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站大馬路中間，不要命了

  冷眼看著他們離開，白瑤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眼睛酸得厲害，她匍匐在地上無聲地哭。


  喉嚨哽咽嗚咽得說不出話來，她用力地攥緊了手指，過了好久才緩過來。隻眼睛有些紅腫，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


  那肚子還平坦，隻是再過幾個月它就會完全大起來。


  一想到自己肚子裏有別人的孩子，她沒由來得一陣厭惡。


  她起身從這個房間裏出來，小保姆正在廚房客廳裏徘徊，見著她隻扔了個白眼，不屑道：“飯菜很快就好了。”


  可這回，她沒有應聲。趁著小保姆轉身進了廚房，白瑤拿著東西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裏，白瑤沒有絲毫的感覺。她走到路中央才停下來，呼嘯而來的車子陡然在她的麵前停下來，離她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


  刺耳的刹車聲將她驚醒，白瑤蒼白著臉呆呆地看著那車子，司機也是嚇了一跳，而又憤憤地從車子裏跳了出來。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站大馬路中間，不要命了啊！”那司機氣衝衝地指著她質問著，白瑤看了他一眼又恍惚地走了，留下那一臉驚奇的司機。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停下來的時候旁邊就是醫院。


  腦袋裏也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她：快進去，進去你就解放了。


  白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步一步的往裏邊去，交了錢，然後在走廊裏等著。


  身邊也同樣坐著幾個同她差不多的姑娘。


  商莫塵本是過去查房，卻在婦科見著了白瑤，腳步一頓，然後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來這裏做什麽。”他突然閃到她麵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房間，詫異著，“你懷孕了？”


  白瑤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下來。


  適時房間裏走出一個女生來，白著臉佝僂著腰身，眼睛已經紅了。


  不顧周邊的人，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打電話，一切都坐得風風火火。


  白瑤怔怔地看著那姑娘，聽她衝著電話吼著：“我告訴你，這孩子我已經做了，要生孩子找你的小可愛去啊！”


  “三十一號，白瑤。輪到你了。”護士突然站在門口，喊了她的名字。


  白瑤起身正要往裏邊去，麵前的人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遲疑著，“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定了。”她閉上眼睛，似乎也在害怕自己後悔。


  護士還在催促著，商莫塵鬆開自己的手目送她進去。


  換上了無菌服，然後躺在上麵。閉上眼睛，再睜開身體裏那東西就沒有了。


  麻醉師給她打了一陣，慘白的光自她的頭頂落下來。


  白瑤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就隻覺得有些冷。


  褲子剛脫下來，門便被撞開了。


  封梟看見床上的人，瞳孔瞪大。


  他看著床上的人，又看著那些人手上的東西，心中怒氣又升了一個檔次，環視周圍警告他們：“誰敢給她做手術！”


  自他出現的那一刻，白瑤突然絕望起來，看著麵前的封梟緊張的模樣，心中突然覺著可笑，為了一個不不屬於自己的孩子能緊張成這樣，而她呢？

  護士和醫生也驚著了，隨即叫著，“這裏是手術室，閑雜人……”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被推到一邊。封梟將她身上的帶子解開，拖著她下來，手上的力道快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似的。


  “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了也得把它給我生下來！”他惡聲警告著，“它生你們生，它死了你們白家都得給它陪葬！”


  白瑤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為什麽？”


  喉嚨裏又開始難受起來，外麵的商莫塵走過來想要將他拉開，卻被封梟一把甩開。


  白瑤就要被他給帶走，可她的腿根本沒什麽力氣，赤腳踩在地上小腿還被剮蹭了一下。


  這些，他都沒看到。


  “放開她。”商莫塵看不過去，將他們兩人的手掐著，而後又冷眼看著封梟。


  後者壓著怒氣，沉聲問著，“你是不是也喜歡上她了，今天居然為她說話。”


  商莫塵聽著這話，心中萬般不爽，語氣也嚴肅了許多，“我隻是看不過去才站出來阻止，倒是你吃錯藥了才會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我？”封梟瞥了一眼旁邊的人，輕聲說著，“那是她罪有應得，她欠執航一條命，現在就得她來還。”


  白瑤聽著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而後哀傷的看著麵前的人，笑道：“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我說過的，我沒殺他……我憑什麽還！”


  “你沒殺他？”封梟像是聽著什麽笑話一樣，連連冷笑起來，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白瑤知道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凶手了，再怎麽辯解也無能為力，閉上眼睛，將情緒壓了下來，而後又鄭重道：“既然你已經同我離婚了，那麽我做什麽用不著你管。”


  “就算是離婚，這孩子你也得生下來。”他不屑地笑了一聲，而後拉著她就走。


  路上幾次想要掙紮，而他的手卻緊緊地抓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白瑤，識趣點。這個孩子生下了我就放你離開！”他最後說了這句話之後，便閉口不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