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再見虎爺
有些成人都是沾杯就到，何況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直接就把那個嬌蠻的小女孩醉倒在了樹上，然後一個人回到了宴會廳。
當有人發現小女孩不見的時候，所有人圍著別墅找，整整一下午弄得別墅雞飛狗跳，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一般，最後在傍晚的時候，一陣哭聲傳過來，才找到那個在樹上醉了半天的小女孩。
這件事之後，霍伯父狠狠地教訓了霍子峰，卻也在那時候意識到自以為乖巧的孩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個讓人覺得可怕的‘怪物’，平日裏的乖巧不過是假象罷了，不然，這哪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做的出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子峰年紀這麽小就已經透露出和年紀不相符的智慧，可是這樣又那裏是一個……”
說著或伯母撫了撫額，顯然是為這件事情傷情已久，“從那以後，除了逼他去上正常人該上的學之外，我和擎天再也沒有逼他做任何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主，包括經商。”
聽完我不由在心裏暗歎，原來霍子峰這廝小時候就已經這麽變態，有什麽事情都是藏在心裏，然後默默地報複你，想到這裏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說罷，霍子峰的母親定定地看著我，“即使他是我的兒子，我卻還是要告訴你這些事情，是因為我看你們兩個人……子峰對你是認真的，活到這個年紀，我從來沒有看見子峰這次對待一個女孩子。”
“伯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的。”
霍子峰的母親見我這般說，欣慰地點了點頭，“這一年來，子峰也不好受，以前他從來不去做那些極限運動，因為現在他是霍氏集團的決策人，決策人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公司的股票漲跌，如果出事將是不堪設想。”
說著說著，她的眼裏竟然已經微微有了淚光，“這一年，他什麽地方要命就往什麽地方去，你爬雪山也知道這種事情說不好就是那時候子峰爬雪山的時候也是差點就救援隊趕到的時候人就隻剩一口氣了。徒手攀岩，高空跳級這類不知道他做過多少次。”
“他這分明就是求死，他以為你死了，他也就不想活了。你知道嗎？娜娜。作為一個母親，我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可是現在你回來了，子峰這些天笑得比過去一年還要多……”
我木然地走進房間裏，耳邊是霍子峰母親的那些話，心就像是被什麽拿著割一樣，原來霍子峰承受了這麽多痛苦，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轉念一想，要是表現出來就那還是霍子峰嗎？
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憐惜，記得一年後初見，霍子峰明顯變黑變瘦的麵容，現在才知道是這般原因，心潮隨著這股憐惜湧動，勾勒出我對霍子峰強烈的愛意。
我對霍子峰的愛就像是一壺桃花釀，剛剛埋下去的時候淺淡無味，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變淡，反而散發出迷人的芬芳和醉人的香醇。
隻是有時候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像白娘子和許仙，梁山伯與祝英台，他們的愛情感天動地，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故事最後不也是以悲劇收尾嗎？
隻是，逼死愛情的始作俑者往往是我們自己。
“娜娜，伯母懇求你不要隨意離開子峰，你們之間我也不好說什麽。”看著那個平日裏都是被人奉承，高高在上的貴婦變成一個苦苦為兒子憂愁的母親時，我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莫名的一酸眼睛愈發的熱起來，似乎下一秒，眼淚就要衝破閘門傾湧而出。
“伯母，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們之間實在是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不過我答應你，絕不輕易離開霍子峰。”最後我還是答應了霍子峰的母親，不論從何種情麵上，這都不是一個選擇題。
隻是臉霍子峰的母親都看出我們之間有問題，不知道霍子峰你什麽時候能懂呢？隻怪我們都身在局中，自以為標榜著愛情不過是成全內心的恐懼，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太緊反而更容易從手中溜走。
我們都應該彼此冷靜一下，想到有接近一年，我都沒有去看過虎爺，心不由一陣愧疚，作為他的義女卻沒有好好替他安送晚年。
想著這幾天就和霍子峰說說去看看虎爺，然後問他關於勒言的事情，我實在找不出更好的契機和霍子峰談這件事情。
實際上，霍子峰晚上根本沒有回來，我獨自坐在床邊凝視著窗外的月色，霍家的別墅遠離市區，遠處看是一片無垠的黑暗，黑暗的邊緣是靜寂，可以吞沒一切的靜寂。
心底隱隱有意思期盼，或許下一分鍾霍子峰的車就會駛入大院，隻是這邊響起來的一個電話徹底將我的希望粉碎。
“娜娜，我今天公司有事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霍子峰已經掛了電話。我看著戛然而止的通話嘴角不由嘲諷地一笑，霍子峰這個時候能打來這個電話已經是對我莫大的眷顧了。
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心裏思緒萬千，隻是，這一切不是我所願意的，想起剛才才答應霍伯母，此時卻想吞了黃連一般，有苦難言。
誰知在接下來這幾天，霍子峰就如同消失一般，每日隻是一個電話打來，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親自去公司找他，麵都還沒看見，就被告知霍總不在。
從那日我去打算去質問他起，他便和我玩起了這般躲貓貓的遊戲，我看著霍式的大樓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心下是一陣茫然。
見到虎爺的時候，龍四爺正推著他在花園裏散步，春日料峭的寒風吹不散虎爺臉上靜謐的微笑，那是一種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微笑。
幸福，我從那張遲暮的臉上讀出來的兩個字，一種由衷的安心從心底升騰，卻也加重了內心的茫然與失落。
明明幸福就是這麽簡單，為什麽卻離我這麽遙遠呢？
我不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收拾好臉上的情緒，重新換上了一張笑臉。
“幹爹！”
虎爺聽見我的喊聲，臉上的笑容更加歡快，“娜娜，你來了！”說著虎爺便自顧自地推著輪椅，“快！快!讓我好好看看娜娜！”
身後的龍爺看見虎爺這般著急，一時也就任虎爺推著輪椅往我這個方向走來。
隻是，這距離越近，步子反倒像黏在地板上一般，邁出一步都是艱難。
“娜.娜。”虎爺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霧光。
我急忙伸手握緊那雙顫抖的手，“是我，我……回來了。”
“你真的是……娜娜！”虎爺另一隻手附了上來，眼裏的欣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我就知道！知道你沒有死！”
聲音中略顯蒼老，卻仍然是中氣十足，我重重地點頭，“我還沒能照顧您呢！怎麽會死。”說著說著眼裏的淚意就被笑意取代了。
“好！好！”虎爺欣慰地點了點頭，“來人，讓廚房準備小姐愛吃的菜。”對著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虎爺又轉頭看我。
“瘦了，瘦了！”蒼老的手撫摸上我的臉，帶著長輩特有的慈愛，讓我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母親的影子。
那時候我受傷在家修養的時候，母親也是望著我，撫摸著我的臉龐，縱然傷口再痛，那一刻卻仿佛失憶一般，眼裏心裏隻有滿滿的幸福。
這個時候的虎爺和那時候的母親沒有什麽兩樣，都是那般拿一顆真心待我，這世上怕是在再也沒有人這般待我了。
心下一暖，“虎爺，我推著你去散散步吧。”
“好，好，好！”三個好字將虎爺此時激動的心情刻畫地淋漓精致。
我從龍爺手中接過輪椅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龍四爺還站在這裏，急忙恭敬地喊了一句龍爺，幾次處於危難之際多虧於楚家的熊孩子出手搭救。
虎爺聽見我的喊聲也才從見到我的過度開心中清醒過來，剛才他一直顧著我，完全忽略了身後的龍爺，不由向龍爺投遞一個眼神，龍爺隻是拍了拍他的手，兩股交匯的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默契。
我看著這一幕，心微微放了下來，這幾日被霍子峰攪成一趟渾水的心漸漸清澈了下來。
風輕輕地吹過來，微微的寒意卻吹不散親情如火。
“娜娜，這一年你……”
“我過得很好，幹爹，您呢？”
“幹爹還是老樣子，你好，幹爹就放心了。”
虎爺見我一臉笑意，微微歎了一口氣。
“幹爹有什麽煩心事嗎？”
“幹爹知道你不願意多說，隻是你是幹爹唯一的女兒，女兒不開心，幹爹是開心不起來的~”
見到虎爺這般逗趣的表情，我不忍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