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再見豔雪
“豔雪，好久不見。”我挑了挑眉壓下心中的震驚以及稍有可能就會蓬發的怒火。
“今天來，我想你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麽。”豔雪並不理會我語氣的冷淡，反而是以一種非常熟絡的語氣和我說話。
“不管你們今天來為了什麽，在這裏，我說了算。”我定定地看著她，“你，說了不算。”
“哦？是嗎？”豔雪聽見我的反而露出了笑意，“誰說了算，可不是僅僅靠一張嘴，既然緹娜姐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了。”說著她往後使了一個眼色，身後的人立馬作勢要強來的模式。
冬天的風帶著冷冽的寒意，一如我心中已經要降到零下的溫度，眼前的豔雪那裏還找得出半分以前的樣子，眼底的那抹慈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記得我說過，做我們這行的需要的是一顆心，慈悲之心，放過別人，成全自己。不然我們遲早成為了捕魚人手裏一鍋端的螃蟹，越是想爬出這個是非之地，抓住你手腳的就越多，最後大家一起窩在肮髒的暗無天日的地方靜靜等待死亡。
誰也不想，偏偏就是因為誰也不想，所以誰也不出不去。
這個地方沒有慈悲，不願渡人，也無人願意渡己。
可是豔雪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我不知道他在這條路上什麽時候會走到黑，但是我也不能祝她幸福。
虎爺的腿，拜她所賜。
“別動，除非大家……想要一起死在這裏。”冷冽的語氣像是寒冰一下子凍住了所有人的腳步，“這裏是1噸TNT，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我用手槍指著地上那個炸藥桶，淡淡地說道。
一噸TNT相當於二十個手榴彈，足夠將這裏夷為平地。這也是我命令他們事先從黑市高價購買回來的。
“豔雪，你一向了解我，你覺得我會不會開著一槍呢？”我用一種調笑的語氣靜靜地對著豔雪說道，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平常這件小事一樣平淡。
這個地下基地外麵是一家清吧，開在說紅不紅，說冷也不冷的地帶，這裏的白天更是甚少人跡。
當我拿出這把槍的時候，我還是看見豔雪眼裏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慌亂，畢竟誰也不想把命丟在你這裏。
“緹娜姐，我勸你一句，現在我來還隻是小意思，如果我們真的要強來，就憑你們這幾下子，命說不好都沒了。”豔雪似乎並不懼怕我，我也知道僅僅憑著這個炸藥桶最多嚇退他們一下。
“我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就問你們一句，走還是不走”
“緹娜姐，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豔雪沉思了一會，便讓她帶來的人往後退去，單獨一個人看著我緩緩地說道。
“到今天這個時候，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和你說，但是從來也沒有說出過口，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所以今天，我想告訴你。”
我揮了揮手，往我們這邊的人下去以後，獨自看著豔雪，“有什麽要說的話你現在就說吧。”
豔雪一步一步往我這邊走過來，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哢哢的聲響，也像是一記重錘捶捶橋在我的心上，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湧上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對不起，我……”眼裏盈盈地光似乎昭示著主人的難過，我怔怔地看著豔雪那張麵容。
豔雪的額麵似乎近在咫尺，卻又怎麽樣也看不清，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刻，豔雪撫上我耳旁的臉突然一轉，手已經搶先將我的手一折，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吧嗒聲，也像是我的心，這個我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如今卻利用給我對他的最後一絲憐憫……
“緹娜姐，對不起，我必須這麽做，好言好語你不聽，就別怪我了。”
我無法想象這句話是從豔雪口中說出來，說得這麽順其自然，毫無愧疚，我甚至不願意看見那張我以前熟悉過的嘴臉，現如今卻是醜陋不堪。
“誰都不要上來！”豔雪一手勒住我，另一手一揮，袖子裏就滑出一把鋒利的細刃，腳還不忘將掉落在地上的槍往她的方向踢去。
“退了吧。”我看著躁動不安的人群，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溫子間，希望你能早日清醒。
這邊豔雪勒著我往外麵退去，我看著人影在我眼前慢慢變小，這一瞬間我的心也逐漸變冷。
“豔雪，你非要這麽做嗎？”
“剛才我的確是想和你說以一些話，你知道我和吳聘怎麽認識的嗎？”豔雪靜靜地說道，“你不知道對嗎！你根本就不了解，沒有吳聘就沒有我，這輩子我注定要為他而活，就算是命，我也能給。”
“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話？”
“不，緹娜姐，如果注定呀辜負一個人，我隻能辜負到底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下輩子我會報答你的。”
豔雪的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往我臉上扇來，將我的情意，我的真心，都扇的粉碎。藏在我心中的千言萬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化作了一灘苦水，打落牙齒也隻能往下咽。
豔雪很快就將我帶離了這裏，往前麵停著的那輛車走去，被塞進車裏的時候，我竟然有種換若隔世的感覺。
我和豔雪坐在後麵，前麵坐著一個司機，及一個副駕駛座，可以說防備並不是很嚴，甚至很鬆懈，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值得防備嗎？豔雪。
“豔雪，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壓抑住語氣中的苦澀問道。“如果他們要的是我的命，你還是會這麽慢義無反顧抓我走嗎？”
豔雪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眼裏的愧疚一閃而過，“對不起，緹娜姐。”
殺了人說對不起有用嗎？那隻不過是你安慰自己良心的借口罷了，我暗暗冷笑，豔雪瞬間的遲疑已經將他的答案告訴了我。
即使已卻還是經知道答案，我麵上還是不顯，“豔雪，你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那時候你的小團夥合起夥欺負我，可是我卻還是很喜歡你，大概這就是緣分把。”
“是啊，那時候我並不討厭你，隻是為了更好地掩飾住自己的身份才可以為難你。”文學似乎隨著我的話陷入了回憶，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個時候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像一個巨大的驚喜砸在我頭上。”我溫柔地看著豔雪，“豔雪，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
“緹娜姐，事情走到今天，怪不了任何人，隻能怪命運弄人。”豔雪聽見我的話，沉沉回到。
我緩緩伸出手，撫上豔雪的背，像一個母親樣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縱然你愧疚，但是你從來沒想過要放過我，豔雪，這次隻怕是你要失望了。
“停車！”我朝前麵大喊道。
前麵的人驚訝地回過頭，卻看見我抵在豔雪脖子上的刀片，刀片已經輕輕地割破了皮膚，鮮血在豔雪白皙的脖子上流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緹娜姐你……”像是反映過來，“想不到……哈哈哈哈，我……”
“豔雪，我絕對不能和你去，身上還有很多沒有做完的事情，還有許多重擔，隻能委屈你了。”
“停車！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
前麵開車的人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急刹車將車停了下來。
“掉頭，回去！”說著我看著豔雪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抵在哪裏，如果你稍微動一下，隻怕再也沒有命去見你的吳聘了。”
豔雪緊緊抿著唇，用眼神示意前麵向他投來詢問的司機，司機在豔雪的示意下急忙掉頭，往來的方向疾駛而去。
“豔雪，你不要怪我。”
“不用說對不起，是我掉以輕心了，，戰場上本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豔雪平靜地說道。
我利用了豔雪對我殘存的那一點情意，這下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緹娜姐，我奉勸你一句，溫家不是那麽好惹的，今天不是我，明天也會有別人，到時候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謝謝，我知道了。”
我看著車窗外熟悉的風景，示意豔雪將車門打開，然後一把將豔雪推了出去，隨後我也跟著下了車，溫子間的手下還在門口，見到是我，紛紛歡呼起來。
我一步一步拖著豔雪往我的方向走去，豔雪帶來的人似乎也到了，一時之間，這裏好不容易恢複的冷清又被打破了……
眼看到了我們的地界，溫子間手下那一撥人看著豔雪，不約而同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像是要把她吃到肚子裏。
我一把鬆開豔雪，正準備將他推回去，耳邊卻響起溫斯的聲音，“柳小姐，我們何不將留下來做人質呢。”
溫斯從來都是深思熟慮之人，隻是眼前，我看著豔雪一臉寧死不折的表情，淡淡地搖了搖頭，“放她走。”
“可是……”
“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