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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送他衣服

  住院滿一周,許枝鶴拆線出院。


  這段時間,江珩依然還是留在醫院照顧她,隻不過他也辦了個住院,就住在她隔壁病房。


  許枝鶴想,這樣也好,起碼睡得舒坦一點,那張陪護椅,她看著都覺得難受。


  出院那天,江珩早早起來辦了手續,幫她把東西收拾好。過來查房的小護士忍不住問:“你倆是親兄妹嗎?看著不像啊。”


  許枝鶴愣了下,想起第一天住院的時候人家問他倆關係,自己脫口而出叫了聲“哥哥”,從這段時間相處來看,江珩確實不像她哥,更像她媽。


  江珩站在旁邊,拿著手機在看微信,神態漫不經心的。


  她沉默幾秒,輕聲說:“不是親的,不過也差不多。”


  許琳喊他“江珩哥哥”,從這層關係看,他也算她半個表親。


  江珩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下午的航班回南城,兩人先去附近的粵式茶餐廳吃了頓早午飯。


  全程江珩都很沉默,像是一直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從那天她在病房叫他“出去”之後。


  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朋友關係,不存在感情破裂再修複的說法。


  她是雇主,偶爾嚴厲說話重些她覺得沒問題,而江珩收錢辦事,非要抓他態度用不用心也沒必要。


  兩人就這樣貌合神離的吃完了一頓飯。


  許枝鶴看看時間還早,買完單就一路順著電梯往下直奔珠寶和奢侈品專櫃。


  薛景景發來微信消息時,她正在擺弄香奶奶家的新款包包。


  薛景景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許枝鶴直接把航班信息截圖發給她:“有事?”


  “找你喝酒。”


  許枝鶴:“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我剛做了闌尾手術,你非要再給我喝個穿孔是吧?”


  薛景景發了個無辜的表情。然後又給她發了個地址定位,在南城夜生活最豐富的酒吧區。


  許枝鶴:“?”


  薛景景:“新酒吧的選址。店麵、裝修什麽的都差不多了,下個月初開業,來給姐們捧場?”


  許枝鶴:“……”


  上回和方教授吃飯,薛景景說要創業開酒吧,許枝鶴以為她就是一說,沒想到真付諸行動了。


  “那我是不是得給你準備份開業大禮啊?”


  薛景景:“你看著辦咯,咱們姐妹情分有多深還不看你。”


  許枝鶴:“OK,明白。我連關門大禮一起給準備了。”


  掛了電話,她撇撇嘴,有些惋惜的把手裏包包又放回櫃台上。


  江珩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像個活動的人形立牌,一言不發,跟著她又進了某奢侈品腕表的專賣店。


  店內這一季主打的腕表是許琳代言的,海報和硬簽上全是她穿著露肩禮服手舉腕表的照片。


  許枝鶴駐足在一米高的地推前,打量了半天,輕嗤一聲:“PS得還挺好。”


  櫃麵導購見兩人氣質不俗,早已上前迎客。


  許枝鶴跟著她走到玻璃櫃台前,打量著櫥櫃內被燈光映照得極具低調奢華的幾塊腕表。


  藍色絲絨背墊下,銀色的機械表盤,鑽光星碎,光彩奪目。


  有時尚簡約的碎鑽係列,也有低調奢華的國風係列,有立體浮雕的設計也有工藝環繞技術的點綴。


  還挺……驚豔的?


  許枝鶴對腕表沒什麽研究,總感覺是男人收藏的玩意兒。


  她扭頭問江珩:“你覺得哪款好看?”


  見許枝鶴停留許久,導購看出她的購買意向,馬上一一介紹起她目光掃過的那幾款腕表。


  江珩一一聽完,微微搖頭。


  許枝鶴目露詫異,等著他的高見。


  江珩今天穿了一身低調的深灰色西裝,氣質清冷,就像是好幾年前許枝鶴認識的那個學霸,從裏到外透著冷意。


  他走到櫃台前,微微俯下身,掃了眼櫃櫥內的所有女士腕表,似乎並無滿意的,隨後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停留了幾秒,視線微抬,指向專櫃主海報後隻做展示用的鎮店之寶:“那隻。”


  許枝鶴眨眼。


  導購員麵露難色,在向櫃麵經理詢問後,取來了鑰匙打開櫥櫃上的鎖扣,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托著一塊手表過來。


  許枝鶴第一眼,就看到了下方標價。


  不由的回頭取笑江珩:“你還真會選。”


  貴的,自然有貴的好處。標價上密密麻麻的零她還沒來及數清,就聽見耳邊江珩低沉微斂的聲音:“試試?”


  許枝鶴沒好意思說“我就看看”,周圍數道看熱鬧的視線如芒在背,她隻好繃著背脊把手伸過去,暗中狠睨了江珩一眼——不花你的錢你不心疼是吧。


  江珩抬眸,和她視線對上,那雙清冷眸底含了幾分淡笑,帶著三分惡劣的低嘲。


  那名導購要幫許枝鶴試戴,江珩從她手中接過手套:“我來。”


  他戴上素白的手掏,輕握住許枝鶴的手腕,將菱格的棕色表帶係在她腕上,爾後翻轉過她的手腕,替她把表麵擺正。


  導購恰合時宜的介紹:“這款女士腕表,是我們品牌名譽大師親自手製的,隻有一串序列號,還未命名。”


  許枝鶴幹笑了下:“那就是非賣品咯。”


  她手腕纖細白皙,這款表無論從表盤到表帶都無比適合。但許枝鶴實在不會欣賞,這麽貴的表戴在她手上也是暴殄天物。


  江珩似笑非笑:“鑽石有價,真情無價。也許這表的主人願意賣給有緣人。”


  許枝鶴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抖了抖手腕,示意他取下來:“我看你對腕表還頗有研究?”


  江珩替她取下手表,遞回櫃台,淡淡道:“我父親精於此道,我從小見他收藏各類名表,耳濡目染。”


  許枝鶴“嘖”了聲,紅酒和名表都是上流的玩意兒,她這種俗人欣賞不來。


  看了這麽久還試戴了人家的鎮店之寶,許枝鶴總不好什麽都不買。


  最後,她選了櫃台裏的一款普通拉絲工藝女表,掏出信用卡付賬。


  江珩默不作聲的看她收回小票,走出店麵後才問:“我看你並不是很滿意這款。”


  許枝鶴回:“又不是我戴。”


  她看了眼小票上五位數的價格,送許琳這個價她都覺得虧了。不過女表=婊,多好的寓意啊,她想想,又滿意的扯開嘴角笑了。


  經過男裝店時,她突然回頭看了江珩一眼,順口道:“給你買件衣服吧?”


  江珩沒動靜。


  兩個人雖然鬧了點不愉快,但這段時間她住院江珩照顧得盡職盡責,就算是她手底下員工也該加薪吧。


  許枝鶴隨手指了指門口模特身上那件:“就這件吧。”


  江珩這才有了反應,眼睫緩慢的動了一下:“嗯。”


  等他進了試衣間,許枝鶴又在店裏逛了一圈。


  江珩這次帶來的行李許枝鶴都看了,除了兩套稱門麵的西裝行頭,其他休閑裝都是很普通的爛大街品牌,甚至有好幾件優衣庫。


  這再次提醒了她“江少爺已經破產”的事實。


  她隨手又拎起兩件來,剛才江珩進去前她也沒看尺碼,這會兒才對著標碼犯愁,索性遞給了導購:“都拿進去吧。”


  她找了個沙發凳坐下,敲著腿刷起微信,回過神來江珩已經出來了。


  她剛才隨手給他拿的藏青色翻領長風衣,這麽看還挺合身,許枝鶴翻了翻眼皮:“大小還合適嗎?”


  其實不用他回答,旁邊導購小姐姐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就是最好的證明。


  許枝鶴低頭瞥了眼時間:“另外兩件也要試試嗎?”


  江珩眼瞼稍抬,淡淡道:“好看?”


  “……還行吧。”許枝鶴朝邊上瞟開了眼神。


  “那就這件吧。”江珩神情散漫的把身上外套脫下來,問她,“另兩件送給誰的?”


  “還能有誰?”許枝鶴拿手機指了指他。


  江珩緊繃的嘴角瞬間就揚了起來:“那不用試了,都按這個尺碼就行。”


  導購小姐姐開心的上前,替他們把三件衣服都包起來,許枝鶴遞上卡的時候對方怔了下,大概少有見到男人買衣服女人付錢的,又朝江珩那邊多看了兩眼。


  許枝鶴也扭頭看了眼江珩,他倒是神情自若,沒有絲毫不自在。


  導購刷完卡,雙手把卡遞還給許枝鶴,許枝鶴接過來時順手揚了揚:“我拿你卡結賬了?”


  江珩聞言愣了下,笑著“嗯”了聲。


  兩人並肩走出商場,江珩手裏提著幾個購物袋,眼睛彎成月牙兒:“其實你不必特意考慮我的感受,我並不在乎這些。”


  “反正都破產了對吧?”許枝鶴白了他一眼。


  江珩笑著看了她一眼。


  周簡三天前就已經提前回南城恢複工作,這趟飛機就她和江珩兩個人。


  回到南城後,兩人攔出租到了許枝鶴的公寓。


  江珩上樓收拾,許枝鶴先去洗了個澡,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小腹上縫針愈合後多出來的醜陋疤痕,無奈的歎了口氣。


  回南城這一周,她暫時在家辦公,順便調養身體。


  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江珩坐在客廳沙發裏,低著頭在便簽紙上寫著什麽。


  許枝鶴擦著頭發湊過去:“寫什麽呢?”


  江珩一抬頭,從她半濕的頭發上恰好墜下一粒水珠,掉進他敞著的襯衫領口裏,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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