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理想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都還在睡覺呢,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在樓下開始放起了《大悲咒》,聲音大得成功地將我從夢中喚醒。
哦不,是吵醒。
我氣急敗壞地起床,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床頭櫃,那裏還有一塊昨天輸液過後留下的淤青,再次碰撞以後把我疼得眼淚花兒在眼底打轉。
該死的,大清早的這是要鬧哪樣?
我極其憤怒地下床去,頂著一頭雞窩般的亂發衝下了樓,就差拿把刀四處砍人了。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扶手那兒,我就被下麵的場景給雷得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怎麽回事兒?
誰能告訴我,這一屋子唱歌的和尚尼姑是誰叫來的,難道家裏鬧鬼了嗎?
我一臉懵逼地望著這些人,還以為自己是毒癮犯了,出現幻覺了呢。
周紀衡這廝笑得格外歡暢,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來了。
“珊珊妹妹,你過來,我們給你介紹一種新的治療方案。”
我去,治療方案……什麽鬼?
帶著滿腹的疑惑,我緩緩地走下樓去,跟著為首的一個老和尚的指引,我坐在了屋子正中央的蒲團上。
我瞪著眼睛,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四個大字。
這是要幹什麽?
為我超度嗎?!
一旁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趙廷建終於開口了,他衝我寵溺地一笑,“聽他們說,念佛經有安神定心的功效,對你的病有治療效果,所以我才想到這個方法的。”
我繼續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周紀衡,那神情分明是,你也相信這鬼話?
周紀衡聳了聳肩,“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呸!你才是死馬。
很快,一堆上了年紀的男男女女將我圍了起來,坐在我周圍的蒲團上輕聲頌經,時急時緩,抑揚頓挫。
我半睜著眼睛瞥了一眼趙廷建,隻見他和周紀衡也坐在了旁邊的蒲團上打坐,安詳的神色讓我看得差點入神。
直到一個年紀稍小的和尚看了我一眼,他眼裏的善意讓我頓時就放鬆了戒備。
嗯,真好,我不是一個人。
我笑眯眯地坐正,不一會兒就見到周公了,我倆一見鍾情,啊呸,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連什麽時候念完了經我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臉,我這才抬起頭來,趙廷建含笑放大的臉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我麵前十厘米左右的地方。
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天使般聖潔的麵孔,我的心跳就好像漏掉了一拍,滿腦子裏都是他的長睫毛,他朝我寵溺地笑的樣子了……
哎,怎麽下巴上有水呢?
我伸手一擦,我去,流口水了,真丟人。
“哈哈哈哈……珊珊妹妹,聽了半個小時的佛經,你可曾有什麽領悟?看你那口水泛濫的樣子,莫不是領悟到了床第之間的美事了吧?”
最先笑的是站在趙廷建身後的周紀衡,他笑得躥上跳下的,就跟渾身長了虱子一般,我看不揍他簡直就對不起我這緊握的拳頭了。
“噗嗤……”
這次笑出聲來的人是趙廷建。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你也不至於流口水吧?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不如晚上我們關了燈慢慢看?哦……開著燈看也是可以的。”
我……
我想殺人,有什麽最快的辦法嗎?在線等,挺急的。
這兩個該死的家夥,不就是睡著了流口水嗎?說得就好像我是教堂裏關了多年,一直禁欲的老修女似的,好像是個男人我都能上了。
媽蛋,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身高不過一米八,顏值不及梁朝偉的我都得考慮考慮的好嗎?
見我一直沒說話,趙廷建還以為我是生氣了,笑著將我抱了起來,又擦去了我嘴邊殘留的口水問我:“怎麽樣,是不是平靜了好多?對了,餓不餓,想吃什麽東西我讓人去廚房做……”
這樣幸福而又沒羞沒臊的生活持續了一周多,待到一周以後,我已經能跟前來做法事的長老們一通海侃了。
從家長裏短到百科知識,我們涉獵的範圍之廣,怕是一本百科全書加上四庫全書都涵蓋不了了。
就拿前段時間某某明星出軌的事來說吧,我們針對這一歪風邪氣討論了大半天,最後討論出的結果是,兩邊都有錯,凡是沒走到最後的婚姻往往都是雙方共同“努力”的成果。
佛曰,“謹言慎獨”,指的就是我們這些人說話不能口無遮攔,更要學會反省自己,如果做不到反省,遇到事情全靠推卸責任來麵對的話,那麽這樣的人結了婚也遲早是要離的。
當然,大師說得比我深奧多了,我隻是把他的話大概簡縮了一下,才變成了我自己的這番感悟。
要知道,在以前,我對佛曰的話理解能力僅停留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句話上,所以,有了這樣的理解能力,也算是我更上了一層樓了。
似乎有人陪著的時候我的心情都格外通暢一些,以前我遇到什麽事第一反應是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再逼自己想辦法解決。
總之,不找別人就對了。
然而從遇上趙廷建到現在,我是能丟給他解決的事絕不會自己解決,長此以往,竟然對他生出了一份超越於人民群眾的階級友誼來了。
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有一個信任的人是多麽的重要。
隻可惜我領悟得有些晚了,前兩天還因為信任度的原因和他吵了一架,還不是他和宋雯以前的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總讓我感覺到不安,吵了一架之後,立馬就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