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醫院轉機
我搖了搖頭，“有你在我就不冷。”
霍子峰聽見這句話眼眸一暗，隨即升上一抹亮色，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麽，但是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專注地看著前方，心裏不由泛起淡淡的失落。
車子飛速行駛在公路上，快地幾乎看不清外麵的風景，不禁讓我心生亡命天涯的快感。
很快就到車子就到了醫院，迷迷糊糊間人就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霍子峰似乎到外麵和醫生交流。
“夫人隻是晚上受涼，加上思慮過重。”醫生看見霍子峰沉到鍋底的臉色，委婉地說道。
霍子峰聽見醫生的話微微低垂的眉毛，淡淡地道謝之後，便往病房裏麵走去。
即使他站在外麵，周身的氣場還是讓人忍不住不禁一瑟，明明他隻是站在那裏，身邊的溫度卻感覺低了好幾度。
我躺在病床上，隻覺得身上黏著了一道灼熱的視線，坐立難安。
半晌之後，霍子峰終於走了進來，我如釋重負一般看著走進來的那張俊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話，隻能低著頭沉默。
“怎麽，我的王媽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嘛？”霍子峰拉了一張椅子，隨意地坐在一旁，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透露著說不出來的愜意，他這種愜意無形間給他麵前的人增加了一種威壓，比如我。
我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心底的羞憤一下子似乎擠滿了我整個心髒。
“沒有什麽要說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霍子峰等了半晌沒聽到我開口，淡淡地說道，腳下是一副要走的姿勢。
“別——”我急忙拉住眼前的時候，手一下動得急，牽扯到了手上的掛針，我不由吃痛地撕了一聲，隻是握住霍子峰的手卻還是沒有鬆開。
霍子峰看見我的而動作，眉頭微微一皺，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娜娜，想說什麽，想做什麽，你便去做便是，不必在我眼前使用苦肉計。”
我驚愕地看向霍子峰，似乎就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片刻之後，我清醒地知道，霍子峰的口中的確說出了這些話，無情而又冷漠，因為正如霍子峰轉身離去的背影一般。
“霍子峰！”我激動地呼喊眼前要走的人，聲音裏麵已經有微微哽咽，“我做了什麽，值得你這般待我。”
霍子峰的身軀聽見我的話的時候，微微一怔，隨即立刻快步走出了病房，似乎多呆一秒都會要他的性命。
夜，愈發的深沉了，牆上的掛鍾已經悄然指向了五，我卻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裏是滾滾的思緒，還有濤濤的怨念。
窗戶外已經有了微光，黎明的到來已經有了前兆，我心裏的明天卻永遠不會到來，因為他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昨天。
回不去的昨天。
握著手上的砝碼，我卻在這一刻猶疑是否該繼續查下去，按照霍子峰對美子的在意程度，隻怕接過定然是有始無終，在京都，霍子峰想攔的事情，誰又敢同意呢？
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微笑，天底下貌合神離的夫妻多了去了，我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對，也許從婚禮被破壞的那一刻，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改變了走向。
我以為我可以忽視，可以容忍，可以包容，卻還是低估了我對霍子峰的占有欲，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不是嗎？
清早的醫院仍然處於一片寂靜之中，走廊上除了巡回的護士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突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遠處傳來，我心知定然是霍母他們來了。
果不其然，霍母著急地推門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保溫瓶，臉上寫滿了焦急，貴婦的儀態和風度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媽——”
“娜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叫醫生來看過沒有。”都說關心則亂，霍母這也是被突然的消息打亂了陣腳，隻是我的心底卻一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升起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看著霍母就要去請醫生，我急忙製止了霍母的腳步，強打起氣力說道，“媽，我很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真的嗎？娜娜，還是要請醫生再來看一次我才放心。”
“真的，媽，我隻是普通的風寒而已。”經過我的再三強調，霍母這才放棄了去請醫生的舉動。
“這是子峰特意囑咐我給你的粥，現在趁熱喝一些嗎？”霍母打開了手中的保溫瓶，一股熟悉的香味鑽入鼻孔。
還是熟悉的青白色，飽滿好看顆顆晶瑩的大上混勻著青色的桔梗，讓人一看就胃口大開，隻是往日裏垂涎三尺的粥在今天仿佛失去了顏色一般，讓人提不起食欲來。
我喜歡的是那個味道，更是一起品嚐味道的那個人，如今人已不在，徒留滿園桃花又給誰看呢？
“媽，我有些不想喝，你先放在一旁吧。”我強撐起微笑，企圖將自己的情緒嚴嚴實實地裹好。
霍母見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語，將粥放在了一旁。
“娜娜，你這又是何苦。”王媽接到顏色之後便離開了病房，偌大的病房頓時隻剩下我和霍母兩個人，到叫人有些不適應。
“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論結果如何，這條路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低垂了眉眼，看著潔白的被子沉默不語。
“娜娜，我作為一個母親還是想……子峰他最近的確有些不像話。”霍母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一把鈍刀子，一下一下摩挲著我的內心。
“媽，你別說了。”我輕輕握住霍母的手，搖了搖頭，本以為痛的盡頭是更痛，卻發現痛的盡頭是麻木後的釋然。
霍母拍了拍我的手，有些感慨地說道，“如果當初我不這麽推波助瀾，子峰會不會更看得清自己的內心。”
現在說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我聽著霍母的話程默不語，隻是眼底的慣然出賣了我，人生那裏有這麽多如果。
若果可以，我願意此生不再遇見霍子峰，遇見霍子峰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也是我最大的不幸。
見我這般模樣，霍母也不好在醫院裏時刻陪著我，隻怕我更加心煩，所以知道出院，我到醫院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處。
出院前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在房間裏麵靜靜地發呆，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沉靜已久的心突然為之一動，果然，在推開門就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我的臉上不由閃過驚喜以及更深層的複雜情感。
“勒言，你怎麽來了。”
“我能不來嘛。”勒言挑了挑眉，歎著氣說道，“我隻怕某人潦倒地過往後半生呦！”
我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你說誰呢？”
卻見勒言圖案正色道，“霍子峰對這裏的防守可謂是固若金湯，我是好不容易才溜進來的，娜娜，我現在認真問你一個問題。”
我一時被勒言的正經給唬住，呆愣地點了點頭，想聽聽勒言會說些什麽。
“你愛霍子峰嗎？”
我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現在還是和以前那樣愛著霍子峰嗎？”
聽到勒言問的這個問題時，我很想說是，卻發現那個是字就像梗在喉嚨裏麵一樣，怎麽樣也說不出口。
我急促地喘著氣，不再去看眼前的勒言，突然間覺得肺部一陣窒息，整個人似乎都要昏厥過去了一般。
“娜娜？！”勒言看見我這幅模樣，一時之間也變了臉色，急忙轉身過去找醫生。
我一把拉住了勒言，搖了搖頭，如果他現在出去，霍子峰就會知道勒言曾經來過，不管是對我和霍子峰的關係還是我以後的打算，都是大大的不利。
“你……”見我明明很難受，卻還是固執地拉著他的衣袖，勒言不禁軟下了臉色，“阿娜，我從來不會逼迫你做選擇，這一次也是一樣。”
聽見勒言的話，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便也漸漸鬆開了拉著霍子峰衣袖的手，“我……想……離開……”艱難地說完這幾個字，已經是用去我全部的力氣。
“娜娜，你是認真的嗎？你和霍子峰已經有了孩子。”勒言嚴肅地看著我，話裏卻是一針見血，是啊，我怎麽忍心孩子還沒長大就變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
“我會帶著我的孩子一起離開。”隻是沉默了一刻，我便堅定地說道，眼裏是不用質疑的決心，說著我看向了勒言，“你會幫我的，對嗎？”
勒言專注地看著我，突然間欺上身來，我有些詫異，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上一個聲音淡淡地說道，“娜娜，我說過我會一直支持你。”
溫暖的氣息落在我的發梢，讓人不禁生出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我回抱住了勒言，“我……謝謝你，你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隻當是下輩子銜草結環。”
“傻瓜，我又沒有說要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