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把事情鬧大
我正氣著呢,就聽見我媽用那蒼老又低沉的聲音說,“李珍秀,你不必叫我親家,現在我家珊珊跟你兒子已經離婚了,你這麽一叫還讓外人誤以為我們兩家關係多好似的。”
估計我媽被她氣到了,說話的口氣也一點也不友善。
“好啊,不過我兒子的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你總得賠了吧?不過莫珊珊既然回來了,讓她出麵賠償也是可以的……”
我捏緊了拳頭,正準備下樓,卻聽見我媽故意放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告訴你她回來了?她現在還在A城上班,什麽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呢。”
“哦?是嗎?我怎麽聽說,她剛到家呢?”
嗬!這盤問的口氣,就跟別人該她的似的。
“或許是你搞錯了呢?”
我媽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這口氣,是不打算讓我下樓了。
我在樓上急得團團轉,可是我也知道我媽那脾氣,她不讓我做的事,我是絕對不可以做的,如果這個時候我下了樓的話,那她還真的會慪氣。
但是李珍秀我也了解,她在哪兒都是一坨屎,扔你麵前就算什麽事也不做,那也能惡心死你。
果然,後麵他們好像吵起來了,其間還有男人的聲音,嗯,我就說嘛,李珍秀在的地方怎麽會沒有陳紹這顆毒瘤。
這兩母子真是夠可以的了,在A城欺負我不成,又來我老家騷擾我家人,前前後後有我爸和孩子兩條命欠著,後來還給我注射毒品,這口氣我不出出去,就對不起我死去的爸爸!
我悄悄地往三樓方向移動著,躲在樓梯口旁邊的廁所裏打了報警電話,聽見樓下傳來了妹妹的叫喊聲,我的一顆心頓時就揪了起來,想也沒想就往樓下衝去。
待我衝到一樓的樓梯口時,剛好看見李珍秀正騎在我媽身上,雙手撕扯著我媽的頭發,我媽雖然體格龐大,但奈何是虛胖,怎麽掙紮也打不過她,妹妹不能幫忙,被陳紹那個王八蛋抱住,隻能哭喊。
看到這一幕,我隻覺得自己的熱血直往頭上湧,隨手抱起一旁的花瓶就衝了過去,照著李珍秀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啪!”
伴隨著花瓶破裂聲音傳來的,是妹妹那高音調的尖叫聲。
我眼看著李珍秀捂著流血的腦袋倒了下去,腦子裏也混沌成了一鍋粥。
“誰讓你下來的!我不是說讓你不準下來嗎?!”
我媽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臉上老淚縱橫,“真是作孽呀!”
“砰!”
我隻感覺後腦勺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頓時變得頭痛欲裂,艱難地扭過頭時,陳紹卻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我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他拖著去了牆角,我媽和我妹妹衝過來拽他,卻被他一把推搡開來。
“賤人!你終於出現了,竟然還敢打我媽,反正老子也一無所有了,大不了今天跟你同歸於盡!!”
說完,他便拽著我的頭發朝牆上碰撞起來,我隻感覺眼前一片血紅,一陣鈍痛襲來,之後便沒有了知覺,耳朵裏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小,妹妹的哭聲也越來越小,之後,世界變得異常安靜。
疼,我被這種久違的疼痛感給疼醒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裝滿冰水的浴缸裏,而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媽媽和妹妹已經被撕碎的床單給綁上了,動彈不得。
“媽……”
我有力無氣地喊了一聲媽媽,她和妹妹兩個人都被綁著,嘴裏也堵上了毛巾,兩雙眼睛裏滿是驚恐和悲傷,眼睛都哭紅腫了。
我這才意識到手臂上多了一道傷口,手腕處有暗紅的在緩緩流出,整個浴缸的水都被染紅了。
渾身上下冷得像剛從冰窖裏撈出來的一樣,越到後來,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靈魂出竅的一瞬。
“媽媽……”
我掙紮著從浴缸裏坐起來,頓時就感覺頭暈眼花,眼前像是有一片金黃的星空一般閃耀。
媽媽哭著搖頭,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讓我不要動,以免消耗更多體力,流更多的血。
我重新倒回浴缸裏,頭發像黑色的水草一般散開,皮膚白得如同鬼魅。
有衣物被燒焦的味道從外邊傳了進來,我愣了兩秒,又聽見劈裏啪啦的一陣爆炸聲,頓時就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陳紹!
他想燒死我們!
該死的陳紹,你殺了我沒關係,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害我的家人!
我媽媽年紀那麽大了,半年前才喪偶,還沒來得及享受天倫之樂;而妹妹她才念高三,還沒有考上大學,人生還有那麽長的路要走,你怎麽能如此喪心病狂,怎麽可以趕盡殺絕!
陳紹……我就是做了鬼,也不能放過你!
在下一陣眩暈襲來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從浴缸裏爬了出來,掙紮著爬到媽媽的身邊,也不顧自己的鮮血在身後拖出了一條淡紅色的痕跡。
也不知道掙紮了多長時間,我隻覺得腦袋裏一直在嗡嗡做響,可能隨時都會休克掉。
應該是血流得太多了吧,陳紹這個變態,並沒有割掉我手臂上的大動脈,他是想讓我媽和妹妹親眼看著我死去,要麽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讓我們都體驗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最後痛不欲生地離開!
“媽媽……你們別怕,我來救你們,我們都會活著出去的……”
我的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眼前黑一陣的白一陣,但是總有一個意念告訴我,我要救她們,她們不能死!
當我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解掉媽媽手上的繩子時,看到她流淚的雙眼,我勉強地笑了笑,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上一句話,頭顱便如千斤重,我一頭栽了下去,再也沒有知覺。
冷,好冷。
我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沒有一起重量。
我這是死了嗎?怎麽會這麽累。
好累啊,看樣子,我們都要被燒死在屋裏了。
還在A城的趙廷建,他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