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過去的回憶
臉上是委屈夾雜著懦弱,一臉受氣包的模樣。我甚至能猜到這個經理或許根本沒有將報表給她,隻是現在任她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道不楚。
“明天將報表送到我辦公室來~”我撇了一眼在原地陪著不是的經理,伸手指了指遠去的背影,“就要她來送吧!”
說著再不理會他們的話語,轉身離去。
走到外麵的馬路上,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壓製住內心翻湧而上的憤怒。
那時,我跟在麗姐後麵替她拿著東西,那天我任然記得是在一個很高級五星級酒店,表情裏的惶恐不安膽怯透露出我是一個從鄉下進來的土包子,走進豪華的包廂時,我被頭頂的豪華吊燈迷了眼睛,如同白晝的光芒刺的我不禁流出淚來。
我木訥地縮在後麵,眼前的大理石餐桌上坐著各色鮮衣的人,他們的臉上透露著高貴不可侵犯的神情以及眼底不願意隱藏的鄙夷。
麗姐卑微地過去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從我手裏拿過包似乎是要將什麽東西給那個穿著紅色抹胸裙,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如同吊燈一樣亮眼的人。
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麗姐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裏的,更何況如同麗姐手中一隻小螞蟻的我。
啪——,一道響亮的巴掌向我揮來,“讓你拿東西怎麽拿的,如果沒了要了你這條小命也賠不起。”
這一巴掌把我從怔楞中打醒過來,口腔裏濃重的血腥味提醒我眼前發生的事情可能很嚴重,可是我全程把這個包看的比我的命還重要呀!
“我沒有!這個包在我手裏絕對沒出任何問題。”我急忙向麗姐解釋,以為我真誠的話語就能打動麗姐,讓她相信我。
可是她沒有,一絲的憐憫也沒有。
“沒有!難不成是我拿的?你個小賤蹄子,拿了稱早給我交出來!”惡狠狠的眼神和如同浸泡了王蛇毒液的話語狠狠向我襲來。透過她的眼神,我看到那個不知所措,一臉受氣包樣無辜可憐又可恨的我。
而麵向另一邊的麗姐卑微地如同一條哈趴狗溫順地向主人搖首乞憐。
我撫著臉冷眼旁觀著發生的這一切,委屈像是浪潮鋪天蓋地將我淹沒。
後來麗姐在她的房間找到了那枚將我的自尊打入穀底然後狠狠踐踏的戒指,她的主人隻是看了一眼便隨意地扔進她浩瀚如星海的首飾堆裏,根本沒空搭理她這隻寵物的搖首乞憐。
再後來麗姐也曾拉我到她的房間細細訴說她的不易,杯中的酒滿了又空,如同麗姐的悲傷,說完了又遇見。那時候的我心裏就明白對與錯其實都沒有涵義了,我今天站在這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看到那個青澀的女孩,我忍不住給她一個機會,就好比對過去的憐憫,以及讓這個世界上像我這樣的女孩少一點苦惱。
豔雪與艾達在背後靜靜地等著我,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或者是一個擁抱,因為她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坎自己過不了,別人的幫助也同樣被擋在了門外。
遠處的天空藍的像是洗過一般,正如同我堅硬的胸腔裏那顆柔軟的心髒。
“走吧!”我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回頭看向豔雪與艾達,他們看到我的微笑臉上的緊繃在舒緩下來。
“放心啦,我不會輕易炒掉那個經理的,不過覬覦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無意間吐出來的話語卻是讓人脊背一寒。
“緹娜,這個時候的你和以前差別真大。”艾達停頓了一下,“當初的眼光果然是沒有錯!”
我笑著看著艾達,如果什麽都沒有改變坐到這個位置上,明天也會被人拉下來,現在仍然有許多人在覬覦著這個位置,例如,那天試圖搶我鑰匙的人
回到家中,我將母親囑托我在老家床底下的箱子拿了出來,這個箱子是一種古樸的褐色,遠看就像是許多年無人使用的廢舊木材,灰塵與時間已經磨滅了它本來的精致,但是特別的是箱子上掛的那個鎖
這個不起眼的箱子有一把特別別致的黃銅鎖,即使是灰塵也掩飾不了繁複的花紋,這個花紋看上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裏見過。
以我的見識來說,如此考究的鎖常常是大家族所青睞的。
我把從梅西夫人那裏拿到的鑰匙拿出來,鎖孔是個小小的圓形,似乎正和這把鑰匙嚴絲合縫。
我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插進鎖孔,吧嗒一聲,那把黃銅鎖應聲而開。砰砰——砰砰,我似乎聽見胸腔裏快速跳動的心髒聲,這個箱子裏麵的正是殺害我姨媽,逼我母親自殺的真凶,也是接下來我最大的敵人。
手慢慢地伸向木箱,快速地將木箱打開,出人意外的是裏麵沒有這些事情的真凶,甚至沒有隻言片語。
藏在箱子裏的還是一個黃桐木製的箱子,整個箱子表麵刻著剛才我在鎖上看到的花紋,我急忙拿出來梅西夫人給我的那枚戒指,兩樣物事表麵的花紋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從遠處看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在向你吐露芬芳。
內心猛然一驚,這個箱子裏麵肯定裝了重要的秘密,不然不會有用兩層箱子來保護它。這個箱子的鎖似乎和外麵的箱子的鎖不一樣,這個鎖就像是一隻眼睛,仔細看著它就好像要被攝入其中,整個鎖和箱子渾然一體,鎖孔是一個小小的圓形,我屏住呼吸試著將鑰匙插進去,卻發現無法轉動,壓抑住心中淡淡的失落,另一把鑰匙在哪裏?
躺著床上靜靜思索近日來發生的事情,梅西夫人臨終前的唇語說的到底是什麽?雪白的天花板就像我此刻的大腦,所有的事情似乎在這個打不開的箱子就終止了,箱子裏裝的東西就是整件事的關鍵。
而這個箱子肯定是母親的家族之物,為什麽到死母親都沒有向我提過梅家,而京都之中我似乎也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姓梅的家族。
思緒像混亂的毛球,處處打結,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我撥通了霍子峰的電話。
“娜~娜。”霍子峰早晨微帶沙啞的聲音帶著的性感。
“你在哪裏?”
“我~我在家裏呀!”
“……”
“逗你的!”說著霍子峰報了一串地址。
我順著他說的地址,城市慢慢遠去,山林特有的空氣讓人的大腦為之一振,讓人一振的還有霍子峰嘴裏的陋居。
遠處兩座城堡式的別墅中間打通的空中走廊在晨曦的映襯下閃著奪人的璀璨光芒,我還沒進去已經有傭人等在門外。
“夫人請進!”
“……”
我不在磨蹭直接進去,三五個傭人在兩旁為我開道,進入室內我以為會是歐式貴族風格,卻是以黑白為主打的現代簡約風格,波浪形的流理台上麵擺滿了各式酒杯,背後的酒櫃裏有各色的藏酒。
“夫人,這裏是先生的私人空間,我們是不允許進去的,您可以在這裏等先生。”
身後傳來傭人恭敬的聲音,我揮了一揮手,直接坐在流理台。
“哇——”突然向前滑動的椅子不由讓我一驚,我下意識地扶住椅子,整個人隨著流理台的形狀滑動。
嘭——我感覺撞到了一個溫暖的身軀,睜開緊閉的雙眼,卻撞進了一個明亮如星子的眸子裏。
“你家椅子真高級。”我咽了咽口水看著霍子峰。
“是嗎?”他的雙眸緊緊盯住我的雙眸,我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急忙向後退去,卻被霍子峰一把抓住雙手。
“你在……躲什麽?”暗沉沙啞的聲音如同魔音蠱惑著我的神經。
“沒……沒躲什麽。”我低著頭不去看霍子峰的臉,清晨時候的他少了一分銳利,多了一份柔和,整個人如同時尚硬照裏走出來的男模,非常的……有吸引力。
“娜娜,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麽……容易害羞。”霍子峰鬆開了我的手,大笑著往一旁走去。
我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跺了跺腳,該死的霍子峰,沒事就調戲我。整個人和這個房子一樣變態,外表華麗,內心黑暗!我暗暗跟在他後麵嘀咕道。
“娜娜,嘀咕的時候小聲點~我聽見的話大不了就是”他抬起頭朝我壞笑了一下,“用力地懲罰你!別人聽見可就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了!”
“你!”每次無意間就被霍子峰調戲,我本來不算厚的連臉皮也日益粗糙起來。想到等下還要問的事情,我平息了翻湧而上的意氣。
“好女不和男鬥。”假意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尤其是那裏不行的。行了,我問你件事情。”
霍子峰挑了挑眉難得認真地聽我講話,“我母親的家族是什麽?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過?”
“還有這個箱子,母親離去之前留給我的,我拿著從梅西夫人那裏拿著的鑰匙打開卻還有一層。”說著我將箱子遞過去。
霍子峰接過箱子,卻是沉吟半晌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