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彘
一間一間地看過去,我拚命想記住這些流動的線條,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腦海裏混亂一片,像是一團混亂的毛線找不到出路。
突然,後肩重重地一沉,我一驚下意識地回頭,,卻是溫子間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我再帶你看一樣東西。”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我急忙跟上他的腳步,急忙往外跑去。
走在說不上熟悉還是不熟悉的過道上,我在心裏暗暗揣摩溫子間究竟要帶我去哪裏,難道他要給我看溫家的秘密,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禁升起了一股小小的期待。
的確,現在除了溫家的秘密,沒有什麽別的好看的,聯想到他之前對我欲語還休的模樣,小小的竊幸感油然而生。
隻是,這一切在他帶著我走向上一層的時候被擊的粉碎。
他是要帶我出去?既然是向上走,自然與溫家的秘密無緣,那麽他帶著我到底是想去哪裏呢???
推開那扇門的時候,外界任然沒有一絲光線透過來,顯然,門的那邊任然是黑暗。
溫子間帶著我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這是一個類似暗房的地方,隻有牆壁上的孔洞漏出些許的光線,顯然可以透過這裏看到外麵的房間所發生的事情。
在溫子間的示意下,我的眼睛貼上其中一個孔洞,而牆壁那邊透過來的光景卻是深深地震撼了我。
那是怎麽樣一副場麵,一個類似人彘的東西立在那裏,人彘,整個人被削成一根棍子一樣,沒有四肢,再以重金屬封閉無感,除了跳動的心髒和一片空白的腦子,根本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她還活著。
“嗚~嗚~”因為被割去了舌頭,所以隻能發出一陣類似野獸的嗚咽聲,而對著這樣一坨肉一樣的生物的是無情的笑聲和好奇的逗弄。
前麵站著幾個男人,臉上是興趣盎然的表情,時不時用手挑逗兩下,似乎這坨生物的任何反應都能滿足他們心底的快感,身上價值不菲的意料顯示他們個個或是家境不凡,或是功成名就。
隻是這樣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卻被扭曲成這樣一個角度,實在是……
一種深深的惡寒感從我的心底升起,瞬時間發酵成龐然大物,我緊緊地握緊了雙拳,看著他們你一下,我一下,毫無在意的玩弄著麵前那個我不知道怎麽去形容的生物,然後像是得到某種滿足之後的開懷大笑。
可是,她曾經也是人,雖然她的麵容給看不真切,但是她也是一個女子。
無法忍住的顫栗就要衝破雙拳,我望著他們,眼底真真切切的恨意和幾乎要毀滅一切的怒火似乎是自己也不自知。
就在我忽的站起來的時候,身後一張沉沉的大手一下將我拍醒,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
隻是抑製不住的冷汗已經在悄無聲息見彌漫了全身,我整個人就像從汗裏撈出來一樣。
“鬆開!”我沉聲道,聲音裏是怎麽樣也掩藏不住的怒意。
“你以為你出去就能救她?別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你總是沒有你想得那般高尚。”溫子間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即視撲下來的時候讓我整個人都涼了一下,卻讓我無法抑製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
“那又如何,關你什麽事?”我毫不留情地回擊他。
“哈哈哈,就你這點水平還想毀滅溫家,你未免也太高看了你自己。”溫子間並沒有去理會我的挑釁,眼睛裏溢滿的是嘲笑,對我無情的嘲笑和蔑視。
“你……”我看著眼前那張盛滿算計和不屑的臉,心下的怒火稍稍平靜了下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不過半晌,我終於平息了心下那股邪火,抬頭間已經是平靜無比。
溫子間挑了一挑眉,轉身往別的方向走去,我心下猶豫了片刻,便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這間房間,然而他接下來所讓我看到的這一幕卻是讓我整個胃不由翻滾了起來。
經曆過剛才的怒火,我的容忍程度已經是大大提高,可是看到這一幕,我任然控製不住我自己。
血腥的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一個個類似肉菜市場的案台上似乎已經被鮮血浸泡有了顏色,雖然一眼看去並不能看到明顯的血跡,卻每分每秒都在邪惡的昭示,喪失在這裏的鮮活生命。
門外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似乎另一個門要有人進來,溫子間拉過我走向了一旁的隱匿處,果然,不過片刻之後,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走了進來,後麵還拖著用鏈條拴著的一個女人。
說是女人也是誇讚她了,泛著紅光的雙眼裏麵看不出絲毫的神誌,瘋狂地掙紮著鎖鏈,因為過度用力,手腳被磨成鮮血淋漓,可是她似乎是毫無知覺,拖著她的兩個實驗員同樣也是毫無反應。
其中一個似乎對她弄出來的巨大聲響表示不耐,拿了一管藍色的液體毫不猶豫地插進那名如同野獸一樣的女子的手臂裏,隨著藍色液體逐漸見底,一隻掙紮不斷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然後一個人抬腳,一個人抬頭,像是拋豬肉一樣把人拋在被血色籠罩的台上,一個人拿起了案台上的刀,毫不留情一揮,血流像是噴泉一樣噴射而出,昏迷中的人一下一下地躊躇起來,似乎是在訴說這樣的殘忍,另一個人拿著一盒白色的膏體往斷肢上抹去,血終於慢慢止了下來。
在血止住的過程,另一個人已經輕車熟路地將躺在案台上的手和腳全部砍了下來,現在似乎拿著什麽液體往那名女子的眼鼻耳灌去。
我控製不住地捂住了我的嘴,身後那個人全程像是鋼鐵一般緊緊地困住我,就是打定主意絕了我要衝出去的念頭。
緊緊瞪著台上的女子的雙眼盈滿了霧水,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幕,就連什麽時候那兩個實驗人員走的時候都不自知。
終於,我一把揮開溫子間全程掐在我手上的手臂,快步衝出去,台上那個已經看不住本來樣子的女人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垃圾,除了起伏的胸膛,沒有一點證據證明他還活著。
“你們……不是人!”我憤然回頭看著那個一臉淡然的溫子間。
“哈哈哈哈”溫子間似乎是要笑斷氣了一般,“我們,你說的我們可真是廣呀,如果我說其中還包括你的母親呢?”
眼裏淡淡地嘲笑像是一記閃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了他,眼裏不容置疑的堅定。
“哦~那你怎麽不想你的母親為什麽在暴露身份後選擇了自殺,又為什麽當年你的母親會遭到溫家的追殺,又為什麽霍擎天明明這麽愛你的母親,最後會選擇袖手旁觀。”
“我母親當年是自願替下懷孕的那個女人,而後被何市長派出的劫匪追殺。”
這一次溫子間卻沒有開口,我不要抬頭看向他的臉,卻撞進了一雙充滿憐憫的眼神裏,又是那抹熟悉的憐憫,一時之間,我本該心如磐石的心卻在這一刻暗暗動搖了起來。
其實這其中的破綻有甚多,隻是我選擇性地忽略這一一切。
如果你願意相信一件事,你會找出一百個甚至一千個理由來支持你相信這件事。
雖然說是何市長派出的劫匪,但是他卻沒有理由花費這麽大的財力物力人力去追我的母親,我的母親畢竟是溫家人,就在當時而言,溫家任然是橫霸一方,何市長又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去追殺我的母親呢。
真正一定要置我母親於死地的人,又能抵住霍家的壓力,不怕何家的權勢,除了溫家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狠狠一沉,如果追殺我母親的人是溫家,那麽當年或許綁架這件事根本不是為了競選這件事這麽簡單。
何市長想要奪位是真,溫家插手這件事也是真,唯一的可能就是何市長也是溫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而我母親就是這件事情的關鍵,可見當時我的母親定然沒有按照溫家的指示行事,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過幾個對視的眼神,心思卻已經是百轉千回。
“我憑什麽相信你呢!”我平靜地看著溫子間,淡淡地說道。
“你能這麽問,說明你已經相信了。”溫子間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似的。
“當年的事情其實霍擎天沒有對不起你的母親,相反他很愛你的母親,但是你的母親卻是溫家派過去的一枚棋子,霍家的幾次失利都與你的母親有關。”
見我不說話,溫子間淡淡地說道,輕輕淺淺的話語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把撕開當年不堪的事實。
“那次綁架雖然是何市長的手筆,但是背後溫家的影子呼之欲出,那場綁架是早有預謀,唯一的變數是你的母親,他不顧家族的安排,執意破壞已經安排好的計劃,那時候霍子峰已經知道你母親的身份,自然也知道這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