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今天開始正式追你
很明顯的意思,要喂她吃。
許枝鶴下意識的張嘴。
誰知她咬住草莓,江珩卻仍不鬆手。
許枝鶴瞪了他一眼,用力咬下了小半個草莓,剩下半個在他指尖,順著果肉流出粉紅的汁水。
江珩又湊過來一些,把她咬剩的半個草莓送進了自己嘴裏,還特意在她眼皮子底下吮了吮指頭上的汁水。
許枝鶴的眼神像被燙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往後坐了點。
江珩從桌上抽過紙巾,問她:“怎麽了?不甜嗎?”
許枝鶴咀嚼著口中的半顆草莓,酸甜的味道滲透整個味蕾。她下意識的舔了下唇,舌尖勾著草莓汁液,將唇瓣染得緋豔欲滴。
江珩眼神暗了暗,心情似乎不錯,語調輕揚:“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
“……”許枝鶴腦袋一時放空,半晌,她扔了遙控器站起身,“我去洗澡睡覺了。”
……
晚上,許枝鶴躺在自己床上,閉著眼睛翻來覆去,還是沒什麽睡意。
她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把朋友圈挨個點讚了一遍,最後翻到和薛景景的聊天。
信息還停留在最後一句:那到底是他喜歡你,還是你喜歡他啊?
再次回想昨晚她喝醉了聽到的那些話。
他說:我陪著你,以後你的生活裏就隻有甜了。
同樣是他,今晚又說:男人和女人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了?
許枝鶴:“……”
這男人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許枝鶴把內心的疑惑發給了裴然。
這種深奧的問題,顯然不適合問薛景景。
裴然倒是回複得很快:集美,你千萬要穩住啊。
枝枝不想吱聲:?
順其自然:你忘了你以前高中怎麽欺負他的?你幹的那些,是人事?
枝枝不想吱聲:???
順其自然:還有你上次打牌當著那麽多人麵折辱他,你換位思考,你要是昔日的江大少爺,你會怎麽辦?
許枝鶴:“……”
枝枝不想吱聲:我可能拿把西瓜刀把我自己砍死?
順其自然:所以啊。
順其自然:你覺得江珩是那種以德報怨的聖父嗎?
許枝鶴回想了下他晚上陰陽怪氣的樣子。
枝枝不想吱聲:不,我覺得他像笑裏藏刀的殺手。
順其自然:那就對了——他一定是想讓你愛上他,為他神魂顛倒,寤寐思複,最後你被騙財騙身,還執迷不悟,而他就站在高處冷冷看著你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哐哐撞大牆。你想想那些複仇劇是不是都這麽演的?
許枝鶴:“……”
她已經有畫麵了。
江珩狗賊,好踏馬陰險!
……
許枝鶴做了一夜噩夢,早上起來的時候,眼底掛著兩圈明顯的青黑。
夢裏名為江珩的男狐狸精一會兒對她挑眉放電,一會兒又對她勾勾手指,當她跟上去的時候,他突然就張開血盆大口把她一口生吞了……
許枝鶴打了個寒顫。
早餐依然是江珩負責。
兩個人沉默的坐在桌邊,江珩見她精神不濟,隨口道:“晚上沒睡好?”
許枝鶴咬了口吐司,又聯想到夢裏那張血盆大口,頗為幽怨的睨了他一眼。
江珩:“……”
吃完飯江珩就上樓了。
許枝鶴進屋收拾了一下,打算去上班。
她走出衣帽間時,江珩正好下樓,手上拿著什麽東西。
許枝鶴打了個嗬欠:“我去上班,你要出門的話開我車吧。”
江珩點頭,叫住了她:“你先等等。”
“嗯?”許枝鶴一回頭,就看見他拿在手上的東西。
一張銀行卡,看著有點眼熟。
許枝鶴莫名的抬頭,看向他時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昨天你說要解除合約,”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了一夜,還是應該把卡還給你。”
“……”許枝鶴愣了好幾秒,才遲鈍的“哦”了一聲。
“從今天起,我們就不是包養的關係了。”他微微俯身,湊近了她一些,呼吸若有似無的拂過她臉龐。
許枝鶴的心情有些不痛快,她接過卡,沒好氣道:“知道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江珩看著她沒說話,眸子微亮,看著沒什麽表情變化,但唇角似乎有了不太明顯的弧度,把他整個人的輪廓都給柔化了點。
許枝鶴僵硬的別開視線,心想狗男人,又在笑裏藏刀子。
下一秒,她聽見男人好笑的聲音:“誰說我跟你是朋友了?”
許枝鶴倏的瞪大眼。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跟爸爸做朋友,寧配嗎?
江珩笑了聲,目光曖昧,眉眼卻又有些無奈。他歎了口氣,無比認真的道:“從今天起,我正式開始追你。”
這句話說完,他的眼神就跟平常不太一樣了,微微上翹的眼角,仿佛蘊著光,刺的許枝鶴有些恍惚。
“……”
她好長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珩也沒催她,就這麽靜靜的等著,不帶任何的壓迫感。
他向來是極具耐心的,六年都等了,還在乎這一時?
大不了被她拒絕,然後他再耐心的追,一直到她心動為止。
十幾秒後,一束煙花在許枝鶴腦海裏炸開,炸的她眼冒金星,有點找不著北。
她嘴唇張了張,發出的聲音都似輕飄飄的:“這句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江珩:“?”
“我以前是沒追過人,但我的表述應該沒問題……”他薄唇輕啟,說話的語速也很慢,話裏依稀帶著笑意,“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問。這句話……難道還有別的意思?”
“所以……”許枝鶴慢吞吞的開口,“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喜……”
沒等她說完,江珩就低笑著接過了話:“對,喜歡你。”
噗通——
心髒像是要從身體裏撞出來。
許枝鶴撞上他的眼,猝不及防的錯開視線。
“怎麽就臉紅了?”江珩不動聲色的湊近,手指在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下。
許枝鶴身體一僵,緊張到有些喘不過氣,尾音微微發顫的問道:“……真的?”
江珩:“……”
他收回手,喉結緩慢的滾動了一下:“我看起來……就這麽不可信?”