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回歸的員工
我微笑著蹲下身去,“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小破孩兒瞥了我一眼,“阿姨,我叫Lamb。”
我心裏特別咆哮,想抓起這小家夥讓他仔細瞧瞧,我到底哪裏像阿姨了!無奈這家夥一臉純真的樣子,讓我實在下不了手。
這家夥和Baron那小子有得一拚啊。
一想到Baron,我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我也好久沒見過Baron了,不知道他現在長大些沒有 。
“珊珊。”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感動來。
我回頭一看,趙廷健手捧一束粉紅色的玫瑰朝我走來。他的笑容如同星光一般,照亮了整個夜晚。
趙廷健怎麽會回來?
他將花遞到我手裏,“我的小珊珊第一次談成這麽大的生意,我當然要回來跟你慶祝。”
像是猜到了我要問什麽一樣,趙廷健就這麽給我解釋了一番。
“Loron先生您好,我是趙氏集團總裁趙廷健,非常高興見到您。”
或許是怕跟我講太久的話會冷落Loron,趙廷健向Loron伸出手,微笑示意。Loron怔了怔,隨即伸出手跟趙廷健握了握。
“莫小姐……是您的?”
隻見趙廷健笑了笑,餘光瞥向我。
“莫小姐是趙氏集團的副總裁,也是我的未婚妻。”
聽到趙廷健這樣的解釋,我不禁有些臉紅。Loron會意地一笑,和趙廷健聊了起來。
慶祝會非常圓滿,在送走Loron一家之後,我和趙廷健手牽手回了家。
“珊珊,你真的很棒。”
趙廷健的讚美讓我心裏美滋滋的,不過又為他突然回來感到有些驚訝。
“嗯……葉雪容那邊已經有些眉目了。”
趙廷健的表情凝重起來,他告訴我他之前派去調查的人已經帶回消息,葉雪容得的的確是重病,而且有些棘手。
“白血病,需要合適的骨髓才能治愈。”
在聽到這句話時,我心裏的不安感逐漸沉重起來。萬萬沒想到,葉雪容患的真的是重疾,還是白血病.……
趙廷健告訴我,葉雪容已經投入治療,但聽說化療的結果讓葉雪容有些接受不了。
“你知道,葉雪容那麽在乎自己的外貌。”
嗯,的確。化療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僅全身的毛發會逐漸掉落,人也會變得蒼白不堪。這對於葉雪容來講,的確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趙廷健輕輕歎了口氣,“珊珊,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心裏咯噔一下,眼前浮現出Betty的臉。趙廷健說動額事情沒那麽簡單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件事情還有什麽隱情嗎?
“很巧的是,葉雪容和Betty的血型一致.……”
趙廷健看向我,眼裏浮現出複雜而悲傷的神色來。我突然就明白了葉華安那麽強勢地逼Betty回葉家的原因。
“是為了給葉雪容治病對吧?”
我抓住趙廷健的衣袖,反複問著這句話,心裏彌漫出一股無可言喻的憤怒和悲傷。
美其名曰讓Betty認祖歸宗,實際上就是利用她給葉雪容治病吧?誰都知道,抽骨髓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如果第一次注入的造血幹細胞不合適,那麽久需要反複從捐獻者身體裏抽取骨髓。用腕粗的針管從脊柱的空隙紮進去,再伸進骨頭裏。與此同時,捐獻者還不能注射強效的麻藥,以免影響細胞活性。
我不敢想象,Betty會麵臨怎樣的磨難。
“珊珊,事情也許也沒那麽壞.……現在還有一點,趙淩雲毀了婚,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仰頭看著趙廷健,他對我一笑。
“我想,現在再去拜訪葉家,應該不會再被阻攔。”
局勢已經朝我們這邊傾斜,悔婚一事讓趙淩雲的聲譽大受影響,全城都在傳他拋棄葉雪容的事情。
而葉家也發出聲明,將和趙淩雲勢不兩立。趙淩雲這一行為,無疑是徹底惹怒了葉家。
海城那邊有李睿思在,趙廷健便在第二天帶著我去了桐城。
這次葉華安居然真的如趙廷健所說,態度溫和了不少。對於我們提出的想去看看Betty,他也同意了。
和我們猜得沒錯,Betty現在住在醫院,這就意味著Betty的確是作為葉雪容的捐獻者,為葉雪容提供骨髓。
“葉老爺,您這樣對葉夢,不會太殘忍了嗎?她是你的親女兒啊!”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忍不住質問葉華安。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到我的話並沒有回頭,“小夢是容兒的妹妹,現在容兒需要骨髓,小夢作為妹妹,義不容辭。”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我火大,但趙廷健卻用眼神示意我別再多說。
我盡量平複心情,卻發現怎麽都無法控製自己心裏的憤怒。
不顧趙廷健的阻攔,我再次開口,“若是得白血病的人是葉夢,您還會讓葉雪容做捐獻者嗎?”
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麵對他的沉默,我的內心逐漸沉了下去。
車子開到醫院的時候,葉華安並沒有打算跟我們一起去看望Betty,而是直接去了葉雪容的病房。
我和趙廷健在保鏢的陪同下走進了Betty的病房,在看到病床上一臉蒼白的Betty時,我心裏的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大概是因為抽了太多次骨髓的緣故,Betty的身體非常虛弱,也一直插著輸液管,臉上沒有半絲血色
“Betty,跟我們回去!”
我隻有一個念頭,帶走Betty,但她不為所動,蒼白得如同褪色一般躺在床上。
“趙總,莫總,我是自願幹這事的。”
為什麽?明知道葉華安帶她回葉家不過是為了榨取她的骨髓,去治療一個和她沒有任何接觸的所謂的姐姐。
趙廷健從背後抱住有些激動的我,我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淚的已經掉落了下來。
“但現在卻後悔了。”
她淡淡地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怔住了。
Betty艱難地支撐起身體來,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那笑容裏飽含了太多的情緒,大多是不甘和失落。
“趙總,我現在回趙氏,會不會太晚。”
我看著Betty,她的臉上漸漸露出微笑來,像是一朵褪色的花朵一般。
趙廷健笑了笑,“你的名字我可從來沒打算從我的員工薄裏剔除。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