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勸老人搬家
程暖點點頭,何紹元繼續說:“現在不是他一家的事情,而是整個村子的事情,我們還是放眼於全村人,看看還有什麽遺漏的沒有想到的地方,能把損失降到最小就要降到最小。”
心疼的摟住程暖,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所以不要再放在心上了,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麽上心,明白嗎?”
“知道了,那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這種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好像在之前的什麽時候,她難過自責時何紹元也是這麽安慰她的。不過兩個人一步步逐漸多了默契,現在就算程暖不說,何紹元也能敏銳的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
從方家出來,兩個人就準備回家裏,路過一個小小的院落,程暖停下了腳步。
何紹元也停下,不知道程暖看到了什麽:“怎麽了?”
“我想進去看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間屋子裏還住著一個奶奶,她年輕時候丈夫就過世了,自己一個人把孩子撫養長大,前些年,她唯一的孩子也先她而去,現在隻剩下她自己在家住著,程暖想到小時候跟她關係好,這時候忍不住想去看看。
這個小房子太小太破了,門壞了她也沒有經曆修,程暖進去的時候,老人正在屋裏的炕上躺著,見到程暖進來,費力的想要起身,卻被程暖趕緊攔下了:“奶奶,您不用起來了!我就在這兒站著說一會兒話!”
一進屋,程暖就聞到了一股很潮的臭味,直衝鼻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就是老人家一直生活的環境嗎?
緊接著,程暖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老人沒有收拾什麽東西,好像大多數的東西現在還在原位置待著,老人本人也不準備要搬。
程暖皺著眉問道:“奶奶,您為什麽不搬啊,大家都在搬,您自己在這裏會有危險的啊!”
“咳咳。”老奶奶歲數大了,聽到程暖的話,過了好半天才說話;“不是我不想搬啊,我這麽大一把年紀,做事情也不利索,收拾不來······”
無奈的搖搖頭:“我看我還是在程家莊待著好了,要是沒有事情,那就是我命大,要是出了事兒,就當提前解脫了,反正現在我也沒有孩子在周圍,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去別人那裏住,也隻會給別人添麻煩!”
“奶奶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大家都是您的親人啊!您自己腿腳不方便,可以跟我們說,我們幫您搬!”程暖微笑著說,臉上帶著溫暖,然後轉頭對何紹元點了點頭。
何紹元會意,立馬附和道:“不是您自己不想搬,那就好辦了,我這就安排人來幫您!”
“算啦算啦!不給你們年輕人添麻煩!我這一把老骨頭,也算是活夠了!這一輩子,什麽苦都吃過了,也算心滿意足了!你們走吧,不用管我!”
聽到這話,程暖感到一陣心酸,她沒想到一直樂觀的奶奶現在會說出這種喪氣的話。
“奶奶,您歲數可不算大,就像您說的,之前什麽苦都吃過了,現在更應該嚐嚐甜味兒啊!不能這麽自暴自棄!生活還有很長的過頭,您這麽就放棄了,不會感到很可惜嗎?”
“還是跟我們走吧!我們帶您去一個新的地方,去看看的新的環境,不然您在程家莊待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出去過,一定也感到很可惜吧!”
程暖的一番話讓老人不知道說什麽了,甚至還燃起了要好好生活的希望。是啊,她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有機會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實在是有點遺憾,要是這次能出去看看,也不白活這一輩子了!
看到老人欲言又止,程暖就知道老人肯定是動搖了,不然不會表情這麽猶豫,便俏皮道:“奶奶,您要是不說話,我就默認您肯搬出去了!”
“唉,好吧,好吧!也難得你這孩子一片好心!你們啊,都是好孩子!”老人答應了,何紹元立馬就打電話叫人來幫老人搬行李,而程暖則是詢問老人要搬哪些東西。
來幫忙的人很快來了,程暖指揮者他們在老人家裏搬東西,但是人們卻很為難。
有一個人把程暖叫到一邊,悄悄說:“你看,她這些東西,都是年數很長的了,現在很多都糟了!一搬就沾一手!而且很多一碰就壞了,這可怎麽搬啊!”
程暖知道他說的都是老人的家具。因為何紹元找的空房子都在城郊,而且都是空房子,沒有什麽家具,因此老人家說要帶著那些家具的時候,程暖也同意了。
畢竟年紀大了嗎,就喜歡有年數的東西,尤其是那個時代,這些東西沒準還代表著什麽特殊意義,那時候很流行給女兒陪嫁嫁妝,這些櫃子之類很有可能就是老人家的嫁妝。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確實難辦,程暖沒有辦法,便跟老人說了,本以為她會很不願意,可她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這些東西都是老東西了,看樣子也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著,那就讓他們在這裏待著吧,我自己走也沒什麽!”老人說著說著,竟然老淚縱橫。
程暖心裏也難過,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包含了思念、懷念、想念這些珍貴的感情,誰也體會不到這種必須要做一個抉擇又要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隻有在自己身上經曆過,才可以感同身受。
老人同意不搬這些東西箱子之類,程暖便跟何紹元商量了其他的解決辦法。
誰知道何紹元直接想都不想的回答:“這些你都不要去考慮,我已經早就想好了,我們給老人家單獨買一套適合她的家具,這樣的話生活也方便一點。”
這些程暖本都不太好意思提,結果何紹元早已替她想到,並且替她辦了。
程暖心裏感動,要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可能都要忍不住在何紹元的臉頰上烙下一吻,結果隻是抓了抓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