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物是人非
遊樂場今天沒有多少人,大概是工作日的緣故。遊樂場內隻有幾個項目開著,招待著為數不多的客人。
我被趙廷健牽著手,走到了摩天輪附近。
“珊珊,再陪我坐一次摩天輪。”
趙廷健的語氣很傷感,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坐摩天輪時的他,明明還那麽孩子氣。但現在,他似乎已經不恐高了。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摩天輪緩緩升起,地麵的景象越來越遠。趙廷健坐在我對麵,一直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的樣子。
“趙廷健,你……”
我想問他,有沒有怪過我,一句話不留就逃了婚,還給他帶去那麽多麻煩。
他笑了笑,“珊珊,我隻想安靜的坐一次,回憶一下和你當時的點滴。”
我不再說什麽,隻是悲傷地看著他,這個我深愛,卻不敢去愛的男人。
本以為阻礙在我們之間的東西已經全部消失,但那些阻礙又源源不斷地襲來,讓我沒有應付的餘地。
摩天輪十五分鍾一圈,這十五分鍾顯得格外短暫,我和趙廷健在一片沉默中坐完了這次旅程。
下了摩天輪,趙廷健歎了口氣,告訴我他不會逼我和他結婚,隻希望我們之間還像之前那樣,即使不結婚也可以。
我默默垂下頭,不再說什麽,即使我很想告訴他我想嫁給他,非常想。但喉嚨始終都發不出聲音來,我顧忌的東西甚至比我想嫁給趙廷健的念想更加強烈。
“趙廷健,我們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我抬起頭,很不甘心地問他,強忍淚水。
他抱了抱我,“珊珊,一定會的,隻要你相信我。”
相信?對了,我們之間最重要的東西,信任已經全部沒有,在一次次彼此傷害中消磨殆盡。
我絕望地苦笑,鬆開趙廷健的懷抱。
“趙廷健,我們暫時分開吧。”
看著他逐漸放大的瞳孔,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疼痛無比。
趙廷健彎下腰,親吻我臉上的淚水,像以往一樣溫柔。
“珊珊,我尊重你的決定,隻是……你一定要等我。”
他的聲音哽咽了,讓我心疼得無以複加,卻不知道用什麽話語來安慰他,隻能緊抱他的身體,獲取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的溫暖。
回到家,他將我抱到床上,輕輕壓了上來。每一次親吻都溫柔至極,每一次撫摸都小心翼翼。
“珊珊。”
他一邊呼喊著我的名字,一邊用力,讓我沉迷在他身下,無法自拔。
他咬在我肩膀上,一口一口,留下串串痕跡。輕微的疼痛讓我無可抑製地痛苦起來,卻被趙廷健更深入地索取。
最後,我已經是滿臉淚痕。他背對著我,默默穿上了衣服,背影落寞而傷感。
這一次,我並沒有感到愉快,隻覺得全身酸痛,這種痛苦伴隨著心裏的疼痛,讓我痛哭失聲。
趙廷健沒有再理會我的哭泣,隻是默默走出房門,留下我。
我啜泣了許久,才將衣服一件件穿上。最後,我收拾了我的行李,將那條真愛永恒放回抽屜,決然地走出臥室。
走到衣帽間的時候,那條繾綣白羽在陽光顯得更加潔白無瑕,它曾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破碎的美夢。
我撫摸著它身上的每一處刺繡,每一處羽毛,久久才放下,離開衣帽間,再也沒有回頭。
出了趙家宅子,我一無所有。
我在A市租了一套公寓,這公寓不大,我一個人住很合適。我當然也辭去了晨宜副總的職務,臨走前,苗苗和李睿思一直拉著我的手,不願我離開。
我走之後,晨宜由趙廷健重新掌管,他說他放心不下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接管晨宜。我很欣慰,畢竟有趙廷健在,晨宜肯定比我在時更好。
我走之後,就去了一家小公司做策劃。那家公司人不多,公司老板很賞識我,讓我做策劃部部長,這讓我很是受寵若驚。
“莫小姐,我相信你的能力,畢竟你在新斯那麽大的公司待過,來我們這種小公司,隻能是大材小用。”
老板叫張逸,是個三十歲不到的熱血滿滿的青年。這家公司是他自己創立的,雖然現在還不大,但我很看好這家公司。
留在這裏,我總算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上班和同事們嬉笑打鬧,談天說地,回到公寓就吃著自己做的飯,看會兒喜歡的額節目,生活充實而愉快。
隻是,這樣的生活始終空缺了什麽。每當午夜夢回,我從夢中驚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時,總覺得心裏的空洞,越來越大。
趙廷健偶爾會來公寓看看我,給我帶點我愛吃的東西,說就算分手也是朋友嘛。
“趙廷健,你到底要待多久,我要工作了!”
某一天,趙廷健在我這兒逗留了一下午,難得的周六眼看著就要這麽過去了,我隻能下逐客令了。
他跟沒聽見一樣,繼續賴在我的沙發上,斜躺著吃著本來帶給我的零食,跟在自己家一樣愜意。
“珊珊,就讓我多待會兒。”
他一個可憐兮兮的語氣求我,說他在公司累得要死,回家又隻有一個人,所以來我這兒放鬆心情。
“趙廷健,要放鬆自己滾回去放鬆去,別打擾我工作!”
我的計劃還沒做好呢!有他在,我根本不可能靜下心來工作。
見趙廷健無動於衷,我隻好去了自己臥室,關上房門做起事來。隻要不看見趙廷健那張臉就行了,這樣我的工作還能做下去。要是他一直待在我麵前,我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
他的存在就是在擾亂我的情緒,讓我一刻都安寧不下來。
不知道在房間裏待了多久,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想到趙廷健應該走了,我出了臥室打算找點東西吃。
剛出臥室門,就聞到好聞的飯菜香。我循著香味一直走在廚房,看見趙廷健正咋笨手笨腳地一邊看菜譜一邊炒菜。
他看見我,笑了笑,招呼我坐下,飯菜馬上就好。
我杵在那裏,淚水無聲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