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正題
聽了曉月講了那麽久，卻一直都沒有講到正題。被她深深勾起的好奇心讓我忍不住開口催促，“所以他們那個愛好到底是什麽？”
曉月看向了我，眼裏充滿了驚訝，“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你都沒有聽出來！？”
“……”
“小午姐，你今天是怎麽了，總是問這些問題。”
我知道她說的這些問題指的是什麽問題，可是就是因為明白，所以她這句話才更想讓我吐血。因為我想要反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我感受了一下快要空掉的血槽，連忙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咳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的齷蹉是什麽？”
“他們都喜歡性虐兒童，每當他們去福利院，都隻是去舒緩自己的欲望而已。”
這個結果讓我無意識地深吸一口冷氣。雖然我小時候被後媽逼著嫁給傻哥哥，但那個時候傻哥哥的一切性知識都隻是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學到的，在那方麵對我沒有什麽威脅和影響。而後麵的被巍哥送出去的時候，我已經是成年了。而我在舞陽街裏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所以我其實對這方麵不是特別敏感，甚至可以說是比較遲鈍。
所以說在她說出他們的齷蹉，我還真是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但是對這方麵的不熟悉並不影響我對此事的憤怒，我一直都是非常喜歡小孩子。因為我總是能從他們的眼裏看到一個非常美麗的世界。
曉月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後來他們就覺得這樣很麻煩，就想著還不如收養兩個很滿意的孩子，大不了用完就丟掉。”
她的話讓我想到了一個猜測，我看向曉月的瞳孔無意識地放大，焦慮卻縮成了針狀，因為我內心的極度驚訝。
曉月對我微微笑了笑，像是開一個玩笑那般地說道，“你下一次的智商沒有掉線，竟然猜到了。”
我看著她一臉淡然，甚至還微微笑出來的模樣，我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醒她。到後麵我還是放棄了，感覺這隻是一次徒勞而已。
“他們收養了我和我的妹妹。哦，對了。我妹妹並不是親生妹妹，隻不過被記錄戶口的時候，因為她的年齡比我小，所以才成為了我的妹妹。不過她沒有我這麽好運。我當時能夠活下來，隻是因為我熬到了爺爺發現真相的時候，他拚命把我留在了他的身邊幾年，等到父母殺死了爺爺之後，我也就長大了，他們對我也沒有了興趣，就沒有再理過我了。而我妹妹沒有想我這麽幸運，她沒有堅持到那個時候。”
曉月沒有再說話了，客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
我發現她講述這一切，講述她的父母的時候，好像在講述兩個和自己毫無相關的人物。雖然她的臉上一直都是麵無表情，但是我在聽到爺爺或者妹妹的時候，我還能能夠從她的眼睛裏看到情緒的波動，而其餘的部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就連一絲絲的怨恨我都無處尋找。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會找個機會把那對賤人殺掉，而且不是抱著那種虛偽到極致的“我隻是不想讓她毒圖很多人”的借口。
我隻是一點點的代入，我就控製不住地冒出憎恨。而曉月是親身體驗，卻什麽表示都沒有，這讓我非常好奇。
“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他們對你做的事情嗎？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恨他們嗎？”
“噗嗤”聽到我的話，曉月竟然忍不住笑出來了，“為什麽我感覺你總是問我這種問題呢？”
“……就算你這是第一次對著我笑得那麽開心，我也不會開心的。”
本來以為曉月是一個純純的蠢蠢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天然黑。
“我以前隻是找不到你們的笑點，或者是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們所說的笑點時，你們已經轉移話題了。”
我怎麽感覺這句話有一絲絲的抱怨呢？
“咳咳，繼續剛剛那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曉月同學，請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聽到我這句話，曉月愣了一下。我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震懾力，結果曉月就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和你說話了，哈哈……”
我感覺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我現在的臉有多黑了，“閉嘴，現在，快點，給我，停下！”
看到我的黑臉，曉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從她不斷抖動的雙肩可以看出她現在內心的“激動”。
看到這一場景，我猜她這應該暫時停不下來了。我抱著眼不見為淨的念頭，站起身來走去廚房，打算做個水果拚盤靜靜心先，免得待會一沒控製住，就犯下了殺人罪。
等我拿著水果拚盤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正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表情冷漠的美女，頓了一下才走過去。
我坐了下來，然後把盤子往曉月那邊移了過去，示意她吃一些。
曉月也隻是禮貌性地拿起一個牙簽挑了個最小的蘋果，吃了一口，然後就放下沒有吃了。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恨不恨他們。雖然他們曾經對我做過那些事情，還弄死了我當時唯一的妹妹，弄死了我當時最尊敬最愛的爺爺，”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也許剛開始我是恨他們的，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世態變遷，我已經沒有那個情緒了。”
我怔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感覺我就像是看到了她的爺爺。
因為內心對他的喜愛，所以我以前經常讀他寫的書。他的文字裏所表達出來的淡然，獨立於世外，和曉月的沒有什麽不同，若硬是要比出個高下，分出個區別，大概也就是年齡帶來的差別吧。
曉月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的那般，嘴角勾起回憶的微笑，慢慢說道。
“這是爺爺把我帶過去，教給我的最重要的東西了。他說，世間的恨太過沉重了，他不願我這麽疲憊地走完一生。”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再一次看到了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