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你別碰我！
傅靜之扭頭看一邊：“我說過許多次，你都容不下，你容不下的不是李慕南，你是容不下我。”
上官睿厲聲：“所以呢？所以你又要走了是嗎？又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你敢說你這次回來就真的沒想過要再走？”
傅靜之想過，她想過許多次，在很多個深夜在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一邊是自己的母親傅譚氏，一邊是上官睿。
一邊跟自己清醒的說應該離開，她都找不到什麽理由不去離開，一邊跟自己解釋說隻是沒有機會，沒有一個很有把握的機會，所以她暫且留在這裏。
她是暫且留在上官睿的身邊，而不是長久，她從來不敢奢望長久，關於長久更像是一個夢境，這世上哪有長久……
有的不過都是在這一時這一刻，想要跟對方在一起的心。
時間流轉，人心易變，哪來的長久。
傅靜之這樣不答，隻這樣一個停頓就已經都被上官睿全然看在眼裏。
上官睿雙手撐著在傅靜之身子兩邊，撐著自己，看著傅靜之，卻在這一刻心裏涼透。
上官睿緩聲說：“連說謊話都說不出了，我是問了什麽太難為你的問題。”
傅靜之說：“我是有些事沒想好，我……”
上官睿忽然打斷她，湊近了一字一句：“你我如今這樣，你卻說還有些事沒想好，還一心要走，傅靜之你真是手段高明。”
傅靜之想再辯解，卻發現自己也沒什麽可以辯解的話。
她跟上官睿如今這樣親密，卻真的從來沒有過堅持。
從來都是上官睿一個人堅持，不管什麽人反對他也都要娶她。
上官睿咬上她的耳際，每個字都落到她的耳裏：“你想不想走隨你，你能不能走卻是我來決定，我不會放你，就算是捆也捆你在我這裏，你別想去任何沒有我的地方，傅靜之，你錯就錯在不該招惹我，火車上就不該招惹到我，是你先來招惹了我。”
傅靜之伸手想推他，卻被他扣住手，想要踹他，他早就有準備。
那種令人驚恐的感覺一下子襲上她的心頭。
“你別碰我！”傅靜之尖聲。
他偏偏要碰，他的吻裏夾雜著怒意，根本不是平日裏那樣溫存，而是帶著折磨的意味。
傅靜之用力去掙，被他按下，兩個人曾經那樣親密，她根本全然沒有能力抗拒，隻是他的麵孔極冷，對上她的眸子的時候她都覺得心驚。
時光一下子變得忽快忽慢，傅靜之覺得一切都像是假的，麵前這個人也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的上官睿。
到後來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真是沒什麽力氣再動，就這樣一直躺著。
上官睿後來出門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傅靜之就一直這樣躺著，半夢半醒的後來睡著過去，睡夢裏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夢境。
有上一世她在火海之中回過頭仿佛聽見有人叫她的場景。
也有上一世李慕南摟著她說生同衾死同穴時候的李慕南的臉孔。
然後是這一世，上官睿抱著她原地打轉，說自己真的高興的時候，臉上是那種洋溢的笑容。
傅靜之覺得心涼掉了。
許許多多畫麵都在一處，混亂的全都在她的腦海裏。
隻有心是真的涼，徹底的涼透。
她躺在這裏，好像一具殘破的洋娃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有傭人進來，跟傅靜之說：“傅小姐？晚飯時間到了，二少叫我來叫您起來吃晚飯。”
傅靜之渾渾噩噩的，說一句：“出去。”
那傭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帶上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又有腳步聲，傅靜之癱軟無力隻當作沒有聽到，門從外麵被打開，有人大步過來床邊。
這樣微微一停，那人探身過來，伸手搭在她的額頭。
她條件反射的躲開。
可是身上又酸又軟，沒什麽力氣的又摔回床上。
上官睿身上都是煙味，嗆人的厲害，最後開口跟她說：“小田問你怎麽不去晚飯，要上來找你，我跟他說你睡覺了他才算了，你現在起來吃晚飯。”
傅靜之從來臉皮極薄，對男女之事看的重，如今就這樣癱在床上，房間裏亂七八糟，床上也是都淩亂，明眼人隨便看一眼都明白怎麽一回事。
這樣的情況傅靜之是絕不可能讓小田這樣半大的孩子上樓來看見的。
上官睿這是在威脅她。
傅靜之今日隻在早上吃了些東西，為了穿那件現在在一邊沙發上已經被撕碎的禮服能更漂亮，她早上吃的很少。
傅靜之一動不動。
上官睿沉聲：“起來！”
傅靜之撐著從床上起來，抬頭看了一眼上官睿。
上官睿打扮的十分周正，已經是衣冠楚楚，反觀她現在一片狼藉，根本都不可能這樣出門。
她這樣仰著頭看上官睿，就好像上官睿的一條狗那樣。
上官睿的臉孔隱在昏暗的燈光裏，看不大分明。
傅靜之不願意跟他說話，想要起來，可是真的很難。
她撐著起來，坐在床邊，最後起來去衣櫃裏拿衣服。
從衣櫃裏取出來一件衣服想要套上，可是胳膊竟然無法抬的很高。
上官睿過來替她解開衣服後麵的盤扣，她的胳膊終於是伸進去。
傅靜之小腹墜痛，終於是緩緩的又回去床邊摸索著想坐下，掀開被子想坐一會兒，卻是隱約看見床單上一片深色的痕跡。
“我讓人把飯給你端上來吃也是一樣。”上官睿說著就要往外走。
他無法給這個女人在一個空間裏。
他白天的時候就是這樣，他恨，他憤怒，可是他看見傅靜之那種空洞的眼神的時候會感覺心髒都被掏空。
她不理他，並且他知道她是恨他的時候，他的心口會隱隱作痛，痛的整個人都扭曲。
她一個那樣攻於心計的人，她處處都知道擅用人心，他會覺得她這樣是不是又是一種手段。
他弄不清楚。
他一點都弄不清楚她。
他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會兒，才能想明白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想明白了卻還是不能看見她，不然又會重新想不明白。
她胸口的小痣好像一根針一樣紮著他。
“我自己會去吃。”傅靜之說。
上官睿回頭看她，她甚至是伸手去開了床邊到底小燈，昏黃的燈光一下子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孔極其冷漠。
上官睿從未見過這樣冷漠的傅靜之，就好像整個人已經了無生趣了的樣子。
“你逃不掉。”上官睿說一句。
他此刻看著她，就覺得好像要失去了她似的。
傅靜之不答話。
上官睿說：“你別忘了你二哥，你能走他卻走不了，你想明白。”
傅靜之隻覺得一切都這麽虛幻，她從來不受人威脅，可卻要聽自己曾經最看重的上官睿說這些。
說出來好像笑話一樣。
竟然是他……
“至少我知道，我還能選，我不會嫁給你。”傅靜之看著前麵，輕聲的開口。
要不是房間極靜，她的聲音就幾乎要聽不清楚了。
上官睿聽見勃然大怒，大步過來，伸手拎起來她：“你沒得選，你隻能嫁給我，傅靜之，你別考驗我的耐性。”
傅靜之搖頭，卻不願意說更多的話，她的表情冷漠，像是想著什麽。
上官睿送開她，原地踱步兩圈，回來在傅靜之麵前站定：“傅靜之！不管你心裏想著誰，你都隻能嫁給我！”
傅靜之說：“我可以選擇不嫁，不嫁給任何人。”
上官睿冷笑：“為什麽呢？就因為我白天打破了你的冰清玉潔，也不是第一次，你也沒有不願意，這時候做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