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更深的疑惑
“貴人?”我看著牌子上明顯是日文的牌子詫異地問。
“據說沒有這個人就沒有現在的溫家。”
“是日本人?”
“是。”
聽見他的回答我不有詫異地轉過頭,卻見他的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波瀾。
“溫家現在還和日本人有聯係?”
“有。”
聽見意料中的回答,我的心重重一沉,沒想到叱吒京都的溫家背後竟然還有日本人的影子,我內心不由一寒。
“你們這樣做是有考慮過自己的身份嗎?”
“有,但是卻沒有別的辦法。”
從溫子間的敘述中,原來隻要是溫家人就會得一種怪病,病情因人而異,但是最後都會陷入癲狂,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所有人都陷入一種恐慌,但是沒人敢說出去,因為當時處於政治敏感時期,但是這件事從他們遇見那個人的時候開始有了轉機。
從那個人的敘說中,溫家人是身肩重大使命的聯絡使,聯絡未知世界與已知世界的橋梁,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在扯淡,但是當他當場治好一個發病的人時候,所有的人卻不得不信了。
比起被當時世人所不容,與這個日本人合作顯然是更好的選擇,於是溫家與這個日本人達成了共識。
從那以後,溫家人就開始點藥了這個必經的成長經曆,而少數人會因為承受不了藥性而死去,但是大多數人活了下來,並且是健健康康地活了下來,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那種藥不能停。
“難道你們沒有想過那種藥是什麽嗎?”我忍不住脫口而出,竟然隻是因為一種藥,整個溫家就淪為日本人的傀儡。
“有,曾經也有家主想要擺脫這種控製,企圖反抗如本人的控製,卻在第二天瘋癲猝死,從那以後,所有不服的人都死於非命”溫子間淡淡地敘說這一切,聲音裏是無比的平淡。
“那藥呢?”
溫子間搖了搖頭,這種藥含有與一種特殊的物質,我們即使怎麽查卻也查不出那種成分到底是什麽。
聽到這裏,我的心一涼,無法擺脫控製,這種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那些試驗是你們做的嗎?”
“這種藥漸漸地作用大不如前,有些人即使用了還是會發瘋,所以當時那個人提出改良的方案,而在二十年前似乎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隻是,關於那次進展的所有資料都被你的母親拿走,甚至樣品。”
說道這裏,溫子間暗暗攥緊了拳頭,顯然他對這件事記恨至深。無法擺脫的桎梏與枷鎖。
溫子間痛苦的抓住了頭發,“我的妹妹,她才10歲,就這樣離開了!”突然,他惡狠狠地看著我,“如果不是你的母親,這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雙手在說話的時候已經向我的脖頸襲來,在震驚中,我看著我脖子上的雙手冒出的青筋,溫子間是真的想要我死。
“唔~~”我像一尾瀕死的魚兒一樣拚命地拍打著掐在我脖子上的鐵臂,確是無法撼動分毫,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抽盡,我的意識似乎也越來越遠。
難道,就這樣了嗎?想及此,我的眼角不由沁出一滴眼淚,像是一個殘缺的句號。
在缺氧到極致這一刻,腦海裏也變得一片空白,誰的臉也想不起來,我拚命地想回憶什麽,手上掙紮的動作也漸漸緩了起來。
死亡麵前,誰都是那麽的弱小無力,心裏湧上一陣又一陣的埋怨,霍子峰為什麽還不來,不是說好要保護我一輩子嗎?
往日裏的臉雖然想不起來,但是感覺卻還在,甜膩的開心的甘甜的甚至苦澀的,將我整個心填的滿滿的。
如果我死了,霍子峰你會傷心嗎?
你……會記得我嗎?如果我像是過往的風,過境無痕,隻怕,你隻會把我放在某個旮旯裏,到死都不會再看一眼。
想到這裏,整顆心都在叫囂著,活下去,活下去,是的,柳依娜絕對不能這樣。
“嘭——!”
掐在我脖子上的鐵臂終於一鬆,我大口大口的攝入新鮮的空氣,幹澀的嗓子不挺地咳嗽起來。
我將從剛才那張桌子上拿的罐子放回了原地,看了一眼溫子間,他似乎被我剛才的一砸砸的失去了意識。
在死亡麵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在原地任然驚魂未定,我看著躺在地上的溫子間,急忙爬過去查看他的情況,呼吸狀況任然良好,心淡淡地落回肚子裏,隻是心中的擔憂確是怎麽也不能放回肚子裏了。
溫子間好像失控越來越頻繁,這其中必定有什麽原因,一聲輕輕的歎息緩緩落下,最後沉沉消失在空氣中,我注視著溫子間的臉龐,心下是一陣迷茫。
片刻之後,我撐著地板站了起來,進來的時候就被這個牌位吸引了心神,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房間。
掛在牆上的一張張照片從它的材質和陳舊感可以看出他們的年代感,但是有一個普遍的特點,照片中的人似乎都很年輕,似乎去世的都很早,除了幾張已經模糊的看不出人臉的,我還真的沒找出一個比較老的。
難道溫家真的是外世界與現世界的橋梁,所以普遍早死?
我定了定心神,現在溫家唯一的一個活過古稀,而且德高望重,在溫家有絕對話語權的隻有一個人,溫家老太爺,為什麽他就可以逃過這個詛咒呢?
本來以為到了這裏,所有的事情就會找到答案,但是謎團卻越來越大,所有的一切堵在我的胸口,讓我覺得難以呼吸,最近一連串的事情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我在黑暗中站了坐久,溫子間終於吟吟轉醒,我聽到他的聲響警惕地看著他,手已經悄然拿起了剛才襲擊他的罐子,溫子間摸了摸自己頭,似乎有些迷茫周圍的環境。
“你在幹什麽?手上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
溫子間見我不說話,眼睛裏裝著的都是迷茫,我緊緊地盯著他,卻也找不出什麽異樣,難道溫子間真的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嗎?
“剛才……”我試探著問。
“剛才怎麽啦?”溫子間摸了摸自己的頭,“嘶~我的頭怎麽這麽痛。”
明明是無比緊凝的氣氛,經過溫子間這一出卻變得滑稽起來,我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悶笑,一本正經地看著溫子間,“你剛才幾乎把我掐死。”
說著我把脖子伸到前麵去,一圈青中帶紫的嘞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驚悚。
突然,脖子一涼,我的心一驚,難不成……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溫子間微涼的手指隻是輕輕撫摸著剛才他親自留下的禦痕,“是我掐……的嗎?”
我怔怔得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被悲傷浸泡過一樣,澀澀的,茫然的,或者是無措的,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眼神,是什麽痛徹心扉的事?
“能和我說說你的妹妹嗎?”沉吟半刻,我終是緩緩地開口。
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就再難遮擋那些難以啟齒的傷痛,我們將回不到從前。
溫子間聽到我這句話,詫異地抬頭看著我,“你想知道?”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勇敢地迎上溫子間的眼神,裏麵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孤勇。
我知道這件事定然不是說今天天晴還是下雨這麽簡單,甚至我知道後,溫子間會是什麽什麽反應都說不定,現在他好不容易開始相信我,說不好他會從此不願理我,所有的信任都回到原點。
溫子間沉吟半晌,終於開口道,“我妹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那時候我們在溫家並不受待見,別的女孩子都有花裙子和大把大把的零食,可是她什麽都沒有,我知道她想,但是她從來不說。”
溫子間的眼睛不知不覺已經漫上一層霧,神思已經飄回了年少的時候。
“每次,她的眼神都寫滿了渴望,可是在麵對我的時候,嘴角永遠掛起了笑容,眼裏是滿不在乎,每次我看見的時候心裏就特別難受,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給妹妹她想要的,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對了,我妹妹最愛吃的就是帶魚,我們每次從廚房偷偷拿走一條帶魚,跑到外麵的山林裏生火,用一個小瓦罐,放上點點鹽,點點醬汁,些許蔥,將帶魚剖開放進瓦罐裏,燜上個把小時,就是一道佳肴。”
“那時候我妹妹可愛吃了,每次吃的時候眼睛亮的就和小星星一樣。”不知不覺中,溫子間臉上也沾染上了幸福的光芒,眼裏的淡淡希冀似乎要衝破一切的陰霾。
難怪,溫子間看我吃帶魚的時候眼神這麽溫暖,原來是他妹妹的緣故,隻是身處溫家,一條小小的帶魚就讓他們高興成這樣,那是怎麽樣的生活環境,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一疼,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很殘忍,但是卻沒有對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而我還要利用他對我的好感騙取他的信任。
“後來,你的妹妹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