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柳依娜失憶了
醫院內,平日裏人跡稀少的10層因為各種腳步聲變得熱鬧起來,24小時不間斷的保全人員把整個10層圍得像鐵桶一樣,出入的醫生護士都要經過重重篩查,手術團隊核心成員更是直接在10層安紮。
淩晨5點,參與這次手術的醫生帶來已經給病人成功完成手術的消息,現在那位病人正躺在無菌手術室內等待蘇醒。
在醫院的拐角處,幾名醫生聚集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什麽,臉上沉重的表情透露出這次手術情況的不樂觀,雖然已經脫離危險期,可是後續治療顯然成了困擾在醫生心中的大難題。
比起醫生來,更憔悴的是霍子峰那張臉,胡子拉渣,沾滿灰塵和血漬的襯衫還沒來得及換,充滿血絲的眼球透過玻璃門直直看著病床上沉睡的人,透露出一種駭人的壓力,好似裏麵的女子就算去了閻羅殿,他也要奮不顧身去把她搶回來。
女子靜靜睡在病床上,慘白的小臉看起來毫無血色,微微蹙起的眉顯示主人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穩。
一扇半敞開的門後麵,一個穿著一個穿著醫生製服,白色的襯衣在他的身上顯得修長,類似白天鵝般的優雅,這位正是柳依娜的主治醫生號稱外科聖手的何啟平,而站在他旁邊的就是剛剛站在病房前麵的霍子峰,麵部冷硬的線條昭示主人的不悅。
“我不想讓娜娜再經曆任何一次鬼門關。”深情款款的語調任誰聽了也會為之觸動。
“可是這樣做會讓她失去全部的記憶。”何啟平激動地說道。
“我想你是沒有聽懂我的話。”略一沉吟霍子峰淡淡道,語氣缺失不容抗拒的魄力。
“我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為我服務的醫療團隊,而不是無聊的衛道士。”
何啟平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黯然離去,本著醫者仁心卻被形容成無聊的衛道士,是誰都不呢個和忍受的吧。
又是一個夜晚,病床上柳伊娜宛如一個安靜的睡美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而外麵的打鬥聲都快把整個層的天花板掀了。
“所有人都以為伊娜是一個幸運兒有幸得到你霍子峰的青睞,卻不知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因為命運安排你們相遇,這一切的源頭就是你。”吉米憤怒的聲音充滿了悲愴。
吉米的話並沒有得到霍子峰的回應,短暫的沉默後機密繼續說道:“就讓她就收手術吧,這起碼是對她的起碼尊重。”
“不行!”霍子峰低吼道。
“說不定娜娜並不像那些記憶,那些……不好的……回憶,所以……”男人苦澀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可是她不好的回憶都來源於你,你說這些話不覺得你良心虧欠嗎?”吉米冷冷地看著霍子峰,他們之間的話從來不多。
“夠了,管好你自己,不是你該管的不要管!”霍子峰的臉上顯出了慌亂的表情,千年不亂的男人在短短一日之內兩次在人前失態都是因為一個女人,這些過往他認為是無用的情緒,人性的弱點。
“千帆過盡的霍公子也會有想要回頭的一日,可是你的岸早在昨天已經被你親手摧毀,霍子峰,你注定一生無依,受盡漂泊之苦!”吉米大聲笑著離去,和笑聲一樣淒涼的是晚風。
第二天,以何啟平為首的醫療團隊被換成從美國空降而來的醫療團隊替換。
第三天
第四天
在加州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緩緩張開雙眼,淡淡桂花的香味氟氳在空氣中,絲絲甜膩引得我神思飄向了窗外,我下床穿著拖鞋就跑向了房間外麵。
“姐姐,可以幫我取一下風箏嗎?”一個有著天藍色眼睛的小孩指著樹上的風箏天真地問道,另一隻手不忘記揪緊握的衣袖。
“好,姐姐幫你取。”我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也沒錯過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狡黠。
看著兩層樓高的大叔,我脫下鞋子,往上一躍,雙手攀住樹幹,雙腳抱住大樹,像毛毛蟲蠕動一樣,慢慢地爬上了樹,風箏就在前麵,我穩住身子試圖往上伸夠著風箏,卻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騰空向下掉落。
整個天空的樣子呈現在我眼中,是一種透明如水的藍色,腦海中也是這樣一片藍,一望無垠的藍色。我靜靜地閉上雙眼,風從耳邊穿過,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在什麽時候也有這種感覺,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卻是什麽也想不起來。
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我緩緩睜開眼,一張寫滿緊張的俊臉緊張地看著我。這是誰,雖然他一張臉長得很是賞心悅目,但是我卻對他並不感冒。急忙從他身上跳下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那張熟悉的小臉充滿不可言喻的戒備微微刺痛了霍子峰的心,“我是你的丈夫霍子峰,你是霍心,我永遠的愛人。”
“是嗎?“我微微偏頭,似乎想驗證霍子峰話的真實性,我是霍心,而且我有一個丈夫。
霍子峰欲攬上我的肩,我卻像受驚的小鹿飛快走進了室內,他隻好拿了一件披風為我披上,我不理會他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窗外的楓葉如火,像是盡情燃燒的生命,我卻覺得他們很溫柔,來的熱烈,落得安詳,有的時候像一個嬰孩蹣跚的走進母親的懷抱,往更遠處的似乎是桂樹,似有似無的神秘的香味可以讓我坐上很久了。上次見的那個調皮的小男孩卻是再也沒有見到了。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可是見到那個小男孩時,空蕩蕩的心房突然滿了那麽一些。
每天霍子峰都會踩著落日的餘暉進來,今天卻很早就來了。
“照顧你的阿姨今天請假了,我來照顧你。”他溫柔地把我從被子撈出來,手指微涼清觸在我的皮膚上引起一陣顫栗。
“你轉過身去。”微紅著臉我指著霍子峰道。
霍子峰寵溺的笑了一下,隻是搖搖頭便轉過身去。
看著衣服上的帶子我卻犯了難,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看到成品我不由氣鼓鼓地道:“你~轉過來~”
霍子峰轉過身來看到我綁的帶子什麽也沒說,隻是眼睛裏的笑意隻怕傻子都能看出來,我感覺到一種情緒叫做羞怒,不由一把推開霍子峰,霍子峰明顯沒有防備,被我推的往後一踉蹌,手裏的帶子拉著我向前,我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趴在霍子峰的身上,手枕在霍子峰的胸膛上。
四眼相對,心跳聲轟轟作響,霍子峰的眼神漸漸暗下來,這是醒來那天起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自從我表現的地疏離,霍子峰就再也沒有碰過我,什麽事情都是由阿姨代勞。
我握緊雙手強忍住內心的慌亂,看著霍子峰越來越近的俊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多日來他不曾對我有過逾矩行為,晚上浴室的衝涼聲隻當是我不想破壞此刻的氣氛。
嘭~霍子峰將一隻拳頭砸在我的枕邊,將頭偏向一側,看著他掙紮的眼神,額頭上沁出的汗水,我的內心悄悄地塌陷了一塊,雙手輕輕插進他柔軟的發絲內。
像是得到了我的鼓勵,霍子峰的唇一下堵住我的唇,這個吻很輕,像是一片羽毛,我的心卻像撕裂了一樣的痛,痛的我潸然淚下,手緊緊抓住他的頭發,幾乎可以想到霍子峰疼痛的眉眼,可是他卻沒有人任何反應,任由我這樣抓著
霍子峰就這樣臉貼臉將我抱進客廳,我時刻擔心他不小心摔倒會將我一起帶倒,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寵溺地捏著我的鼻子:“不是還有我這個人肉墊子麽,傻心心。”霍子峰總是叫我心心,他說我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寶貝蜜餞兒,也不知哪裏抄過來的情話,聽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吃了一個黏膩的早餐,我渾身覺得不自在,“子。峰。,你不餓嗎?”有些覺得不自在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吃飽了!”他揶揄道,臉上的笑容在燈光襯托下如銀河閃亮的星子。看的我不禁沉醉其中。
“你!”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我的臉頓時紅的像個蝦一樣。
“心心,你以前可不是那麽容易害羞。”空氣中的溫度瞬間下降。
我茫然的看著他,以前是個遙遠的話題,以前我是什麽樣呢?這個問題在無人的時候我問了自己很多遍。
我隻是模糊地記得有人叫我娜姐,可是霍子峰明明叫我心心。頭像要裂開一樣,我痛苦地抱著頭,許多像是要抓住確實怎麽也抓不住。
一雙大手將我的身子拌過來擁進懷裏:“別想了,心心,不論什麽時候都有我。”
熾熱的溫度透過衣物襲來,我將頭埋進他的懷裏,聞著熟悉的味道:“子峰,你會永遠愛我麽?”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霍子峰的身體微微僵住隨即堅定道:“一輩子我隻愛你一個。”
憑著女人的直覺,我感覺我和子峰間的事情或許沒有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