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僵持的局麵
趙淩雲悠悠地笑起來,躺在他的躺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在一旁擔心地要死的我們。
“苒苒,哥哥這是為你好。你想想,周家那麽大的家產,遲早是寧兒的。現在多了個野種……”
“恐怕是為了你自己吧。”
趙苒將趙淩雲的話打斷,她用極為冷靜的語氣反詰趙淩雲。
我訝異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思然不是趙廷健的女兒嗎,怎麽會跟周家扯上關係?
我看向趙廷健,心裏有諸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如何去問。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在看他,大手將我的肩膀撈過,將我摟在懷中。
“放心,我不會讓思然出事。”
此刻,趙淩雲的臉色再次陷入僵硬,他皮笑肉不笑地問趙苒,她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趙苒也像是被趙淩雲逼急了一般,開始細數趙淩雲的罪行。
“你為了奪取趙氏,不惜陷害廷健哥哥,讓他在A城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甚至你撮合我和紀衡哥哥們也是為了想借助周家的勢力壯大亞東。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嗎?”
趙淩雲的表情僵住,他大概想不到,趙苒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有些擔憂地看向趙苒,雖然她是趙淩雲的妹妹。但以趙淩雲的性格,我很怕他六親不認,傷害趙苒。
趙淩雲憤怒至極,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在趙苒的臉上。但趙苒梗著脖子,狠狠盯著趙淩雲,絲毫沒有畏懼。
我和趙廷健已經打算上前阻止了,但趙淩雲卻停了手。
他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苒苒,我都是為了亞東……”
顯然,趙苒根本聽不下去。她質問趙淩雲,為什麽如此執著於奪取趙氏,明明那是屬於趙廷健的東西。
我頗為擔憂地看了趙廷健一眼,他朝我遞來一個眼神,似乎是讓我不要擔心。
“趙氏已經是一個空殼,這樣的趙氏你還想要嗎?”
趙廷健這番話讓趙淩雲木然愣住,但很快,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他從趙苒那邊走來,看著趙廷健,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很在意趙廷健這句話的含義,目前看來,我認為趙廷健是非常在意他自己的公司的。但為什麽現在卻說得這麽輕巧,像是絲毫不關心一般。
趙廷健的臉色有些凝重。
“我的手裏隻有趙氏一半股份,前些年的金融危機幾乎將整個趙氏掏空。現在,它的確是一副空殼,已經無法挽救了。這樣的趙氏,你真的還要嗎?”
趙淩雲一臉的不信,他緊盯著趙廷健,似乎想從趙廷健的臉色搜索出一些撒謊的成分來。
但趙廷健始終是一副沉靜的表情,他向趙淩雲闡述了趙氏目前的情況,將趙氏各方麵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在我看來,趙廷健所描述的趙氏的確已經是一副空殼。但即使是這樣,趙淩雲仍然是一副毫不相信的表情。
“趙廷健,你會這麽輕易放棄趙氏?”
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不信任,甚至眼裏有幾分狠厲。
而趙廷健則不疾不徐,“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麽會把亞東發展得這麽順利?”
我隻看見趙淩雲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仿佛失望至極。他仍然不相信趙廷健的話,質問趙廷健是不是耍了什麽把戲。
但趙廷健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質問,而是淡淡地問他,思然在哪裏。
沒錯,思然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們應該要做的就是問出思然的下落,把她接回去。
趙苒再一次問趙淩雲,究竟把思然藏在了哪裏。
但趙淩雲就像失了魂魄一般,嘴裏念著不可能,根本顧不上趙苒說的話。
在片刻的僵持之後,趙淩雲才終於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猙獰,甚至有幾分恐怖。
“我當然可以告訴你們,不過至於你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趙淩雲的話讓我心裏浮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思然可愛的臉浮現在我眼前。思然一定不能出事,否則我將會失去重要的東西。
我仿佛有些明白,為什麽葉夢會告訴我,要將思然平安帶回來,因為她是我重要的東西。
眼前浮現出一個蒼白的女人的臉,她雙眼間的疲憊藏也藏不住。但她卻用最誠摯的微笑,向我投來友善的眼神。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但我來不及思考,質問趙淩雲思然到底在哪兒。
他總算肯告訴我們,我們在得知思然所在的地點之後便匆匆趕了過去。
趙淩雲把思然困在A城一片因為滑坡而摧毀的殘破建築內。而一片建築已經被相關部門批準,下午便要經過爆破拆遷。
但現在已經臨近中午,等我們趕過去,恐怕會來不及 。
我很擔心思然一個人被困在空無一人的建築內會害怕,但以趙淩雲的性格,恐怕不隻是把她困在那裏而已。
所幸,在趕到那裏的時候,施工隊還沒有來。這為我們救下思然爭取了時間。
為了能盡快找到思然,我們決定分頭行動。
“苒苒,珊珊,你們一定要小心。”
趙苒很淡定地點點頭,“有我在,哥哥應該不會采取什麽極端的手段阻止我們。”
趙廷健的臉色有些怪異,他像是為了讓我們放心似的笑了笑。
“嗯,一定要找到思然。”
於是,我們三人偷偷摸摸進了那片區域,分別從不同的大樓裏開始尋找思然的背影。
濃重的塵埃讓我有些看不清路,我不時會被腳下的沙礫和瓦片絆住腳。但為了能盡快找到思然,我沒有因此放慢腳步。
這棟建築位於江邊,似乎是打算做成商品房售賣,但因為偷工減料,以及連夜的暴雨和滑坡,讓這片建築成了斷瓦殘垣。
而相關部門則在很久之後才批準對這裏實施爆破處理,似乎也是因為資金一直不到位的原因。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一直在不停尋找著思然的身影。
剛抬起一隻腿上了台階,我的腿便被豎起的鋼筋狠狠一紮,滲出了絲絲血跡。
我吃痛地跌坐在地上,查看腿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