳姑姑端著剛煮好的茶放在了一邊，隨即站在太後身後，熟練的替太後按摩，等太後的眉頭舒展之後，她才開口說到：“太後何必焦慮，眼下咱們的人多著呢，沒了一個付臻，還有付家別的男兒。”
慷玳的話讓太後怔了片刻，“付臻是個沒甚本事的，坐在欽天監這個位置上這麽多年，和沒給哀家算出個天命來。”
“誰書不是呢，”慷玳附和道，“不知太後可否記得，當年您進宮的時候，付臻的那個妹妹，可是給您使了不少絆子，還險些把您……”
慷玳不沒再說下去，太後的眉宇之間，已經變得淩厲，片刻之後冷冷的說道：“哀家如何能忘?若不是當初付臻求著哀家給他們一條生路，哀家會放過她?”
“娘娘宅心仁厚，以德報怨，這麽多年為他們收拾都爛攤子夠多了，一脈同支都不曾得您這般照顧，事到如今，太後也該為自己考慮一番了。”
慷玳的話說完，太後沒有再接著說下去，閉著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能從她舒展的眉頭可以看出，太後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好了很多。
直到手邊的茶涼了，殿內才重新響起說話的聲音，“傳哀家懿旨……”
汴京城風雨不斷，來來往往，生生死死每時每刻都發生著，隻是現在深深已經感受不到了，太後的懿旨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她和況沉安已經趕來遠離汴京了。
是夜，幾人在沿途的客棧落腳，一天地奔波，疲倦此刻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我好像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以前想跟這哥哥出去走走，老是被母親反對，說我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還好我身手矯健，可以自己溜出去。”
兩人躺在床上，深深依偎在況沉安懷裏，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以前。
況沉安聞言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攬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還好你好動，不然我可能就不能那麽早遇見你了。”
“你遇不見我，我可以現看上你啊，你那時回京的陣仗可大了，我肯定會瞧上你的，然後我就回去找祖父，讓他給我說親，那樣咱倆一樣可以成親……”
“等咱倆成了親，你肯定會被我的美貌吸引，然後不可救藥地愛上我，然後我就讓你每年都帶我出去遊山玩水，還不帶遙兒。”
“我們要走遍大江南北，去金戈鐵馬的漠北，去柔情似水的江南，去熱情好客的西山，然後再回汴京頤養天年……”
若是沒有當年的事情，他們本該這樣過一生的，沉浸再深深的設想裏，況沉安竟然有些難以自拔，原來他也向往這樣神仙眷侶的生活的。
從美好的憧憬裏回過神來，他才發現懷裏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誰不想要歲月靜好，可是在這內憂外患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被這樣眷顧呢？
這日的早朝可以說是相當熱鬧了，太後下了懿旨，付臻已經是一個棄子，牆倒眾人推，朝臣們細數著付臻這些年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原本仗勢欺人這個罪名根本不足以害得付臻丟了性命，做多就是被避免了官職，或者流放而已，可是現在，付臻吃飯不給銀子的事都被扒出來了，這條命如何還能保得住呢？
付臻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皇上，付臻一個小小的欽天監，每年貪汙之巨，微臣以為，這其中尚有蹊蹺，罪臣付臻身後，想必少不了人撐腰。”
這背後之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能站在這裏的，誰不是千年的狐狸。
張啟政的一番話瞬間讓朝堂再次陷入竊竊私語，隨即好幾個人站出來附和。
“張達人所言有理，且昨日微塵奉皇上旨意去付朕府邸查探之時，並未找到他貪汙的銀子銀子，但是在付臻書房內搜出來的賬本可以證實，付臻的確每年都有一筆數額巨大的交易款，而且同時還有一筆同樣數額的銀子轉出。有次可見，付臻背後，十有八九是有人教唆。”
“還請皇上嚴查此事，絕不可姑息這幕後之人！”
“請皇上嚴查此事，還運來館一個公道。”
“請皇上嚴懲幕後之人，為民申冤！”
“……”
“……”
眾人一口咬定這背後有人，是誰大家心裏都有數，蕭淵和一時間有些為難，不僅僅因為身份問題，也是因為自己能力有限。
付臻背後是太後，他的皇額娘，於公於私這些話都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於私，養育之恩大於天，他不能擔了這個不孝的罪名，於公，即便是用這件事來說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扳倒了太後，他能力不夠，等事後她緩過勁兒來，第一個要針對的便是他！
朝臣還在請命，蕭淵和進退兩難，然而就在這時候，太後身邊的大太監尤亥來了。
“太後娘娘懿旨。”
尤亥的出現，讓朝臣們先是一驚，眾人麵麵相覷，還不等他們反應，尤亥尖銳的聲音便又響起了。
“……罪臣付臻乃哀家母族旁支，如今犯下此等大罪，是哀家管束不利……懇請皇上嚴懲不貸，哀家百年之後，也好對列祖列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