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兩難
隻要我問了，那道鴻溝就會跨越在我們之間，我可以容忍霍子峰利用我，但是我卻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阿寶，哪怕是他的父親。
美子讓我做的選擇不隻是看清真相或者選擇隱藏，因為我們都深愛著一個男人，但是我們的目光都會忍不住蘇放在那些圍繞在霍子峰周圍的人。
她下了一步危險棋，但是不得不說她這一步下的好，未知的撲朔迷離的真相好像是潮水將我層層包裹。
如果霍子峰真的結婚了，那我現在待在他的身邊算什麽？就算他愛我，但是這種愛卻不止隻有我一個人享有，我難道要放下所有的自尊待在他的身邊，天空仍然想往常那般湛藍，但是我的心卻好像滴進了一滴墨水，逐漸滲透了整個心房。
眼角的淚痕似乎還沒有幹，但是又被新的覆蓋了，站在街頭，身邊來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遠處似乎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女孩子手裏拿著一枝花，雖然嘴裏埋怨著為什麽不是九朵，但是眼角透出來的情意卻是藏著藏不住，臉頰上麵的紅雲好像三月份花一般絢爛無比。
何其熟悉的笑容，透著朦朧的淚眼，我仍然將那一幕盡收眼底。
男孩似乎很羞愧，但是身子站的和一隻竹子一樣，站的筆直，即使說著話也不願意低下頭顱。
真好，年輕真好。
“我以後會給你買很多隻玫瑰，種在我們的院子裏麵，每天你推開窗都能看見滿窗玫瑰，聞見鮮花的味道，聽見魚兒的鳥鳴。”
“真的真的嗎？”那個女孩憧憬地看著男孩的臉盤。
卻見男孩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似乎看見開在啊女孩臉上的紅霞開得更加燦爛。
燦爛地炫目，讓我不禁眯了眯眼。
愛情是種傳染病，明明站在遠處的我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甜蜜，心底好像泛起很久都不曾泛起的波瀾。
那個男孩說得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了那個女孩想聽的話，人就是這種動物，帶有明顯的傾向性和目的性，就像瞎子跳崖一般，看不清來路，隻憑著自己的想法往前走。
周圍的人似乎都被這對年輕的情侶感染了，紛紛舉起了手拍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每個人的嘴角或多或少地掛著笑容。
人對於美的事物總是願意欣賞的，人也是。
我也舉起了手，想要拍下去卻發現自己怎麽也拍不下去，嘴裏滿滿的都是苦澀的味道，原來這是愛情在旁人眼中的模樣。
怔楞了片刻，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見一聲呼喚，我下意識地回頭，茫然地看著身後，視線所及之處卻是那對小情侶。
還有那隻玫瑰花。
“姐姐，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這隻玫瑰可以送給你嗎？隻要堅持下去，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說著她還朝我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這隻玫瑰顯然是經過主人精心的打扮，紅的嬌豔欲滴，每一瓣都經過了愛情的洗禮，盡情地舒張著一朵玫瑰的美麗。
“我”我想說什麽，卻是什麽也說不出口，溢出口的苦澀讓我為之一震，剛想要拒絕，手卻不受控製的伸了出來。
我還能再有一隻玫瑰嗎？
心底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叫囂著，呼喊著，似乎要將我整個人撕裂一般。
“不不用了。”我忽然放下了手，慌亂地說道，“我不需要。”轉身落荒而逃，也不顧身後人的呐喊，他們定然覺得遇上一個怪人了吧。
隻是拿起那朵玫瑰的勇氣早就在磨蹭中消失殆盡，愛情這個詞現在離我很遠很遠，遠的可怕。
遠離那片人群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抬眼卻發現這條路是回家的路，那個在醫院邊上的五髒俱全的小房子。
順著腦海中無比熟悉的路線走到那棟樓下麵，當初搬到霍子峰那裏去的時候，鑰匙我還給房東太太了，因為這個房子已經簽了一年，所以現在的使用權還在我的手上。
現在竟然有些慶幸，還好，當時沒有將房子退了，那個房東太太是個良善的人，聽說我要走，要把租金退給我，鬼斧神差的，我保留了這棟房子的租住權。
我敲了敲門，門很快應聲而開，門後麵露出來一張熟悉的臉，見到我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驚喜，“緹娜，你怎麽回來了？來進來坐。”
“我來看看您。”我笑著跟著房東太太走了進去，她是一個善於生活的女人，一棟房子被她打理的僅僅有條，她雖然老了，但是身上仍然透著一股子優雅，隱於額可見年輕的時候受過良好的教育。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候，我獨自一人找到這裏，房東太太看見我的慕言更嚴厲是不加掩飾的嫌棄，顯然她覺得女人怎麽可以活的這麽失敗，當時因為長時間的熬夜，衣不解帶地照顧阿寶，當時的確活的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但是她聽了我的故事之後，一眼不打就將鑰匙交給了我，還和我談了房租的問題，期間他隱約地提到房租可以不用一次性交齊，似乎是怕我這個單身母親生活太過於艱難。
當時我的確不缺錢，但是那種溫暖卻是我一直渴望的，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見到溫暖就忍不住想要挨近一點，再挨近一點，獲取那一點點的熱度。
第二次他叫住我的時候，我剛好要去找工作，那時候時間很緊，我的眉頭從早到晚就沒有送下來。
因為那一點的溫暖，所以我還是應他的喊去了她的房間，裏麵已經擺好了兩個精致的茶杯，裏麵盛著剔透的液體，桌子上還擺著一盤精致的小點心，我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她著了一身綠色複古洋裝，臉上有些精致的妝容，當她從容地坐下的時候，我看了看手表，似乎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隨即也跟著她坐了下來。
許是空間裏麵就兩個人，視線也就大部分都落在房東太太的身上，她不說話，我也跟著沉默。
“緹娜，今天可以抽出半個小時和我喝一杯下午茶嗎？”
“抱歉！我”
“隻要半個小時就好了，這棟房子就我一個孤家老太太。”麵前的房東太太用了衣服可憐的語氣說道。
那個孤字不知為何狠狠地打動了我的心靈，我歇了要立馬走出去的心，端起桌上的茶杯品嚐了一下，點了點頭，“您的茶很好喝。”
今天我隻穿了一件牛仔和白襯衣，連高跟鞋也沒有穿，素麵朝天，不施粉黛，顯然和房東太太的穿著顯得極為不搭配，我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自己一眼。
房東老太太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笑著望向我，微微點了點頭，優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頓下午茶我們的確和了半個小時，一分不多，一份也不少，但是我走出那個房間的時候心上卻多了一層東西，那是房東太太在我身上披著的。
女人，不論何時都不能放棄精致。
然後我用了十五分鍾換了一身衣服，畫了一個妝，才趕去麵試，然後順利入職。
我一直很感謝房東老太太教給我的東西，她本身就是一本行走的教科書，似乎所有煩惱到他這裏都不再是煩惱。
房東老太太的丈夫在二戰中喪命，唯一的女兒因為抑鬱症自殺，很難想象，這些巨大打擊咩有把這個女人擊垮。
她的確是孤單的，但是她不孤獨，活得比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還要清楚明白。
再次來到她的空間，我看見永遠擺在桌上精致的糕點和茶杯，一旁永遠備著一壺茶，似乎是意料到你會在這個時間點來一樣。
放在牆邊的花瓶裏麵的玫瑰還滴著水，透著一股子活力，最富有活力的不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嗎？
此時她正笑著看著我，眼底的慈祥像雲一般飄在周圍，團綿綿的，十分的舒服。
“我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麽辦。”
“什麽事情值得我們緹娜這麽煩惱？”
說著我一股腦將今天和美子的對話還有前些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房東太太，說完的時候，我隻覺得心裏鬆了一口氣，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拿了出來。
在一旁聽得仔細的房東天天見我講完了，端了一杯茶給我，還是熟悉的味道，喝著十分的香醇，配上小餅幹簡直是一絕。
“緹娜，我想有些問題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房東太太笑著望向我，“我所想到的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洗漱一下，睡一個好覺，你的房間雨鞋灰塵了，我等下可以和你一起打掃。”
我疑惑地看著房東太太，她說我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可是我明明很茫然，不知道概要怎麽往下走。
正欲開口，卻被房東太太搶去了開口的機會，人已經跟著她站了起來，“好了，我們現在要去打掃衛生，來，跟我來。”
我很疑惑房東太太要做什麽，但還是聽她的好。
我點了點頭，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房東太太總是給我一種莫明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