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往事
說這句話的女人聲音很清冷,她款款走了進來,整個人都散發著清冷的氣質。
我還沒見過這麽美豔卻高冷的美人兒,不同於秦婉兒高高在上的美貌,不同於瀟瀟的嬌俏可人,也不同於苗苗大家閨秀般的氣質。麵前這個美人冷得像一座冰山,臉上覆著一層冰雪,冷豔高貴。
那小店員連忙道歉,說自己沒注意,以為那條婚紗也可以賣。
美人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小姐,這條婚紗我們不賣,請您移步吧。”
我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趙廷健。
趙廷健倒是很淡定,“非常高興認識您,歐小姐。”
那美人挑了挑眉,“哦?你認識我。”
趙廷健笑了笑,“歐月大設計師的大名怎麽會不知。”
歐月!原來她就是歐月,A市年紀最輕,最富盛名的婚紗設計師。十幾歲就出國學習,二十歲以一條設計新穎,剪裁大膽創新的婚紗在婚紗設計界一炮而紅,成了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多少A市的富家小姐結婚時都是穿的歐月設計的婚紗,連我當時和陳紹結婚時也很羨慕,可惜歐月的婚紗價格卻讓我望而卻步。
但在歐月二十五歲時,她就隱退了,當時還有很多業界人士非常惋惜,一顆婚紗設計界的新星就這麽隕落了。
“歐小姐,我聽說你隱退了,但沒想到還開了家婚紗店。”
她冷冷看了趙廷健一眼,沒多做解釋,隻說自己想安安靜靜設計婚紗,不想被人知道。
這家店不算出名,趙廷健帶我來時我還很詫異,以趙廷健的財力,不至於來這種小店。
當時我還腹誹趙廷健摳,現在想來,是一早就知道了這家店是歐月開的。
趙廷健簡單明了地說了,他隻要那條婚紗,剛剛被歐月說不準賣的那條。
那條婚紗的確很美,雖然也是普普通通的白色,但全身都由手工刺繡,精致無比。我能想象這條婚紗的價值,遠遠比這婚紗店的其他婚紗昂貴。
歐月的意思也很明了,不賣。
我看了一眼婚紗,雖然我很喜歡,但並不想趙廷健在這上麵費心。
我拉拉趙廷健的衣服,說我沒有非要想要這條婚紗,但趙廷健示意我不要擔心,他一定會幫我拿下這條。
趙廷健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有些安心,但看著歐月那張冰冷的麵孔我卻又擔心起來。
趙廷健沒有多做停留,隻說他下次再來便牽著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趙廷健打算怎麽買到那條婚紗。趙廷健說,那婚紗是歐月設計給自己婚禮上穿的,可惜歐月結婚前一天,新郎出車禍死了,於是歐月就永遠沒機會穿這條婚紗了。
我很疑惑,就算新郎死了,也能再嫁其他人吧。
趙廷健神秘一笑,說新郎死了好幾年,歐月至今未嫁,而且就算她要嫁,也不會再穿這條婚紗。
大概是對新郎戀戀不忘吧,如果是我的新郎死了,我想我也不會再穿自己本想穿的那條婚紗。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硬要買那條婚紗了,既然是別人的回憶,我也不好拿走。
但趙廷健不這麽想,他說一方麵是因為我喜歡,另一方麵也有他的私心。
我不知道趙廷健說的私心是什麽,他也不願意告訴我,隻說等到時候婚紗拿到手再告訴我。
果不其然,第二天趙廷健又帶著我去找歐月了,不過這次是去的歐月家。
歐月住的地方是一處公寓,裝修和她冷冷的氣質很匹配。
“歐小姐,我這次是替江昱來的。”
趙廷健嘴裏蹦出一個我不認識的名字。
歐月的表情總算有些變化,她有些不悅,“江昱又想做什麽?”
趙廷健告訴她,江昱已經在他們相識的西餐廳等著她了,希望她能去看看。
歐月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一路上歐月都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冷淡。
餐廳服務員將歐月領去了一間VIP室,我跟趙廷健去了另一間。
房間裏,我詢問趙廷健江昱是誰。趙廷健告訴我,江昱是他朋友,也是歐月的青梅竹馬,江昱追了歐月十幾年,歐月卻喜歡上了她之前的死去的新郎。
在歐月和那男人在一起期間,江昱從來沒去打擾過,隻是默默地守候在歐月身邊,也幫了歐月不少。所以,歐月還是念著江昱的情分的,才會在趙廷健提起江昱時給了他這個麵子。
“這麽說,江昱在歐月的未婚夫死後就一直沒再追著歐月了嗎?”
趙廷健搖搖頭,“正相反,江昱一直追求著歐月,希望她能忘記未婚夫,嫁給他。”
我想象一下歐月那張冰冷的麵孔,我估計她不會那麽輕易嫁給江昱,看得出,歐月是個很深情也很固執的人。
“所以,隻要她忘記未婚夫嫁給江昱,婚紗就能賣咯?”
趙廷健嘿嘿一笑,說應該是。
不過我從來沒在趙廷健嘴裏聽過江昱這個名字,趙廷健說,江昱不是商界人士,他家從政,自己高中和江昱是同一班,所以才有了交情。
當年,江昱也向趙廷健吐了不少苦水,什麽都告訴趙廷健,所以兩人關係特別好。
可惜高中畢業後,江昱出了國,中途也回來過幾次,這次也是剛剛回來。
趙廷健還說,自己都沒來得及見江昱一麵就被歐月搶先了,這個歐月果然是江昱心中摯愛。
“江昱這種行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重色輕友。”
我很佩服江昱,這麽多年就喜歡著一個女人,就連人家快結婚了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但同時,我也很羨慕歐月,雖然自己心愛的未婚夫死了,但身邊還有個人始終愛著她,陪伴著她。
江昱和歐月聊了很久,我跟趙廷健坐不住了,打算去找他們。
剛走到他們那間包間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歐月的聲音,不同於以往的冷淡,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
“不,不會的,他不會這樣,江昱你在騙我!”
我連忙打開門,卻看見歐月一臉木然,呆呆地癱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了她一貫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