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黑白公司(二)
他講得這麽明顯,林言沁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林夫人都快給他氣死了!
“哼!茵茵,你這是什麽邪法,快給我解開!”林夫人瞪著我。
“哦……哦!”我趕緊對小鬼差使眼色,小鬼差如釋重負的鬆開了鏈子。
生魂緩緩歸位,幸好幸好……沒出意外。
我心驚膽跳的看著李剛——我可是背著大業障幫你談情說愛啊!
這要是不小心弄出人命,我怎麽向周海解釋啊?
小娘娘也不能屢屢知法犯法啊,這樣哪裏還有威信可言?
平地一陣風波,弄得我心累無比。
李剛咬著棒棒糖哼著小曲開車,我無比敬佩他的抗壓能力,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壓垮他。
“李剛,你是認真的嗎?”我坐在副駕駛上,直了直身子。
“我什麽時候不認真?”
“……你說反了吧,你什麽時候認真過?”
“起碼我跟林言沁做*愛的時候很認真,享受都是其次了。”
“好吧、好吧……我懂你的心思了……稍後我回老家一趟……”我揉了揉額角,一年前我哪用得著想這些事啊?
“不著急,我們還得處理這個老胭脂的事、那鬼公主也還藏著呢。”
“你感覺好些了?禳星法事成功嗎?”
他點點頭:“應該成功吧,本來就沒什麽大事……倒是這個藥降的事,估計你要去找大巫王問問,這是他們的專業。”
“嗯,好……”
開車無聊,他擰開了電台聽新聞,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一句播報:“XX醫院今晨傳來好消息,某位植物人奇跡般的蘇醒過來,雖然記憶受到很大損傷,但……”
我打了個哈欠,卻被接下來的一句話嚇醒了——
“蘇醒過來的徐小姐說,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但精神狀態很好……”
徐小姐?
—
哪個徐小姐啊?徐雅琪?
怎麽有種死灰複燃的感覺?她老老實實的躺在醫院不好嗎?怎麽突然醒過來了?!
她被抽了一半魂魄填入煉魂,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徹底的不正常了。
而且她家老爸已經倒台了,海晏樓也成了一片荒地廢墟,她應該一直在醫院昏迷,怎麽會突然好轉?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可能覺得這是奇跡。
但我們很清楚,她連魂都被煉化了,怎麽可能“意識清醒”?
“嘖,這事情有蹊蹺!”李剛一邊開車一邊掏手機打給陰差大寶。
大寶挺忙的,如今在陽間的陰差都在找那個鬼公主的下落。
一般來說就兩種可能,一是躲在了特殊的結界裏,二是附身借助活人的生氣來遮擋。
難道是那個鬼公主奪舍而入了?
她找誰不行,怎麽偏偏找到徐雅琪?
“怎麽辦,徐雅琪身份特殊啊,她是被嚴密看管的,她老爸在特殊監獄呢,家人全部被監控,我們要是去找她麻煩,會不會被國家公權力盯上啊?”我憂心的問。
李剛打大寶手機沒人接聽,他收了手機,皺眉說道:“沒事,林言歡不是要推薦沈家當特殊顧問嗎,你表現好點兒,隻要能擔任這個特殊顧問,我們也有些光明正大的借口搞事了。”
“可我這點知識哪夠啊!麵對普通人可以,麵對那些高層大長老,我怕我說話都結巴!”我頭疼得要命,這真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怕什麽,有你老公在呢,要論知識,哪個凡人能比得過他?”李剛加快了速度,趕緊飆回家。
夜幕降臨,周海來的時候,我求他帶我去密江巫王山城一趟。
他微微蹙眉:“你又去那裏做什麽?”
“找沐挽辰啊!讓他看看這個東西,清源老道長說可能是藥降,看他有沒有法子,我可不想李剛的身體出問題,一點隱患都要根除。”我抬眼看著他。
周海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樂意。
“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沐挽辰幫了我們兩次了,他又沒欺負過我、隻是惡作劇調侃一下。”我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那要不你教我怎麽通過你的法門通道,我自己去。”
周海伸手捏著我的臉頰,故意用力晃了晃:“你還想自己到處跑是吧?讓我滿天下的追?”
“……那你陪我去唄。”
他笑著挑眉,湊近了問:“求人怎麽求?你忘了?”
“……老、老公,麻煩你帶我去一趟巫王山城。”我有點不情不願的說。
有時候在愛愛的時候,快*感滅頂也會讓我忘情的喊著他的名字、喊著老公,可是他明顯對這個稱呼情有獨鍾,希望我時時這樣
周海的法門在巫王山城的下遊。
此時夜幕低垂,秋風漸凉,他看了看我,問道:“冷麽?”
我點點頭,夜晚的風是很冷啊。
他勾唇一笑,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我看到他彎腰拾起一片落葉。
他輕輕的將落葉往江水中一彈,一片枯黃的樹葉好像吸水膨脹的海綿,迅速變大。
一葉扁舟落在水上,空中飛來兩隻黑色的大鳥,銜著小船的纖繩。
“走吧,走水路一樣快,免得吹病了你。”他攬著我的腰落在了小船上。
逆水行舟,卻因為兩隻大鳥的翅膀而輕巧順暢。
“尊神的法力好方便啊。”我忍不住讚歎。
他睨了我一眼:“也不是人人都能上來……”
“那是,我可是喝了仙家之茶的人。”我看他飄飄然站在船頭,忍不住從後麵抱著他的腰。
“白七爺說於歸天下至柔,是什麽意思啊?”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道德經你都不記得了?典籍學到哪裏去了?”他輕笑道。
“我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是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於歸。”我不滿的回答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運用天下最柔弱的自然法則,可以馳騁於極強大的國家,憑借這一點,可以無處不達、無孔不入。
但這個是最直白的含義,延伸的含義是什麽我就拿不準了。
周海應該知道,但他隻是笑笑,什麽也不說。
“……是不是於歸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我憂心的問。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別亂想,當然不是。”
“那是什麽意思啊?”
“……大概他覺得於歸隨你吧,或者比你還要嬌柔些……難伺候,哼……”他輕笑了一聲。
“那他還叫幽南小帝君呢。”
“不然呢,叫他什麽?”周海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一聲巨大的弓弦聲響起——
“嘣!”
一隻黑色的長矛往我們的船頭射來。
周海掐訣的速度很快,一瞬間就結好了結界,那隻長矛好像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上,裂成了兩端落入水中。
這是以為我們是入侵者?嗚嗚的號角聲吹響,兩·岸的火把通明,還有一盞盞紅色的孔明燈在我頭上的滑索上滑過,投下一團團毒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